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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初试锋芒擒山贼

每天的训练都不间断的进行着,又过了二个月,这时候已经将近秋收季节。

今天,众人刚集合,黄胜表情严肃地道:“几个月的训练,兄弟们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转变,我问你们,如果现在强盗来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众人的回答高亢而肯定。

“那我再问你们,如果现在叫你们去打强盗,你们怕不怕?”黄胜沉声问。

“不怕。”这回众人的声音没刚才那么响亮了。

“我们不会真的去打强盗吧?”卫奂小声地问。

黄胜微微一笑,“强盗能来进攻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主动出击,比在这里被动挨打,胜算要大得多,如果你们有这个胆量,我就带你们把牟县北山的那一伙四五十人的强盗端了,你们敢不敢跟我去?”

这些平时只知道种田的老实人,主动去打强盗,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几个月的体力和技击训练,多少给他们壮了一些胆气,众人也没有退撤的意思,这时卫奂又小声问黄胜:“阿胜,我们只有二十来人,北山贼起码有四五十人,这,是不是有点冒险?更何况,他们个个都有刀剑,我们只有木制的武器。”

其他人不说话,个个看向黄胜。

黄胜还是微笑道:“人数多少不重要,如果是几个月前的你们,带一百个去都可能打不赢,我们这些日子所付出的艰苦训练,除了体力,更重要的是,你们的心,比以前更强大了,与其等强盗来了敌暗我明,不如主动出击,晚上去打他个措手不及,你们难道连这个胆量都没有?”

众人的热血开始激起了波澜。“去就去,打他娘的。”“我去。”“我也去。”二十个人纷纷齐呼。

“好,你们先回去做好准备,我们凌晨寅时前要到达北山下,回去先睡一会,晚上才有精神,切记,先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个事,包括你们的家人,记住了吗?”黄胜再三叮嘱。

众人应声各自回去了。

接下来要去一趟卫征家,事关重大,肯定要得到卫征的同意才行,黄胜想着。

卫征家,老头子正背着手踱来踱去,“这样会不会太冒险?”卫征停下脚步看着黄胜。

“我们有夜色掩护,攻其不备,胜算很大。卫老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有失的。”黄胜给卫征吃了颗定心丸。

卫征沉默了一会,最终答应了,对于黄胜,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黄胜又道:“还有,还请卫老帮忙召二三十个胆大之人,到时只需他们举火呐喊就可以了。”

“这事我可以办妥。”卫征道:“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寅时前集合。”

“好,我这就去召集人。”

“多谢卫老,我先去准备了。”

“阿胜。”卫征看着黄胜“若事不可为,要带着大家全身而退。”

“卫老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

卫征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黄胜告辞了卫征后,又来到卫奂家,请卫奂一同去北山察看地形,卫奂欣然同往。

二人徒步到达北山脚下,卫奂手指半山腰烟火起处,“那里应该就是贼人居住地了。”

“可有小路绕到山顶上?”黄胜问。

“我没有上去过。”卫奂道。

“要是没有其他路上山,晚上贼人又有人放哨的话,我们要奇袭就难了。”黄胜喃喃地道。“走,我们找一下看有没有其他小路。”

二人在山脚下绕了半小个时辰,终于发现了一条偏僻小路,沿着小路快到山顶又有一堵二三丈高的峭壁。

“怎么办?”卫奂问。

“我有办法。”黄胜心中有了计划“咱们先回去。”

卫奂也不多问,黄胜说有办法,他相信绝对就是有办法。

二人回来后各自准备去了。

晚上丑时,卫征召集了二十七人过来,加上他们二十一个武装人员,共四十八人,黄胜吩咐那二十七个人:“你们到时只需举火跟着我们喊话就可以,看到我们放火就点燃火把,任何人不要离开队伍,路上尽量不要发出声音,路过黑暗的树林手拉手跟着前面的人,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一片应和。

黄胜又对卫奂道:“我带五人从小路出发,当看到山顶火把晃三下,你就带着其他人从大路上山与我会合,记住,不要惊动贼人。”

“是。”卫奂应道。

“好,出发。”

几十人乘月色向着北山前进。

到了山下,黄胜带着五人从小路先上了山,六人顺着白天留下的标记摸索着上到半山腰,又用钩索攀上了峭壁,到了山顶,往贼人的居住处潜过去,四下查看竟然没有放哨的山贼,黄胜吩咐二人回到山顶晃动火把。

在山下的卫奂终于等到了信号,率领众人马上开始登山。

两处人在半山会合后,黄胜叫七个人上山,每人带两个火把,等待号令,又同样在左右山侧各安排十人,然后带领其他武装人员摸进贼窝,在各个房子周边堆放干柴草,这伙山贼连个寨门都没有,黄胜他们顺利的布置了一切后,开始点火,接着迅速退到外边,山上和山侧的其他人看到火起,都跟着点燃火把,一条条火苗在连同柴火的火光,瞬间把半边山照得通红,一些用木头搭的房子首先着了火。

“着火了!”里面的山贼被惊醒,惨叫着往外窜,黄胜带领众人排成半圆形,标枪强弩列着,看到受了惊吓的山贼跑出来,黄胜大声喊:“反抗者杀,不想死的趴地上不要动。”众人也跟着齐声呐喊。

山贼们刚从火堆冲出,还没明白是什么回事,见四周火把晃动,喊杀声一片,贼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以为是被大队官兵包围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放下武器,有反抗者乱箭射死!”黄胜又厉声喊道,其实己方只有五把弩箭。

他们哪里还记得去拿武器啊!都是空手甚至光着身子跑出来的,听到喊话,一个个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都绑起来。”黄胜一声下令,众人想不到竟如此顺利,兴奋地将趴地上的山贼一个个捆个结实。

“一共捉了四十二个人。”卫奂走过来对黄胜说。

“很好。”黄胜走到众山贼面前,眼光扫了一下几十个俘虏“你们谁是当家的?”

