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宁赶忙拍了一个照片给侯北来传了过去，并配上了文字：从路灯里面掉下来的针孔摄像头。要不要查一查？
侯北来那边停顿了十几秒，脑回路终于转了过来，回复了一个“好”，旁边还配了一个激动的表情。
向远宁又补了一条信息：我的狗子刚刚暴走又损坏了几盏路灯，得赔。要不要再帮忙砍一下价？
侯北来这次很爽快的回复：没问题，和上次一样，一百多就可以了。会长是我表哥！
看到侯北来那句口头禅冒出来，向远宁这下彻底放心了！
土肥圆太重了，闻跃只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子，抱了一段路程，已经抱不动了。
向远宁索性一下背起闻跃，一只手搂住土肥圆，往家里所在的小区跑去。
到达小区门口，向远宁先是到门卫那登记了一下，谎称闻跃是他小表弟，要到小区里来住一段时间。
闻跃也没说什么，只是想起了刚刚死去的程雨，嘟拢着小嘴，欲哭又止。
吓得向远宁又只好将土肥圆塞到他怀里，这才让闻跃安静下来。
电梯上了15楼，来到家门口。
向远宁突然想到邻居小肖是市政的维修工，上次土肥圆损坏的路灯都是他给修好的。刚才那损坏的路灯里掉出来的针孔摄像头，可以问问他知不知道来源，至少可以问一下郊区那边的路灯是谁负责维修的。
这样想着，向远宁敲了敲小肖家的门。
开门的是小肖的母亲刘大妈。
“刘大妈，小肖哥在吗？”向远宁问到。
“我儿子他刚刚出去了，说要去修路灯。”刘大妈说道。
向远宁吃了一惊，不会是刚刚土肥圆损坏的那几盏吧，这么快就知道了？
“小肖哥去哪里修路灯呢？”
刘大妈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儿子他没说，但是他去得很匆忙，很奇怪，他还跟我说了一句再见。”
接着，刘大妈又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向远宁开始疑惑起来了。
再见？这怎么搞的好像生离死别一般？
“刘大妈，你赶快给小肖哥打个电话吧。”向远宁怀疑似乎有事情要发生在小肖身上。
“啊？”刘大妈一脸错愕，赶忙给小肖那边打了电话。
但可惜的是，电话里面一直传来“嘟嘟......”的声音。
小肖那边一直不曾接电话。
“也许我儿子正在修路灯，工作的时候，他电话调成静音的，是不接电话的。”刘大妈说道。
向远宁点了点头，只好带着闻跃和土肥圆回到了家中。
希望小肖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啊！
他意识到跟踪自己的，还有一个叫做921号的人，一直没有现身。
所以他希望能从小肖那里得到线索，可以让进化者协会那边去尽快查一下。
......
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
土肥圆一直睡着，闻跃也一只在抚摸着它。
“跃跃，你先去洗澡睡觉好不好？”向远宁问到。
谁知闻跃突然说道：“哥哥，我想要妈妈。一直是妈妈帮我洗澡的。”
向远宁闻言暗暗叹了一口气。
闻跃是文老头的儿子，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是自己来帮文老头养儿子，而且，文老头还是自己最大的仇人呢。
这特么究竟是怎样一个巧合啊？
虽然表面上这么说，向远宁还是深深地觉得，闻跃跟文老头绝不是同一类人。
至少，闻跃会是那种一接近就能感觉得到亲和感的人。
这真的是一个超级宠物控的基本素养吗？
向远宁觉得闻跃和江素韵有的时候，真的是与别不同的另一种人。
他走了过去，摸了摸闻跃的胸口，发现并没有那种很蓬勃有力的节奏，显然不是个进化者，一点衍力的感觉都没有。
听舒雯说，江素韵好像是一个进化者，而且好像还是跟舒雯一样的，都属于辅助系，但从没有显山露水。
那闻跃和江素韵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其他的相似之处呢？
向远宁这时绞尽脑计也无法想通。
“哥哥，你摸我胸口干什么呢？”闻跃好奇地问到。
向远宁赶忙说道：“哦，没什么，我只是看你身体健康不健康？身材好不好？”
“哦，那我身体健康吗？身材好吗？”闻跃问到。
向远宁点了点头，说道：“你健康啊，身材也挺好，正在长，先洗澡吧，跃跃，以后就把这里当你家一样。”
闻跃终于去洗澡了。
向远宁帮他打开了热水，又给他递了洗发露和沐浴露。
这小子显然很有自理生活的能力，都不需要向远宁去辅助了。
看来程雨早已教会了他不少的东西。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其实，向远宁大部分程度是出于同情闻跃也变成了跟他一样的孤儿。很少是为了从他身上获取宠溺值这种资源。
虽然闻跃是文老头的儿子，但向远宁却不会把闻跃和文老头联系在一起。闻跃，现在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当闻跃从洗浴室里洗澡出来，已经是很累了。向远宁安排他到自己的床上睡下，轻抚了他的头，让他那早已深受打击而疲惫的弱小心灵暂且得以安顿下来。
很快，闻跃就睡着了。
向远宁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守着狗子土肥圆。
他担心土肥圆再度暴走，会造成更大损失。
因此，一夜强忍着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向远宁很早又去扣开了小肖的家门。
依旧是刘大妈来开门，还带着惺忪的睡眼。
“刘大妈。小肖哥回来了没有？”向远宁问到。
刘大妈带着疑惑说道：“没有啊，昨晚他一夜没回来，而且一晚都没接电话。”
向远宁问到：“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刘大妈看了看时间，突然叫道：“坏了，我儿子即使半夜出去修路灯，这个时候早已经回来了，今天怎么已经到点还没回来？”
向远宁显得疑云重重，说道：“刘大妈，能不能带我到小肖哥房间去看看。”
“好，你跟我来。”刘大妈边走边说道：“平时他都不让我们进他房间的。”
向远宁这时觉得更加可疑了，紧紧跟在刘大妈的身后。
当刘大妈拿着钥匙打开小肖的房间门的时候，她和向远宁二人同时都惊呆了。
只见小肖房间里都是一条条的网线线路，粗略算起来有一百好几十条，宛如蜘蛛网一般搭在墙壁上，而他房间里的桌子上，还贴着许多便笺，基本上是城市道路的位置：
富强街25号、兴隆路99号、潇湘大街71号、庆吉街52号......
向远宁分明记得，那个庆吉街52号，是文老头先前开设的象棋馆所在的位置。
最后，向远宁还看到了一个便笺，上面写着：朝阳大道公交车站台。
笔迹依旧崭新。
“唉......”
向远宁长长抒出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刘大妈家的家门。
他已经知道了另一个跟踪他的921号的真实身份。
“向远宁，你怎么了？”
刘大妈看向远宁有些异常，不禁开口问道。
“没什么，刘大妈，我一整夜没睡，觉得好困，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向远宁又叹了一口气，颓丧地说道。
“那我儿子去哪了？你知道吗？”刘大妈追问到。
向远宁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将大门一下关上，坐在沙发上，一阵失落。
随后，他拿出手机，给侯北来那边发去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