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大早上，陆续给沈长清泡了杯茶端过去，随后在他身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安静地陪他看病例。
沈长清受宠若惊——
面上依然淡定，直接无视他，继续看病例。
过了片刻，见他还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沈长清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用一副漫不经心地语气道：“说吧，什么事？”
陆续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轻敲了两下，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目光清润地看向他，沉吟道：“医院这次外派的交流会名额定下了吗？”
“还没有。”沈长清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原本是打算我和林殊那里调一个人过去……现在林殊带了实习生。”
“上次是他，这次应该是我了。”他轻捏了一下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过去：“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几个医生说起来，我还以为你已经定了他。”
这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
沈长清认真地想了想，也有些头疼：“照理是轮到林殊了。”
陆续看了眼玻璃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那水色澄清，在灯光下透着清澈，格外诱人。他正出神，便听沈长清问道：“你今天就为了这件事这么殷勤？”
“不是。”他收回视线，只否认却不解释。
沈长清沉默了一会，良久才道：“如果这次让我去，那姜皎实习就要换个老师……”
话音未落，他悄悄看了眼面上完全不动声色看不出分毫的陆续，试探道：“你改主意了？所以急着把我支出去。”
陆续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能瞒过沈长清，微一停顿，还是点了一下头：“是，我改主意了。”
难得有沈长清调侃他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轻“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又问道：“这件事琢磨多久了？”
“也没多久。”他目光沉静，声音清润，低沉入耳：“就刚才回来的路上。”
沈长清端着茶杯的手一颤，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他手指搭在杯沿上轻轻的摩挲着，思考了良久才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哦。”陆续云淡风轻地回答：“最近有个老熟人好像疯狂的要你联系方式，我把她带你家去怎么样？”
沈长清顿时气炸——兔崽子！
陆续被沈长清一腔怒火地赶出来后，没急着走，就靠在窗前仰头看了天空。
医院位置其实挺好的，这里云层清朗，污染较少，夜晚一抬头就看见夜空上的星辰闪烁。
他站了一会，就打算出去查房了。
不过一会，就接到了林殊的电话。
他一边想老大会不会把他当做变态，一边苦着脸斟酌后问道：“老大，你一般喜欢吃什么早餐？”
正好到病房门口，他抬步走进去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
“啊，没怎么。就是随便问问……”这理由假得林殊想跪地。
信号有些不稳定，陆续断断续续地听完他这句，略微沉吟：“需要我问还是自己交代？”
林殊“啊”了一声，随即又气弱了下去，哭丧着语气回答：“是姜皎问我你早餐喜欢吃什么……然后我惭愧地发现我居然不知道……”
“想知道？”他微扬了尾音，慢悠悠地补充完整：“让她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