众山贼吱吱唔唔不敢出声,卫奂一把揪起一个山贼,“问你们话呢!说话。”

那山贼一阵哆嗦,“大人饶命啊!”

“什么大人,我们不是官兵。快说,谁是你们当家的?”卫奂不耐烦的道。

“啊!?”那山贼听说来的不是官兵,抬头看了看黄胜,又看看卫奂和其他人,全都是一身农民打扮的人,看到活捉自己几十人的竟然是这些布衣平民,更气人的是他们的武器都是木头做的,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但是现在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山贼转过身,朝一个跪趴着的青衣大胡子看去,“那是我们大当家的。”

黄胜向大胡子走过去,“你就是这里的头领?”

大胡子抬头惊疑地看着黄胜“这位兄弟,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劫我山头?”

“什么叫无冤无仇,你们平时打家劫舍,拦路占山什么的,难道劫的都是你的仇家不成?不将你们当场殊杀已经很客气了。”黄胜盯着大胡子喝道。“你们抢来的东西都放在哪里?说!”

“这...”大胡子。

“嗯?!”卫奂用标枪抵着大胡子后背。

“在上面的山洞里。”大胡子极不情愿地道。

这时,天色渐亮,黄胜带五六个人搜了一遍山贼的藏宝洞,钱粮等物品并不多,但是却有二三十件刀剑等兵器,黄胜叫众人全部捆好带走,山贼的房屋也全部放火烧掉。

众人押着几十个俘虏下了山,回到村口,卫征和一帮村民正站在那里议论着什么,看到黄胜他们押着捆成两大串的山贼回来了,纷纷迎上来道贺,听说他们竟然兵不血刃的活捉了所有山贼,所有人都心中暗暗称奇。

黄胜问卫征:“卫老,你看这些山贼怎么处置,是不是把他们押送县里交给官府?”

“这人数太多,这里离县城还百几十里路,押送极为不便啊!”卫征也感到有些难办。

“阿胜有什么主意吗?”卫征又在寻求黄胜的主见。

“卫老,不如这样,可将山贼头领和几个小头目押往县城,交给衙门处理,剩下的交给我处理,看这些人以前也都是穷苦的平民百姓,要是能教化让他们重新做人,岂不更好?”黄胜低声道。

“啊!这...”黄胜后面的话显然让卫征有些吃惊。

“这些可都是山贼,留在村里,万一管控不住,怕会出乱子。”卫征有点担心。

“卫老放心,我自有办法治之。”黄胜道。

看黄胜胸有成竹的样子,卫征也只得点头同意,毕竟,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黄胜暗自叫山贼认出几个小头目,共抽出了四个山贼,连同大胡子山贼一起被押送给官府。

剩下的三十七人,黄胜对他们每个都单独审问一遍,都是问一些农事上的常识问题,将那些对答如流的分成一组,筛选出有二十二人,黄胜对这些人训话说:“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老实本分的种田人,但是,现在你们可是杀人放火的强盗,我一会就将你们押往官府领赏。”

“这位公子,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做山贼了。”“饶了我们吧!”“我们给你磕头了。”二十二人跪在地上哽咽着求饶,他们心里十分清楚,送到官府的下场不是充军就是做苦力。

黄胜心中微微一酸,自己本来就没有将他们送官府处理的想法,看到这么多人哭跪在自己面前,不禁也有些动容。

“好了,大家听着,不把你们送去官府也可以,你们以前也是种过田地的人,告诉我,你们做山贼的时候日子过得好,还是种田的日子过得好?”黄胜说完静静地看着这些人。

“我们哪里想做山贼啊!都是官府逼得走投无路,才跟人做了山贼,虽然也是有上顿没下顿,但总比饿死的好。”当中一人说。其他人也应声附和。

“既然你们都是被逼无奈才做了山贼,我也理解。”黄胜沉默了一会,又问:“要是我现在放了你们,你们将会去哪里?”

众人面面相窥,都不敢相信黄胜会这么轻松的就放他们走,但是黄胜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逗他们玩,一人壮着胆子说话:“公子要是放了我们,我们不会忘记公子的大恩大德,只是...”

“只是什么?”黄胜问。

“如今山上已经回去不了,我们原来的田地也被收了,回到乡里也容不得我们,我们真不知道要去哪里,唉!”其他人也是摇头叹息。

黄胜觉得机会来了,马上趁热打铁,“这样吧,你们留在卫村,先搭建一些草屋住下来,然后我带你们开荒种地,没有收成之前,我给你们一些口粮,我这里还有些其他活要人帮忙,你们帮我干活,我按平时的长工价给你们工钱,要是你们留在卫村住下,我可以向县衙申请,赦免你们的罪过,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听说竟然有这样的好事,那可是比在山上做贼强百倍啊!纷纷跪行向前叩头:“多谢公子大恩,我们愿意留下来。”“多谢公子。”

黄胜叫众人起来,又叫卫奂他们过来给人松了绑,吩咐卫奂带这些新人在周边选一块空地开始准备材料搭房子。还有十五个山贼没有安排,黄胜来到那十五人这边,又上了一节教育课,最后决定将他们安排下来秘密生产蒸馏酒,这项技术是暂时不能对外开放的。

山贼窝缴获的战利品,武器留平时训练用,因为要养这些刚收留的人,黄胜把粮食全部收下,银子铜钱大部份分给了村民们,众人当然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