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贵族学院里应该学过吧?隔空取物的技能?”
“学…学过……等等!你真的要?!”
见罗恩好像真的要出去,阿卡莎连忙扯住他的衣服。
“谁?谁在那里?!”
远处的蜥蜴女耳朵一动,一脸凶恶地看向这边,显然两人的声音有些出格了。
“没时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等会儿在山洞里汇合!”
罗恩小声扒开阿卡莎的手,立刻从藏身之地跳了出去。
“怪物!去死吧!”
他大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蜥蜴女就是一发念能爆。
噗!!
蜥蜴女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不等她彻底躲开,大腿处便猛地绽开一朵血花。
“啊啊……”
露易丝躬下身子,只见一把短刃正深深的没入了自己的大腿,打碎了她的股骨。
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追上来,罗恩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做出要再次释放念能爆的样子。
“该死……混蛋!!”
露易丝气地咬牙切齿,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被自己彻底剥开的灰烬之卵,面露不甘。
就差一点!!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放任那个人用念能爆在周围干扰,她是不可能破开这个灰烬外壳的。
“你死定了。”
她低沉地自语着,双手着地,猛地扑向了罗恩所在的位置。
以她的速度,相信这场追逐战很快就能结束。
……
沙沙……
过了几秒,阿卡莎悄悄从灌木后面溜出来,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
好像真的跑远了……罗恩,你一定要没事啊!
她咬咬牙,迅速从山坡上冲下,跑到灰烬之卵的面前。
“起……”
阿卡莎伸出双臂,皮肤上逐渐亮起青蓝色的纹路。
咔咔。
灰烬之卵抖动着,被一股无形之力托动,缓缓从地面上升起。
一边用念力抹平自己的足迹,一边托举着陆曦衣化作的灰烬之卵,阿卡莎费力地向着不远处的山洞跑去。
快,快!
心脏呯呯跳个不停,好在曾经受到过的严格训练让她坚持住了剧烈的消耗,阿卡莎一路小跑,成功把灰烬之卵带进了那个幽暗的小山洞之中。
山洞之内有些潮湿阴冷,微风徐徐,两侧是深灰色的岩壁,上面攀爬着几缕暗绿色的藤蔓。
这里的空间开始还算宽广,可越到里面,两侧山壁就挨得越近,走到最深处,便只剩下一个可供一人勉强通过的小洞。
呜呜的风声从洞中传出,让阿卡莎不禁感到几分寒意。
她回头看向洞口的方向,阳光被洞顶遮蔽,散射到这里时已经所剩无几,只能勉强看清道路。
而这小洞的另一面却也传来了光线。
“……”
阿卡莎犹豫几秒,还是用力把灰烬之卵塞进了小洞之中。
刚一塞进去,灰烬之卵立刻咕噜咕噜滚出了阿卡莎念能的操控范围,停靠在了更远的地方。
洞另一边的空间看来不小。
阿卡莎咽下一口唾沫,弯下腰,也迎着风钻了进去。
沙沙……
穿过狭隘的缝隙,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宽敞明亮的岩洞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淡黄色的阳光一缕一缕的从岩洞顶棚的裂口中垂下,落在下面浅浅的水泊上,映出青蓝色的点点光斑。
藤蔓随意地挂在两侧的岩壁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摆。那颗灰烬之卵正静静地停靠在岩壁的一侧,自然地卧进一处小沙坑中。
“呼…呼……”
阿卡莎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渐渐平复了剧烈地喘息声。
幽暗狭隘的小山洞之中,居然别有洞天。
她休息了片刻,便用念能托起灰烬之卵,继续向着洞内走去,那里似乎还有着通往更深处的路。
绕过地上那滩蓝泱泱的水泊,阿卡莎借着头顶的阳光,发现这岩洞尽头居然有着明显的人为加工成分。
墙面不仅被打磨的十分平整,其中心还有一条方方正正的通道,直接穿过山壁,通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她提起警惕,轻轻走到那面墙壁前,伸手掀开挂在上面层层叠叠的藤条。
沙沙……
展露在她面前的,是一张瘦长的黑色人脸。
!!?
阿卡莎睁大眼睛,她屏住呼吸连着后退几步,这才看清墙壁上那被植被挡住的真容:
那是几幅连在一起的巨大壁画,只由黑白两种颜色涂抹形成,看起来简陋却又震撼人心。
壁画上有不少色块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而剩余的地方所画之物又抽象而离奇,阿卡莎看了好久也没能彻底理解上面所表达的东西。
不过她根据自己以前曾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基本素养,还是大致猜出了这些笔画所描绘的大概方向:应该是与祭祀、宗教信仰有关。
那些黑色瘦长的线条应该是指众多凡人,他们似乎都在跪拜一道白色的身影,对它表示敬畏,并经常献祭一些……
献祭的是他们的同类?
阿卡莎眯起眼睛,感到些许不安,一开始吓到她的那张脸,就是祭品那张充满痛苦的表情。
虽然壁画的内容比较老套,但其中所表现出来的细节却让人细思极恐:祭品为什么是他们的同类?画师为什么要刻意描绘出祭品痛苦的表情?为什么里面每个人的身形都是如此扭曲,特意被拉的那么长?
在寂静的岩洞中,阿卡莎不可避免的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一颤。
她回头看向那颗自己一路辛苦搬过来的灰烬之卵,稍微安下了心,那个黑甲人这么强,一定会保护她的吧?应该吧?
现在就是等罗恩来和自己汇合,然后再等黑甲人苏醒了。
阿卡莎在原地坐下休息片刻,但无论她心绪如何辗转,总是感觉心神不宁。对面壁画上祭品那张瘦长的脸就好像一直在充满怨毒地看着自己,让她无法静心。
“见鬼了。”
她骂骂咧咧地起身把被自己撩起来的藤蔓重新放下,遮住了那张大脸之后,果然感觉好了不少。
她又休息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些冷。
呜呜……
阿卡莎扭头看去,只见壁画旁边那条明显是人为开辟的狭小通道里,正呜呜的传来鬼哭一般的声音,那股风吹到她的身上,不断地带走阳光带来的点点暖意。
这条通道……也是通往外界的?
阿卡莎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通道的入口:
这东西修建的也着实奇怪,那高度明显超过了任何正常人的身高数倍,就像是给巨人建的一般,可两边之间的距离却又十分狭小,使得整个通道的形状成瘦长的棺材形,普通人进去都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怎么看起来,就像是给那壁画上的那些瘦长人影建的通道呢……?
阿卡莎看着这通道的性质,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难道留下壁画和通道的家伙们……真的不是人类?
不,也许只是文化和艺术上的表达形势不同!
她自我安慰着,搬起灰烬之卵想要离那阴风四溢的通道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