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提示:劳烦最后看一下作者的话哟!)
陈墨脸色惨白的看着这群职业军人的雷霆攻势,他全身无力地背靠于桥洞内壁,用惶恐的眼神扫视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
陈墨的理智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轰然坍塌,他双手捂着脸惨叫道:
“天啊!死人啦!!别杀了!别杀了!!”
在现代社会中接受了和平教育理念的陈墨哪曾见过这种场面——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他所在的国家尽是一片和平繁荣的景象,从小到大只在游戏和视频里见过这种惨烈的战争场面,现实中他连真枪都没摸过。
而眼前的这些军人却能毫不犹豫地对着活生生的人开枪射击,各式枪支喷射出了不曾间断的火舌,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样无情地收割走了人类的生命。
一些军人甚至能面不改色地把尖刀插入敌人的身体里,被匕首插入的敌军士兵像被屠宰的动物一样:蹬着双腿拼命地挣扎了一会,便不再动弹了。
没有人搭理陈墨,因为他们都早就被灌输了军人的基本素养——你不对敌人动手,敌人就会在下一秒无情地夺取你的生命。
从卡车上跳下来了几个敌人,对着桥墩处的伞兵开始还击,两名伞兵赶紧把头往回一缩躲了起来,而温特斯在另一边受限于射界根本看不见敌人,手里又没有手榴弹。
他叫来杰克准备冲上石桥,克莱茵则启动了推进器,在尾焰的喷射之下开始向着天空升去。
桥上的一名莱茵军士兵掏出了M24木柄手榴弹,拉开弦绳对着桥墩的方向甩了出去,冒着烟的手榴弹直接掉落在了强尼和哈利脚下。
强尼和哈利睁大双眼就准备向后跑去,但是已经来不及脱离手榴弹的爆炸范围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名身份不明的士兵用自己的身体扑向了手榴弹。他立刻被手榴弹的冲击波炸得腾飞了出去,自己的腹部冒起了一股白烟,躺在地上屈起双腿痛苦地呻吟着。
强尼和哈利惊讶地注视着救了自己的这名士兵,心里腾起了一股愧疚和悲痛之情,他俩咬着钢牙拿起枪支依托在桥墩处,怒吼着对敌人倾泻出了大量火力。
另外两名92空降师的伞兵冒着枪林弹雨把那名士兵给拖了回来。
刚刚飞上桥面的克莱茵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眼里出现了一抹犀利的寒光,直接把那挺BAR轻机枪横跨在了腰间,瞄准了桥上的敌人。
在腾飞到石桥上空20米远时,敌人立马对着她举起枪支疯狂射击。
大量子弹呼啸着冲向了克莱茵,在即将接触到她身体的一刹那时,子弹被一面显现出均匀方格纹理的“电网”弹飞了出去——全威力步枪弹和爆炸当量不大的炮弹,根本就没法击穿空降机动突击兵的单兵防御网。
克莱茵把枪口对准在了卡车旁边的四名敌军头上,嘴里默默念道:
“我们在天上的神明大人啊,愿世人都以汝之名讳作为灵魂的寄托之主,救助我们脱离凶恶......”
