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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绝情谷

次日一早,沈墨和小龙女醒来后,结伴走出石屋,只见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一路风物佳胜。信步而行,只见路旁仙鹤三二、白鹿成群,松鼠小兔,尽皆见人不惊。

转了两个弯,就见昨日那名绿衫少女正在道旁摘花,见他二人过去,招呼道:“二位起得好早,请用早餐罢。”说着在树摘下两朵花,递给了他们。

沈墨接过花来,想到早餐吃花,总觉得有些怪异。小龙女却不觉得奇怪,和那女郎一起将花瓣一瓣瓣的摘下送入口中。沈墨见此,便也学着她们的样了,也吃了几瓣,入口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气,正感心神俱畅,但嚼了几下,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要待吐出,似觉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

又细看花树,见枝叶生满小刺,花瓣的颜色,似玫瑰而更香,如山茶而增艳。沈墨心道:“这大概就是情花了。”

小龙女吃完了花瓣,也觉得其味道奇特,便问道:“这是什么花?”伸手去又摘花。

沈墨连忙道:“小心,花有刺。”那女郎也同时道:“留神!树有刺,别碰了!”小龙女避开枝尖刺,落手甚是小心,岂知花朵背后又隐藏着小刺,还是将手指刺损了。

沈墨见状,急忙捉起小龙女受伤的手指,轻轻吹着,细声问道:“疼吗?”

小龙女摇了摇头,她见沈墨这样关心自己,心头不禁涌起一阵甜蜜。刚想到此处,手指刺损处突然剧痛,伤口微细,痛楚竟厉害之极。宛如蓦地里给人用大铁锤猛击一下,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沈墨急声问道:“怎么了?”

小龙女还未回答,那绿衫女郎已淡淡的道:“你刚才动情了,是不是?”

小龙女奇道:“你怎么知道?”

那女郎道:“身若给情花小刺刺痛了,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动相思之念,否则苦楚难当。”

随后那女郎就向沈墨和小龙女介绍了一番情花的特点。

沈墨也趁机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女郎,只见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眼神清澈,容貌甚美。虽然比之小龙女还远远不如,但可能是因为自幼就与草木为伴,所以秀雅脱俗,自有一股清灵之气。

随后,沈墨和小龙女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得知了她名叫公孙绿萼和老顽童又逃走了的消息后,便回到了所居的石屋。

沈墨和小龙女刚回的门口,就听见麻光佐在屋里大声抱怨。走进门后。见石桌堆了几盘情花的花瓣,金轮国师等人人都吃得愁眉苦脸,不禁暗觉好笑。

沈墨刚拿起水杯来喝了两口,门外脚步声响。走进一个绿衫人来,拱手躬身,说道:“谷主请六位贵客相见。”

七人随着那绿衫人向山后走去,行出里许。忽见迎面绿油油的好大一片竹林。七人在绿竹篁中穿过,闻到一阵阵淡淡花香,登觉烦俗尽消。穿过竹林。一阵清香涌至,眼前无边无际的全是水仙花。原来地下是浅浅的一片水塘,深不逾尺,种满了水仙。

水塘中每隔四五尺便是一个木椿,引路的绿衫人身形微晃,纵跃踏椿而过。六人依样而为。青石板路尽处,遥见山阴有座极大石屋。七人走近,只见两名绿衫僮儿手执拂尘,站在门前。一个僮儿进去禀报,另一个便开门迎客。

接着从石屋中出来一个身穿绿袍的长须老者。这老者身材极矮,高仅四尺,五岳朝天,相貌清奇,最奇的是一丛胡子直垂而下,几触地面,身穿墨绿色布袍,腰束绿色草绳,形貌古怪。他向七人深深打躬,说道:“贵客光临,幸何如之,请入内奉茶。”

金轮国师等皆以为这老者就是谷主,众人被怠慢了半日,都是憋了一肚子火,尼摩星和麻光佐相续出手试探,但都没能试出他的试出他的深浅。金轮国师、潇湘子、尹克西三人城府较深,见尼摩星和麻光佐出手无功,心生警惕之余,也不在轻举妄动。沈墨却知道这老者并非此间主人,正主还未见到,自不会和他的弟子先打起来。

那老者请七人进入大厅,在西首坐下,朗声说道:“贵客已至,请谷主见客。”

就见后堂转出十来个绿衫男女,在左边一字站开,公孙绿萼也在其内。又隔片刻,屏风后转出一人,向七人一揖,随随便便的坐在东首椅。那长须老者垂手站在他椅子之侧。虽然谷中之人从未向沈墨等透露过谷主的姓名,但沈墨在入谷之前,就知道了他叫公孙止。

沈墨向公孙止看去,只见他四十五六岁年纪,面目英俊,举止潇洒,唇与颏下留有微髭。只面皮腊黄,容貌虽然秀气,却脸色枯槁,略有病容。他一坐下,几个绿衣童子献茶来。大厅内一切陈设均尚绿色,公孙止身一件袍子却是崭新的宝蓝缎子,在万绿之中,显得颇为抢眼,裁剪式样,亦不同于时尚。

公孙止坐定后,向小龙女看了一眼,袍袖一拂,端起茶碗,道:“贵客请用茶。”

麻光佐见一碗茶冷冰冰的,水面只漂浮着两三片茶叶,其淡无比,当即发作道:“肉没有,茶也这么淡,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公孙止皮肉不动,喝了一口茶,说道:“自敝祖于唐玄宗时迁来谷中隐居,数百年来一直茹素。”

金轮国师拱手道:“原来尊府自天宝年间便已迁来此处,真是世泽绵长了。”

公孙止拱手道:“不敢。”

金轮国师又道:“我等此次进谷乃是为了老顽童周伯通。他因为得罪了谷主,而被抓入了谷中,不知谷中打算如何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