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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入辽东满宠献策

话说,楼班所部的主力被田豫击溃,只好率领余下残军望北而逃,田豫仍然派颜良率骑兵追击,正与苏仆延和乌延的人马相遇,两军厮杀一会,颜良人少,不敢久战,只得率军撤回。

楼班收拢残余兵马,得三千余人,由于田豫的兵马仍然离此处不远,楼班不敢多作停留,连忙向卢龙寨方向撤退。

到了灵居谷,刚好遇到公孙康率领几十骑迎面而来。

双方都有些吃惊,楼班以为公孙康率军在这里想袭击他,公孙康同样以为楼班在堵他退路。

楼班上前喝道:“公孙康,你何故在此?”

公孙康道:“我中了田豫埋伏,兵马死伤尽矣!”

楼班道:“我问的是你为何会在这里?”

公孙康道:“我料想白狼山和柳城方向肯定会有田豫的伏兵,所以就想从卢龙寨过去,谁知道在这里又中了严纲的埋伏,只好折路返回。”

楼班道:“原来如此。”

苏仆延冷冷的道:“公孙太守数万兵马,只剩下这点人了么吗?”

公孙康满脸羞愧的道:“都怪我一时大意,中了田豫诡计。”心中却暗恨鲜卑人不可靠。

这时,楼班想起了田豫说的话,又想到自己数万人陨于幽州,对公孙康道:“我听田豫说,你将我诱入幽州,目的是想让我与田豫互相残杀,你好从中取利,是与不是?”

公孙康大惊道:“单于,你我乃是盟友,我怎会出卖单于,莫要中了田豫的调拨离间之计啊!”

苏仆延道:“公孙太守与黄胜同样曾经是盟友,如今,还不照样刀兵相见。”

公孙康道:“这…这怎能相提并论,黄胜杀害塌顿,我起兵助单于复仇而来,苏大人可不要颠倒是非。”

苏仆延道:“公孙太守别忘了,塌顿单于可是你亲手所杀。”

公孙康道:“我不杀塌顿,塌顿照样会死于黄胜之手,我只是受形势所逼,被黄胜利用而已。”

苏仆延道:“当初要不是受你蛊惑,我军数万兄弟怎会葬命于此!”

公孙康道:“你们好歹还有这么多人活着,而我都快全军覆没了,难道我引你们前来,为的是让自己的兵马送死吗?”

楼班道:“好了,以前的事先不要提了,前方倒底什么情况?”

公孙康道:“灵居谷的另一边,有严纲的数千人马,单于万万不可从此地而过。”

楼班道:“既如此,那我还是走白狼山方向吧!”

于是,楼班将队伍改道向东,望白狼山而去。

公孙康也跟在鲜卑军后面,但并不敢与楼班的队伍一起,生怕他一时大脑发热,将自己擒杀,到时就悔之晚矣!

严纲这边,战斗毫无悬念,辽东军投降的比死伤的还多,清理了战场后,就押着俘虏回辽西,田豫给他的军令是并不用追击公孙康。

田豫击败了楼班的队伍后,就率军进入徐无城休整。

此时,颜良也率军返回城中。

见颜良回来,田豫忙问道:“楼班是否走卢龙寨方向?”

颜良道:“正是。”

田豫沉思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颜良道:“田将军,末将以为,当时就不该与楼班言盟,鲜卑人反复无常,直接将他军队杀光还好。”

田豫道:“我何尝不想这样,只是,眼下主公四面受敌,以幽州目前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去征讨鲜卑人,而鲜卑如今势力分割,正是让他们互相牵制的时候。”

颜良道:“楼班不足为虑,希望严纲能擒获公孙康。”

田豫叹气道:“唉!我已下令给严纲,让他只可击溃辽东军,不能擒杀公孙康。”

颜良惊问道:“啊!这是为何?”

田豫道:“都怪我料事不周,未曾想到楼班会拒绝言和,本来,我是想让楼班走卢龙寨,截住公孙康,借楼班之手而杀之,如今,不能如愿矣!”

颜良道:“放走楼班倒无所谓,只是,走脱了公孙康,甚是可惜。”

田豫道:“主公还来信再三叮嘱,让我擒杀公孙康,我真是愧对主公。”

颜良道:“田将军,如今,辽东军主力尽失,何不趁此机会,发兵占领辽东一地,以绝后患。”

田豫摇头道:“鲜卑柯比能和素利,实力雄厚,一直对幽州虎视眈眈,我怎能置幽州于不顾而进攻辽东。”

