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寂静车队四周的黑暗也越来越浓郁起来,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轻轻披在陆曦衣的肩上,显得模糊、不可捉摸。
银环剑击的基础技巧之一:偏光,在这种环境下将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在另一个世界,孤月剑圣的主要职责就是不断的猎杀那些害饶怪物,而它们往往在夜间借着月光出没。
所以孤月剑圣大部分的战斗环境都是昏暗无比,仅仅只有月光相称。
偏光便是借用了这样的环境特点,利用剑刃引导月光,在本就难以看穿的黑暗中制造出让敌人眼花缭乱的光影,以此来扰乱对方的判断。
刚刚娜塔对他腿部的攻击落空,就是因为偏光的技巧让她看错了方向。
在月光之下,陆曦衣的战斗力将有一个显着的提升!
呼……
陆曦衣藏进阴影之中,迅速回到之前自己休息的车厢之中,有一件事他必须要确认一下。
两分钟后,他又从车厢中跃出。
“……”
回头看了一眼车内,陆曦衣神色凝重。
刚刚他试图叫醒睡着的其他佣兵,但除了威尔斯先生,无论他怎么摇晃拍打,其他人就像是陷入了昏迷一样,根本无法苏醒。
果然,这些强盗早已布置好了对他们有利的环境,所以刚刚的那个女人才敢直接放声呼救。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的手段似乎对自己无效,是黑域之力的原因么?
威尔斯无疑是局外人,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他要孤身一人面对人数众多的强盗团伙,更不用,对面还掌握着足以威胁到他的攻击手段。
逃避是不可行的,如果这个商队被洗劫一空导致任务失败,那么他以后的计划将全部泡汤,陆曦衣必须要想办法击退他们。
既然所有人都陷入了让陆曦衣无法理解的昏迷,这意味着敌人之中很有可能有着陆曦衣无法理解的棘手存在。而一旦无法保证能将敌人全歼,就意味着陆曦衣绝对不可轻易暴露自己的黑域之力。
尽管如此,他依然气定神闲,只因为这种性质的任务,他在前世早已做的轻车熟路。
现在他首先要做的,就是隐藏在暗处,一点点地消减对方的人数,只到自己有把握暴露为止。
对敌思路无比清晰地出现在陆曦衣的脑中,他迅速游走在车队外围的黑暗之中,视界迅速伸出体外,向着敌人聚集的方向扩散过去。
借助着地听和空响,陆曦衣立刻得到了每一个敌饶信息,然后配合着视界独有的视角掌控,每个敌饶视线范围马上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郑
借助着视界的能力,陆曦衣时刻潜伏在敌饶视野盲区,开始了他的无声杀戮。
……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这批来历不明的掠夺者们迅速地搬运着马车们运送的货物,对其余的一切都不管不顾。
噗通。
陆曦衣将手中的尸体藏好,站在油灯照不到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不远处的强盗们。
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连续暗杀了八名站在四周复杂望风的强盗,短时间内损失了这么多人手,按理对面应该立刻能察觉到不对劲。
可是他们依旧在默默地搬运着货物,仿佛其余的一切都不会令他们在意。
是另有倚仗么?
陆曦衣轻手轻脚地来到装货物的马车附近,这里正聚着五名强盗,两名正在划水,剩下三个则在合力搬运一包巨大的不知名货物。
落单的几乎已经被他清理完毕,再继续杀下去,一定会遭到反扑,所以如今陆曦衣只能对付这些聚堆的敌人。
这五个看起来都像是杂鱼,应该比较简单。
“……”
随着不断靠近,陆曦衣轻轻举起手中已经恢复成正常大的长剑,心中回忆起接下来他要使用的剑招的各个细节。
银环剑击之中并没有暗杀剑的部分,当然也可能是他还没有继承到那部分,总之他没有能够应对当下情况的最佳剑技。
但是记忆的传承与梦境之中的不断磨合,已经让陆曦衣拥有了大师级的剑术技艺。
再配合上前世的现代理念、古井之中其他世界的剑术基础信息、环气游蝶的身法、拘灵行者的独特视角,以及这段时间以来陆曦衣自己对于剑术的理解,一种崭新的用剑风格正在他的一次次战斗中被缓慢发掘。
这款融合了百家之长,而且还在不断被改进的特殊剑术,被陆曦衣命名为:溺剑。
这取意自受害者最为直观的感受,他们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死亡地来临,发不出一点声音,如同溺于深海,压抑、无力回。
陆曦衣站在强盗们的视线死角里,找准时机,猛地从阴影中跃出。
嘶
晚风划过他的剑刃,发出了毒舌吐信般危险的声音。
剑锋划过一道线,经过了一名强盗的喉咙,连上了另一名的脖颈。
嘶嘶
舞剑的声音细不可闻,剑身漆黑,又仿佛彻底融入了黑暗,陆曦衣的身边只能看到一条条剑丝交织成网,跟随者他的身体,网住每一个敌饶生命。
两名划水的强盗瞬间倒下,剩下的三个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脖子一凉,四周也迅速失去了知觉。
又是五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
陆曦衣收回剑,刚准备回到暗处,突然一种针刺般的危险感猛地将他笼罩。
来不及辨认,他迅速使出身法和偏光技巧,身影迅速向侧方一闪。
噗!
几乎是敌人出手的瞬间,陆曦衣就已经中招,他只感到腰间一麻,巨大的动能便已经将他的身体再度撞飞。
噗通。
陆曦衣再次摔进远处的黑暗里,来到了这个不知名敌饶视线之外。
“……”
他伸手摸向腰间,只感觉触手一片温热。
刚刚那是一只短刃,有人把它当做子弹,利用特殊的手段发射了过来,击穿了他的腰腹。
他被人盯上了。
陆曦衣伸手一招,流落一地的鲜血立刻飘起,飞回他腰间的伤口之中,不留一点痕迹。
赡有点重。
他一言不发,一边忍着剧痛,一边伸手向上一拉,将自己整个身体带到了车厢的顶棚之上,这里是油灯彻底照不到的地方。
“老大,怎么了?”
不远处传来低声的交流。
“……”
陆曦衣皱起眉头,他明白,自己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