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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难民

张绣娘看着刘员外不说话,刘员外有些惭愧,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正要补救一下。

“天色不早了,我该告辞了”最终张绣娘还是选择告辞了,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张妹妹的棋艺比上次已经是大有长进了,只是大井棋毕竟是我发明的,我在这方面用的时间和精力要比张妹妹多了点罢了”。

刘员外看着张绣娘脸色缓和了下来,有些高兴,正要再接再例拉近关系时。

“张小姐可否方便?夫人想见张小姐一面”不知什么时候郑如意的丫鬟小桃站在一旁开口了。

嗯?

刘员外有些意外郑夫人居然想见张绣娘,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这段时间除了偶尔问下安,他很少和郑夫人接触了。

“嗯?可以”张绣娘一愣,显然知道郑夫人,只是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看着张绣娘主仆二人跟着小桃远去,刘员外耐心坐着等待,等会送别时可以和张妹妹多说两句,话说这次见面自己光顾着下棋,还没有聊聊私人感情呢。

嗯,刘员外自己单方面觉得自己和张妹妹的感情已经达到“恋人未满,朋友以上”了,只待更进一步了。

正在刘员外想入非非的时候。

“少爷,有些事需要你来决定。”

管家刘长发出现了。

“哦,管家,不是说一切照旧吗,现在又不是收租的日子?”刘员外有些不解,他除了没有继续老爹刘富贵的放高利贷,其他的事物已经决定“三年不改父政”了,这些时日除了偶尔查一下账本,其他事情都是管家处理,他也乐的清闲,不知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管家坐下慢慢开口说道:“夏县隔壁的南河县遭了水灾,很多人都是无家可归,加上官府救灾力度不大,很多人都自谋生路了”。

顿了一下,“现在已经6月底了,正是稻田成熟的日子,但是南河县受灾的地方可谓是粒米无收,具体多少家庭过不下去我不知道,但是很多人都选择了投奔亲戚,想办法度过难关再回乡”。

听了刘长发的话,刘员外少见的严肃了起来,他虽然对水灾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但是却也明白受灾群众面临的处境是何等严峻,特别是在如今这个生产力不发达的时代。

刘员外放下茶杯,示意刘长发继续说下去。

“和我们毛竹村沾亲带故的也有人受灾了,所以今天下午就有人到毛竹村投奔了,还有一些没有亲戚关系,仅仅是听说大井河鱼米之乡的名声来某个出路的,其他村子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毛竹村已经来了6户人家了,分成两批来的”。

听了刘长发说的情况,刘员外虽有些猜测,但是还是问问刘长发再说。

“所以,你来找我是什么目的?”

刘长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6户人家只有一家是在毛竹村有亲戚的,其他5户人家还没有着落,而我们毛竹村富裕的人家不少,但是只有我们刘家是地主之家,所以……”

刘长发没有说下去,但是刘员外明白了,这个时候,其他人对这些无亲无故的人就算有同情心也不愿意出大力帮助,而算的上觉手之劳的也只有他们刘家了,毕竟,地主家还是有“余粮”的。

刘员外心下已经有了计较,但是他还是想问问刘长发的意见,看看他是怎么处理的。

“哦?管家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刘长发看刘员外的神色并没有不耐烦,心中松了口气,他看过了那些逃难的人,实在太惨了,实在不忍心袖手旁观。

“我以前听说大户人家对于逃难的人一般都是开个粥棚,每日施粥,虽然不能让他们有个温饱,但总归是救急”刘长发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主意。

“嗯,管家说的也有道理”,刘员外不置可否,“先让我去见见他们吧”。

“好,他们就在门外等着”。

来到门外,两个护院守在门口,看到刘员外,连忙打招呼。

“老爷!”

“嗯,辛苦了。”

站在门外,看着眼前这二十多人的难民,虽然说不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面黄肌瘦的凄惨模样,应该是受灾不久,但是衣着也是有了一些破烂,有些人的衣服上面还沾了泥土,从脸上可以看出他们长途跋涉的疲劳,其中有老有少,最小的孩子还在母亲的怀抱,其中甚至还有孕妇。

“老爷,行行好!”

“老爷,求求你了,我的孩子一天都没有吃的上什么东西了。”

“老爷,我们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

……

看着他们稀稀拉拉的有些人跪着有些人无力的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哀求自己,刘员外也有些动容。

“好了,大家静一静。”

刘员外示意他们安静下来,面前逃难的人包括围观的毛竹村村民慢慢安静下来注视着刘员外。

刘员外环视一圈,看到他们都安静下来了。

“对于大家的遭遇,我也有所耳闻了,对此,我也表示很难过!”

难民中有些人特别是几个妇女听到这话默默垂泪。

“所谓一方有难,方相助,各位今天来到我毛竹村,我刘有铜代表毛竹村全体村民对你们同情之余还会出手相助——今天会让你们吃饱!”

“好,刘员外仗义!”

“刘员外不愧是我们毛竹村的人!”

“刘员外大气!”

“谢谢老爷!”

“老爷大恩!”

……

围观的毛竹村村民纷纷对着刘员外赞不绝口,难民们纷纷感谢,甚至有些人喜极而泣。

刘员外看着他们或是赞叹或是感谢,面无表情的摊开双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但是!”

随着刘员外开口,人们的心不禁一抖,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在刘员外身上。

“我刘家只会今天放粮,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我不可能无限期的让你们在我们刘家白吃白喝,否则今天是20人,明天50人,长此以往,我刘家就是有再多的粮食也不够你们吃的!”

不等他们开口,刘员外继续说道:“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若是真想混口饭吃,可以在我刘家做工,用你们自己的力气养活自己,你们都是一个个家庭逃难来的,家中有不能劳动的人,只要你为我刘家用心做事,总归会有口饭吃的”。

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说什么不合规矩,没有前例的话,刘员外只当他们放弃,“以工代赈”已经是经过前世无数事实去证明是切实可行的措施,若是这个世界没有这个传统,那就由他刘员外开这个先河。

“若是有意明天为我刘家做工的,可以到管家那里报名,不愿意的自谋出路,等会管家就会施粥,怎么决定你们可以吃饱再说。”

刘员外示意管家安排接下来的事,虽然刘员外他很同情难民们,但是他认为正确的决定不需要别人质疑,更无需向别人解释。

管家刘长发看着周围的人包括毛竹村村民也在议论纷纷,刘员外又甩手不管了,无奈只能安排人先去熬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