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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识破

等回到营帐时,他们都还没有回来,日头刚刚过了正中,休沐时伙食都是自行解决的,杨止拿起桌子的铁壶倒了一碗水,打开买的两个胡饼,就着水吃着。

他对吃食并不这么讲究,看着是在慢慢的吃着,一个饼却很快就吃完了。

吃得还挺快的,小姑娘感慨道。

杨止拿着饼的手停顿了下,另一只手把桌子的碗捧起,喝了一口。

一碗水见底,两个饼子也吃完了。

杨止坐了一会,见他们还没回来,面无表情起身向通铺走去。

‘刚吃完就要休息了吗,应该多动动啊,不然容易积食’小姑娘感慨。

‘真是暖饱思**啊~’

杨止走到了自己的床位,坐在了边上,闭上了眼,双手合十,交握在膝盖上。

‘嗯......胡人睡觉之前还要祷告’小姑娘觉得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睁开了眼,身子转向了右边。

嗯?

只见他的手慢慢伸进怀里。

‘莫不是买了什么好东西,小姑娘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古板不是呆在营帐就是去校场,好不容易去了趟集市,快拿出来看看’

杨止目光如炬直视前方。

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打驱魔符。

小姑娘的后背发凉。

他捻起一张画满朱砂的符慢慢向她探过来。

如果现在有面镜子在她面前的话她肯定看到自己的头发炸得像个刺猬了。

喂喂喂,你这是得道高僧给的还是路边摊买的!灵不灵喂

呜呜呜,要是灵的话我莫不是直接魂飞魄散了

没有人来管管这个呆子吗,哪有人会给个乐器贴符咒的

此时我哪还管那三七二十一

“啊啊啊啊,你这呆子快住手”

“果然是有问题”他直起身子

???

他不应该会被吓到吗或者直接跳起来拿刀要砍我

怎么却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一下子就气急败坏了

“你既然知道我在里边直接问不就行了吗”

搞什么杀伤性武器啊。

杨止把驱魔符收了回去,坐着,手指不住在膝盖上点着。

小姑娘颤抖的看了一眼他刚才回来挂在兵器架上的楼关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拿到,那把剑锋不锋利,一件劈过来埙会不会碎,是不是我也可以出去了,可是万一连我也给斩了,呜呜呜,我怎么就出不去了,平时贪玩躲进什么萧啊、琴、木公鸡后边都可以出来的。

他会不会问我来历?我该怎么解释?

杨止误我,早知道就不帮他了。

帐篷里寂静一片。

他突然站起来。

啊啊啊,他要斩我了!

杨止走到刚才吃胡饼的桌子,提起桌子上的水壶,又倒了一碗水,仰头喝下,重重的放下。

快步走到床铺面前,满脸肃然。

要来了吗,小姑娘缩在埙的角落里,身体已经抖成个筛子。

想象之中的质问和疼痛都没有到来。

黑埙还是完完整整的放在叠好的衣服上。

少年还在变声期沙哑又带着一点成熟的嗓音穿来。

“你是谁?”

“阿罗”

“我是阿罗”。

他站在原地

“阿罗”,微不可闻。。

“嗯?”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阿罗看到他嘴唇微张,接着又抿得更紧。

‘他要问我了吗’

转身取过架子上的楼关剑。

往床铺的左边一放,鞋子一脱,翻身上床,被子一钩。

睡觉?

睡觉???

我一脸懵逼,看着他黑黑的的后脑勺。

他不应该处决我吗,怎么只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还要睡觉?

他不怕我是什么坏人、厉鬼,

喂,

你的心真是大。

阿罗不住的嘀咕,杨止却已经睡着。

“三千三百四十三”

“三千四百四十四”

阿罗已经无聊到在数他掉落在枕头外边的一小撮头发有多少根。

她虽然只是道魂魄,但是也是要睡觉的,这憨憨午觉倒是睡得香,空留她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无处可问,憋闷到只好梳头发解闷。

可别说,这古板的头发真好,似墨般乌黑,光泽照人,倒不是她吹捧,要是你看过一帐篷的汉子每天起床用那双大掌挠下头皮就算是梳过头了你就会觉得这还算顺畅的头发真的是光泽照人了。

阿罗还在啧啧啧夸赞着。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杨止,可在此处”。

营帐外传来人声。

床上刚才还在睡着的少年马上睁开了眼,速度反应快得让阿罗咂舌,觉得他是不是一直在装睡。

杨止快速起身穿上靴子,稍微整理了下,向帐篷门走去。

快到帐篷门时,顿住了,“你最好少说些话”。

头微侧,“要是给别人听见了,把你当妖物焚了我可不管你”

阿罗语塞。

王八蛋,合着我刚才说了一个时辰你全听到了也不搭理我!

杨止放下褐布,走了出去。

“杨止在此”。

“大将军找”呼喊的是一个鸦伯官,平日负责给将军们传军令和传话。

杨止问了问大将军的营帐在那个位置,鸦伯官指了指方位,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来到一个大的营帐前,有两个士兵在站岗,杨止上前说明了来意,话语未落,营帐里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进来”。

杨止从善如流,士兵帮掀开了营帐门。

只看到一个身高八尺,蜂腰猿背的男子站在营帐中,正看着沙盘的排军布阵。

此人正是拓跋洪,中军的大将军。

杨止连忙行礼:“大将军”。

拓跋洪今年二十四岁,看着很年轻,不过对于十六七岁就已经成家,现在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的胡族来说,拓跋洪十四岁就跟着长辈来黑山,在已经在战场呆了十个年头。

二十四已经算得上是老阿叔了。

军营里年轻的儿郎他大多都认识。

副吕家他还是知道的,副吕老将军以前指点过他的枪法,他的爱女以前和他的一位皇族的堂姐很是要好,他还小时候也见过,叫过几次副吕姐姐,后来听说一个汉人入赘了,有两个孩子,但是后边病逝了,副吕家就开始没落了。

眼前半跪着行礼的才刚过十四岁。

也算是旧识。

“你的三百家将今日午时就到了,现在在中军外的一个帐篷驻扎,带家将来进军营就相当于百夫长,你带着他们勤奋操练,后边再上几次战场,很快就能攒下军功”家将就是私兵,上战场的人头都算进主人的军功,这种累计是很迅速的,普通的士兵军营一天供应两餐,但想对应的是私兵的所有伙食损耗都是主人一个人掏腰包,这一点就足以打消很多眼红羡慕的人。

“你愿意来左军还是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