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几乎同时收回了目光。
毕竟对着同一个目标盯久了，眼睛是会酸的。
“我可以走了吗？”宋唯依旧轻声慢语，仿佛刚才一切的暗流涌动没发生过。
“不急，还有一件事。”
师奈起身，拿起回到自己的光脑面前，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型投影设备对准空白的墙上。
很快，墙上出现清晰的投影，一段视频开始播放，视野对准的是宋唯今天早上在机甲课操纵Z100时的表现。
荧光闪闪，视频播放的速度极慢，正常速度的0.1倍。
正是宋唯当时自以为没人看出来的那几个《老驾驶员不可不知的108式》里的动作。
如今在0.1倍速聚焦的播放下，原本看不出来的微小动作变得相当清晰。
原来是从这里开始引人注意的，宋唯心道。
“你的操作水平肯定不止3级。去登陆，我要看到你真实的水平。”
师奈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那台光耀6。
宋唯没有拒绝，直截了当换上光耀6专用的训练服，进入办公室的机甲虚拟舱，很快登陆了自己的ID。
这一次，这次她去的不是之前青云班专用的公共训练房间。师奈将她拉进了另外一个单独的房间。
房间里面加载的是操作4级专用训练地图1号。
一个风格复古的废弃仓库。
破旧的大型轮胎有的堆砌在一起，有的杂乱躺倒在地。滚在地上的合金桶向外渗着粘稠的不明液体，只砌了一半的砖墙和剩余堆放的砖随着风扬起似有若无的沙尘，破旧的合金窗吱呀吱呀乱响，摇摇欲坠的大风扇还在运转，细长的吊线似乎随时会断，不知何时风扇就会挣脱，转下来砸出一个坑...
从宋唯脚底下开始，一个淡绿色的荧光箭头若隐若现，左扭右拐遥遥指着一条路，到达1000米之外的终点。
按照箭头指示的路线，穿越所有障碍物，在规定时限内到达终点，即为合格。
三星难度等级，倒计时三分钟已经开始。
宋唯驾驶着Z100，一个箭步冲刺而出。
没有其他的同学在场，宋唯干脆就按照自己最舒服的放水方式，懒洋洋地通过了操作4级的训练地图。
她对师奈还没有建立完全的信任，再展露一定程度的实力就罢了，可不会傻到拼尽全力。
2分16秒！
紧接着，房间之内场景变幻。
地图2号。
一艘风格复古的运输船，各类障碍物应有尽有。
船体在水面上航行，因此船上会有一定幅度的晃动，除了通过数量不少的各类障碍物之外，同时需要注意保持机甲的平衡，而且因为潮湿，这一次行进的道路会很滑，加速和转弯的时候要格外注意。
倒计时依旧是3分钟。
Z100脑袋微微一侧，电子眼闪烁一道精光后，飞跃而出。
2分09秒！
宋唯这一次的过图速度，反而比上一次还要快。
地图3号。
地图4号。
...
...
地图10号跑完，系统悦耳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恭喜您完成指定操作，操作技能熟练度达到4级。”
10个地图全部是跑图，穿越障碍到达终点即为完成训练，从第6个地图开始，场景之中会冒出一些小动物，要求是避开它们的攻击或者阻碍，到达终点。
从第五个地图开始，宋唯到达终点的时间，都没有超过2分钟。
所有地图跑完和中间等待换地图的时间加起来，一共花掉的时间，也就20分钟出头。
完成以后，宋唯干脆利落下了线。
她走出机甲虚拟舱，看向已经坐在光脑前的师奈。
出乎宋唯意料的是，师奈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别的。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下午你再来一趟。明天的机甲课，一切照常。”
宋唯听懂了言外之意。
这些数据记录，不会出这个办公室，也不会让同学们知道。
这是属于她们的秘密。
宋唯没有二话，点头离开办公室。
天已经黑了。
...
...
宋唯走后，师奈依然在办公室内没有离开。
一位身材高大，背却有些微微佝偻的老人无声进了办公室。
“那孩子身后，还有三个小尾巴。其中一个在保护她，另外两个，来意不明。”
“辛苦了。”师奈点点头。
老者犹豫了片刻，问道，“需不需要...”
“不用，静观其变。”
“听您吩咐。”老者躬身，很快离开，消失在黑暗中。
“当个普通人，有意思，差点被你糊弄过去。”
师奈想起刚才宋唯的回答，笑了起来。
“谁说普通人不想复仇？普通人，是很记仇的。”
她从一沓纸质资料中，抽出一小摞。
为首的几页，是宋唯不同角度的照片，其中一张，赫然是宋唯在海安城音像店办理身份信息时的情景。
...
...
第二天的机甲课，果然，一切如同未发生一般。课还是照常的上，不管是师奈还是宋唯，都很有默契地彼此保持着之前的状态。今天机甲课的任务很简单，要求所有人达到操作2级以后，至少要完成4个以上的操作3级动作。
班上同学开始陆续进行操作3级的练习时，宋唯很无聊，她没事做。
松下俊生已经开始练习操作4级的动作。
动作哪里都能练，只不过，使用专用训练地图能够极大提高效率。
但是地图使用权，是需要花钱买的，且价格不菲。
现在班里到达操作3级的人不多，师奈显然没有现在就让他们使用地图的意思。
宋唯昨天就已经在师奈办公室跑完所有的操作4级地图，现在根本不想动。
于是她干脆开启观众模式，开始看她班里同学的进度。
“嘭。”
一个练习操作3级动作的Z20，右臂横扫，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嘭。”
一个向前挥拳的Z60，出拳太猛太快却没注意脚下动作跟上，直扑倒地。
“嘭嘭。”
一个专心致志练习倒退的T60，撞到了一位正在扎马步Z80，双双摔倒。
“嘭。”
这台Z100的动作看上去一切正常，动作也很慢重心也很稳，可下一个瞬间，它就忽然摔倒在地！
就连宋唯都没看出来，这家伙到底怎么摔的？！
这都可以上场踢假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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