颜良只得叹气不语。

辽东郡,襄平城。

这里虽然远离中原,繁华却不输中原一般城市,因为之前中原战乱,来到这里避难的人十分多,所以人口相当密集。

其实,辽东郡原本属青州辖地,后来又改属幽州,刘虞任幽州刺史的时候,与公孙瓒不和,辽东偏远地区,多受高句丽的袭扰,所以无暇顾及。

自从公孙度出任辽东太守后,西抗乌丸,北击高句骊高句骊是玄菟郡以北的一个小国,并非北方的大国高句丽,向东又占领朝鲜半岛,于是,辽东郡在公孙度的经营下,由本来的一郡之地,开拓出了比原来大三、四倍的版图。

后来,公孙康将朝鲜半岛,也就是后世鸭绿江口到白翎岛的沿海地区设成两个郡,命名为乐浪郡和带方郡,又将辽东、昌黎、玄菟、带方、乐浪五郡并为一州,称为平州,这时候,辽东就几乎自成一国,不再受任何势力管制。

而公孙康敢与黄胜开战,不得不说其确实有一定的经济和军事实力。

如今,公孙康领军出征,辽东诸事就交由其弟公孙恭处理,虽然,公孙康并不喜欢他这个弟弟,但公孙康的两个儿子还小,不能理事,所以,只好交给公孙恭管理。

今天,公孙恭迎来了一个使者,就是之前黄胜派来出使辽东的满宠满伯宁。

如果是以前,黄胜的使者在这里肯定倍受欢迎,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两方势力已经开战,使者的身份自然有些敏感。

不过,公孙恭并没有光明正大的在府堂上接见满宠,而是让满宠到他的府邸相见。

公孙恭问满宠道:“大将军派满将军为使,不知所为何事?”

满宠道:“特来给公孙太守送丧。”

公孙恭一愣,马上怒道:“大胆满宠,竟敢出言不逊,这里可是辽东,不是青州,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让你人头落地。”

满宠不慌不忙的道:“公孙太守大祸将至,却还浑然不知,真是可悲。”

公孙恭道:“你倒说说,我何祸之有?”

满宠道:“从辽东选择与我主为敌之日,就是大祸临头之时。”

公孙恭道:“哼!别以为黄胜实力雄厚,我辽东亦是兵强马壮,更何况,黄胜四面环敌,哪里还有余力来对抗我辽东。”

满宠道:“太守未免也太高估辽东实力了,据我所知,辽东总兵力不过十万,令兄带了五万入幽州,剩下五万,还要分守各地,眼下,我主若出青州之兵过海,进攻东沓和北丰等地,再联系高句丽袭击西安平,到时,我看太守如何抵挡。”

公孙恭低头不语,他也清楚,高句丽向来与辽东水火不容,要是黄胜邀其袭击辽东,高句丽国王伯固肯定十分乐意出兵,到时,青州军与高句丽水陆并进,而辽东军的主力还在幽州,辽东的兵力恐怕难以抵挡。

满宠又道:“更何况,公孙康在幽州目前还是胜负未知,如若失利,辽东要面对的可就是三面围攻了。”

公孙恭道:“我兄长与鲜卑有十万大军,田豫怎能抵挡。”

满宠道:“鲜卑人反复无常,公孙康拉这样的盟友,如同引狼入室,若田豫略施小计,就能令其反目,到时候,公孙康岂不是作茧自缚?”

真是能者所见略同,满宠的计策竟然与田豫不谋而合。

公孙恭道:“可如今已经是刀兵相见,已不可挽回。”

满宠见他语气变软,就道:“我有一策,对公孙太守百利而无一害,不知太守肯听否?”

公孙恭道:“噢?说来听听。”

满宠看了看左右,沉默不语。

公孙恭道:“在座者都是我的亲信,不必避嫌。”

满宠这才道:“此事关系到太守的生死存亡,太守可要想好了。”

公孙恭道:“说吧!”

满宠道:“好,我主要我传话给公孙太守,说,辽东之主,只认公孙恭,不认公孙康。”

公孙恭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吃惊不小,满宠的话中之意,他自然心知肚明,那就是让他取公孙康而代之。

虽然,平时公孙恭也有过这样的心思,却没有这样的胆量,就算是公孙康现在领兵在外,但各郡县都是他的心腹,就连襄平的州府内都是公孙康的人,公孙恭根本就没有权力调动任何军队,夺位之事对他来说难如登天。

公孙恭假装听不明白,道:“满将军这是何意?”

满宠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太守有何顾虑?”他知道公孙恭绝对听得明白。

公孙恭看着满宠,良久后才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满宠道:“太守一人之力自然难成,在下愿助一臂之力。”

公孙恭迫不及待地道:“如何行事?”看来,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了。

满宠看到公孙恭急切的样子,心中暗笑,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便道:“此事不可仓促而为,需从长计议,待我将计划周全之后,再通知太守。”

公孙恭道:“好,若事成,我绝不会亏待满将军。”

满宠道:“多谢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