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视线，陆续偏头看她一眼，正好看见她的课本，顺口问道：“实习习惯了没有？”
“习惯了。”不过面对着病人着总还是有些别扭。
她舔了舔嘴唇，看向他：“好像我吃东西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右边里面有些扎嘴。”
“午休的时候我看看，八点半后都是预约的病人。”他递了张纸巾给她，倏然问道：“我说的医嘱，你都认真听了没有？”
姜皎被他犹如实质的目光看得心头发虚，她点点头：“我都有认真在做。”
她不想吃的东西是真的不想吃啊！
只是被他这样看着，姜皎莫名地就觉得自己有些心跳加快……
接下来的时间姜皎再不敢主动和他搭话，安安静静地喝完自己的豆浆，先回了诊疗室。
上午的病人有些多，等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经离食堂午餐时间只有十分钟。
冯夕刚褪下手套在水槽前洗手，见姜皎在整理器械，憋了一早上的话终于忍不住了。赶紧擦干手，蹭到她身旁去问她：“皎皎，你看在我们的交情上跟我说说呗，你跟陆医生到底什么关系啊？”
姜皎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迟钝：“什么什么关系？”
冯夕“哎”了一声，一脸“你不仗义”的表情，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连早餐都这么光明正大的送了，不是在宣誓主权么？”
宣誓主权？
姜皎有些懵，看了冯夕一眼，解释：“送早饭是因为……我又……”
话没说完，她自己有些转不过弯来。
是啊，她为什么要给陆续送早餐……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困扰地问：“送早饭会让人误会？”
“啊？”冯夕被她问住，送早饭还不让人误会么？尤其还是给陆医生送，是个人都会误会啊——楼下护士站的那帮小护士每天都如狼似虎地盯着，送早饭这种行为……可不是情节严重么？
但转念一想陆医生那半推半就的态度，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打哈哈地说道：“怎么会，就是我思维比较跳跃，想得比较多……”
姜皎深信不疑地点点头：“你的确想得很多……”
冯夕深深的觉得她是在扮猪吃老虎。
等冯夕在食堂吃上大厨做得香喷喷的可乐鸡翅后，想起什么，幽幽地看向面前眼放绿光的姜皎——
等等，这家伙是不是在忽悠她？居然……这么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姜皎因为有些牙疼不敢太用力，就小口分解，筷子“分尸”，一顿饭吃得格外费力。等她好不容易吃完在漱口，被右边遗留的小刺扎了一下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午休时间，要找陆续看牙齿！
不过……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刚才在食堂没看见他啊！
这么想着，她赶紧上楼，刷完牙后直接奔进了陆续的诊疗室。
她探出一个脑袋看了看，林殊不在，小护士也不在，只有他一个人。
听见声音，陆续转头看过来，见是她，又转回头去继续写东西：“还要我亲自过去请你？”
姜皎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走进去。走得近了，才看清他是在写病例。
陆续对他的那一手好字很早之前就领略了，见他在忙，就站在他身旁看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扫过去，想找出一两点瑕疵来，但一路看过来，行云流水，让她忍不住再次叹服。
“陆医生，你的字真好看。”
“嗯。”
“陆医生，我的牙。”
她说完这句话，陆续盯着她半响：“你忘记了上次我说我不会吗？”
姜皎突然想起来了，然后持续性语塞，“那你喊我……”
陆续忍不住笑了起来，诊室里透进来的一点阳光射在他的身上——眉眼让人心动。
“陆医生，出外诊。”
不过片刻，林殊紧急的声音就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