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亦愣了一下。
这条“小蛇”，居然是一只大妖？
他以为的大妖，明明是蛇仙和鳄兄这样啊。
不大怎么能叫大妖？
原条蛇不过两米长，比普通蛇类自然大上一些，但在妖族中……根本毫不显眼。
“哼你这小贼，有所不知，咱们妖族，一般来说，自然是越大越强，可某些种族，天生就小，成精后获得的能力也与本身相关，并不一定会变大。”
“比如这条‘扇头风’，便是一条剧毒蛇类，它成精后，除了灵智，唯一变强的只有毒液和速度，若能修到大妖境，还可御风而行，拥有一定的御风之力。”
“别看它小，一滴毒液滴到水里，能毒死全村人，毒性之强，听说连真正的修仙者都扛不住。”
“不过嘛……比咱们水府的蛇妖还是差了一些，可惜咱们水底的蛇不能飞。”
听得出来，鳄兄的语气中除了提醒，还有些酸溜溜的意味。
似乎对“会飞”这件事颇为介意。
“原来如此，多谢鳄兄指点。”许亦点点头：“不过鳄兄，我对妖族所知不多，这大妖，到底是何境界？我应该如何处理？”
鳄兄想了想：
“这你倒是问对妖了。”
“妖族实力划分，共有九等。”
“妖奴、精怪、小妖、大妖、妖将、妖帅、妖王、妖圣、妖皇。”
“九等之上，便是妖仙。”
“这妖奴，便是未开启灵智者，比如俺的妖子妖孙，到如今干啥啥不行，只会吃饭干活。”
“这精怪，便是初具灵智，吸收了一定天地精气的妖怪，你之前打的那只老虎精便是此类，本事倒有几分，就是蠢。”
“你这条大笨蛇就是精怪，有一定智慧，却不听人言，脑子也不想事，只会冲冲冲。”
听到这。
许亦还没什么。
一旁的蛇仙却忍不住了。
红着眼睛就冲了上去，怼着鳄妖的脸“嘶嘶嘶”一顿舔。
然后缠绕，捆绑……
“诶诶！别这样！你这笨蛇，有话好好说，舔俺干啥？”
鳄兄起初是不愿意。
舔着舔着，突然有点舒服……
“这这这，还有这，牙缝能来两下子嘛？俺塞牙。”
被捆住之后才用力挣开，把大蛇顶到一边：
“好了好了，别闹，跟你主子说正事儿呢。”
许亦惊了。
这两只妖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在搞哲学？
那场面，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咳咳”
似乎被许亦盯得有些不自在，鳄兄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这小妖嘛，就是……就是俺鳄老沙——的属下。俺有几个兄弟在附近水府干活儿，能通人言，但也不怎么聪明，不过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打起架来比精怪厉害多了。”
“比如我那招‘巨鳄横扫’！就是俺的专属招式！只要没俺重的，谁来都不好使！”
前半句多少有些遮掩，后半句却颇为自得。
许亦看出来了。
这说的不就是你自己么？
你就是小妖吧？
继我有一个朋友之后，又出了我有几个兄弟系列？
妙啊
当下也未说破，而是称赞道：
“鳄兄你那招转陀螺的确刚猛无俦，天下无双，我许亦愿称你为最强。却不知，小妖尚且如此厉害，这大妖，又是何等实力？”
说着，不由撇了眼旁边的冰块。
里面那条蛇就是大妖。
听起来应该很强，怎么还被冰住了？
按林伯的说法，这可是那群官兵的手笔。
有本事降服大妖，却折在了自己等人手上，未免名不副实。
鳄兄也没多想，对自己被看穿的事浑然不知，接着道：
“大妖就是有法力呗，用你们人贼的说话，就是呼风唤雨，掌控雷霆。不过不同妖类能力不同，有些大妖晋升了也不一定能飞。”
“比如咱们鳄妖一族，只有成为妖圣才行。”
“反而那些笨蛇，一旦成蛟，便有短暂的御空之力，生出龙角，就能飞上天空，真不公平！”
许亦却不这么认为：
“鳄兄何必自卑？我看蛇类的防御远逊于鳄兄，只是各有所长罢了。而且我听说化龙后不易生育，不易形成族群。”
本意是安慰，谁料鳄兄眼睛一瞪：
“瞎说！谁告诉你化龙不易生育？只是生不出龙罢了，那些臭蛇见一个日一个，生的可多了！”
许亦顿时被噎住。
见一个日一个？
还有这种事？
这就是龙性本淫？
“好吧，那大妖往上，又如何？”
他转回话题，继续问道。
鳄兄瞥却他一眼：“你个小人贼，知道这么多干啥？是不是想打咱们水府的主意？”
许亦不语。
倘若真有个水底洞府，他倒不介意弄一个。
水下可比地上隐蔽多了。
“算了，告诉你又如何，以你现在的实力，俺都能一口吞了你。”
鳄兄接着说道：“大妖往上便是妖将，妖将，乃一方统帅，法力高强，绝非你这小人贼能想象。俺爹便是一名妖将，只可惜……”
说到此处，牠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赶紧跳过：“只可惜俺还没成妖将，不然早拿回来了。至于妖帅，能达到这等实力的都是一方霸主，这河里便有一位。不过俺听说，牠好像被人吃了不知是真是假。”
许亦：“……”
一方霸主？
被人吃了？
你是在逗我么？
只见鳄兄摇了摇头，一脸感叹：
“也可能是被人打杀了，什么妖将妖帅，都不如你们认贼厉害，要不怎么都想化成人形呢？”
“最后是妖王，出了这条河，那深涧中的龙王便是，牠是这方圆数百里的妖族之王，没人敢惹牠，也没人知道牠有多强。只是听说本体是一条黑龙。”
“再往上妖圣这些，俺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两百年前，世间曾有七位妖圣，每一个都有排山倒海之能。”
“俺最佩服的就是那个猴王，居然还闹过天宫，真是俺们妖族楷模。不过后来好像也被你们人贼驯服，听说做和尚去了……”
许亦彻底懵逼。
这什么？
七大妖圣？
猴王大闹天宫？
说好的《白蛇缘起呢？
《西游记也乱入了？
而且他隐约记得。
《白蛇和《西游的故事，好像的确都发生在唐代。
好吧，管他呢。
蛇也好，猴也罢。
命运如此，他总不能拒绝。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些。
而是如何处理这只大妖。
许亦看向冰块：“鳄兄，那它……”
鳄兄开门见山：“要么咱们分掉吃了，要么你收它做‘妖仆’。”
妖仆……
妖仆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