BAR轻机枪喷射出了凶猛的火芒,滚烫的弹壳不停地在空中四处飞舞开来,枪口的火光照亮了克莱茵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脸。
而地上的四名莱茵军士兵被密集的子弹雨穿了个透心凉,他们的躯体随着子弹的穿透一起抽搐了起来,最后倒毙在了石桥上面。
克莱茵缓缓降落在了石桥上,把BAR轻机枪的枪口向下一转,她的双眼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走上了石桥。
每当她路过一个挣扎的莱茵伤兵时,枪口便会迸发出一道火舌,被踩在脚下的莱茵伤兵浑身一颤便没了动静。
不一会,石桥上没死的敌军伤兵全被她挨个射杀掉了。
桥下的伞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克莱茵利落地完成了补枪行动,这名冷酷无情的女武神把枪管伸进了卡车的驾驶窗内,仍有微弱呼吸的驾驶员被直接打成了马蜂窝。
最后克莱茵收回了冒着白烟的枪口,向着桥墩走了下去。
哈利正抱着那名受伤的伞兵,一只手捂着他已经破裂开来的腹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但还是想陪伴着这名舍身取义的战士走完最后一程。
没有人希望自己在战场上会孤零零地死去,那些即将离世的军人们在挽留之际,最大的幸福便是能有战友们陪在身旁,然后握着战友们的手离开这个无限美好的世界。
克莱茵走到众人面前蹲下身来,眼中噙着泪花,放下机枪紧紧地握住了那名伞兵的手。
刚刚的那一幕她全都看到了,遗憾的是自己的行动还是太迟了。克莱茵内心非常的难过,因为她一直认为重视士兵的性命是军官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名士兵的嘴角溢下了鲜血,断断续续地说道:
“朋友们......我......我的确不是你们的战友,我在之前.......救了一名你们的伞兵,他......当时被敌人打伤了头部,在我的小屋里......去世了......他说......想见到自己的战友们......”
说完这句话,他咳出了一大股鲜血,然后吃力地说道:
“我曾经是法尔索玛共和国的军官.......所以我替他穿上了军服,想着能......能帮你们一起打莱茵恶魔......对不起,我骗了你们......只是我们法尔索玛的人民们......等你们来......解放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了.......”
这名军人努力支起了一个微笑,对着众人继续说道:
“我对不起自己的祖国.......曾经率领部下向莱茵军投......投降,所以我能......能见证到这一天,已经无憾了......”
说完这句话,他瞳孔中的焦点便消散开了。他的头轻轻地往右一歪,化为了一缕再无遗憾的灵魂,向着明润的圆月缓缓飞去......
哈利把他的头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其他赶过来的伞兵也把枪竖立在脚下,对着自己的战友低头默哀。
这是一名真正的英雄,他本可以躲在家中等战火平熄,但是为了履行一名军人最后的责任,他还是站了出来。
湿淋淋的陈墨捂着裤衩从河里走上了岸,他全身发抖地问道:
“谁.....谁能给件外套我,我......我他妈的好冷。”
陈墨的出现直接毁掉了这悲伤的氛围,众人转过头来对着他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他看着哈利怀中的那名战士,赶紧低下头对着战友的尸体深鞠一躬,然后严肃地敬了一记军礼。
在安置好了战友的尸体以后,温特斯从石桥上捡了一把施迈瑟冲锋枪,往陈墨身上一扔,示意他拿着这把武器先用着。
陈墨被强尼告知他的作战服给丢到河流里冲走了,陈墨也没有责怪强尼,因为扔在岸上很有可能被渡河的莱茵军给提前发现,但他内心哀叹道自己总不能穿着一条裤衩打仗吧。
他哆嗦着对温特斯问道:
“那要不我先凑合着捡一件莱茵军的外套和裤子?”
陈墨识趣地没有要求把那名战死伞兵的裤子和靴子扒下来,他也为这名军人的义举所折服。而且根据目前这种氛围,提出这种要求无疑是情商低下的表现。
没有人会希望看到自己战死后,遮蔽身体的衣物被战友扒得光溜溜的,这在战场上也是非常令人不齿的行为。虽然没有明确的军纪规定,但最多也是从友军尸体上取下亟需补充的弹药和枪支。
温特斯叹了口气,对着陈墨说道:
“你最好不要穿莱茵军的军服,在夜间你很有可能被自己人给打中,要不你先凑合穿着这条裤衩吧,等到了集结地点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陈墨听罢此言,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拎起施迈瑟冲锋枪向着桥那头走去,而强尼还是善解人意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陈墨披了上去。
陈墨对着强尼感激地点了点头,这行伞兵重新集结了起来,向着逐渐泛白的天际线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