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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读书识字

“好!”

说完,宋荣儿又迟疑了,“可是,你真的相信我能高中吗?我听说这条路不容易走,何况我现在目不识丁,更是一点基础都没有。”

他低垂着头,第一次觉得忐忑不安,曾几何时他宋荣儿目不识丁照样昂首挺胸,何曾在人前表现出自卑的一面,但今日他却忍不住露了怯。

不过孟子君却很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何况,你不相信自己还不相信我?

我何曾看错过人!”

说到这个人,两人又都不约而同想到了王秀才,这还真是她人生路上的一大败笔,孟子君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你放心。等赚了钱,我会请最好的教书先生教你。

而且你有天赋,一定会成功的。”

宋荣儿点点头,单蠢开朗的笑了,他那个样子,像极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孟子君好奇,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大孩子呢,大概是脑子有病吧,不过估计是无药可救了。

她自己傻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时候不早了,我扶你进屋睡觉吧。”

“好!”宋荣儿点点头。

孟子君弯下腰,将宋荣儿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左手环在他的腰间,将他的力道往自己身上靠一些,这才缓缓的往前走去。

宋荣儿的身上带着一股药水的味道,这种味道,在皂角的融合之下变得不那么刺鼻,反而有一种亲近感,这种感觉也将宋荣儿衬托的亲民很多。

咦,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宋荣儿一直都很随和,怎么就无意中将他看做了出尘的隐士高人了?这……也许是宋荣儿身上散发的气质,叫人生出出淤泥而不染的错觉吧。

孟子君兀自哑笑,回过神时,正看见宋荣儿就这么看着自己。

孟子君有些不解。

宋荣儿却淡淡的说着,“什么时候,我也像现在这样,反抱着你,那该有多好!”

孟子君心里一颤,脸上悠悠的荡开一层红晕。

宋荣儿倒是一脸平静,不知是随口一说所以毫不在意,还是因为相处久了脸皮厚了。

孟子君猜不透,兀自摸着乱撞的小鹿,悄悄隐去羞意,故作镇定的搀扶着。

宋荣儿其实也在猜,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孟子君心里激荡起怎样的心情,也许又像上次那样摸着他的头,当小孩子一样哄着,也许就不甚在意。

不过,他也想得开,即便不能再进一步,能像现在这样没人插足,不分彼此,那也是好的。

宋荣儿笑的满眼知足,不想,这一幕都让寒儿看了个正着。

她如何也想不到在她眼里那样冰冷冷的人竟然在孟子君身边如何的温柔开朗,好似二月的柔和的阳光照进了宁静的小院。

这种感觉让她说不出的喜欢,也想有朝一日他也能这样看自己一眼才好。

但当寒儿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憧憬时,正对上宋荣儿毫无征兆的冰冷冷的视线,寒儿瑟瑟发抖,下意识的生出罪恶感,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可明明什么也没做。

寒儿无辜的轻唤了孟子君一声。

孟子君回望了她一眼,宋荣儿就绷起了脸。

孟子君搀扶着宋荣儿先回了屋,然后自己又走了出来。

寒儿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轻呵口气,小跑着走了过去。

孟子君很不喜欢这种不识趣的人,所以难免开口时语气有些微冷,“怎么了?”

寒儿眼眶有些泛红,却故作坚强的挤出一抹笑,“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正好出来看见了你们,打声招呼罢了。”

孟子君看她明明很吃味却要强装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又装的很拙劣,就有些想生气,可真要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动气不免觉得自己太小气了,所以她才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年纪轻的小姑娘无法很好地隐藏情绪,所以其实她还是单纯的,只是不该在不该的人身上动不该动的心思。

孟子君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寒儿,你今日早点休息吧,明日我就让人送你回家。”

“孟儿姐……”寒儿呜咽。

孟子君态度强硬了些,“若你不想回家,那就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若是实在无处可去,我就只能报官了,官府会有安排的。”

“孟儿姐?你这是要赶我走?”寒儿闻声大哭起来,整个人跪在地上,激动的浑身抽搐。

孟子君皱眉不悦,态度更强硬了以至于口气都是淡淡的,不含感情的。

“是!”

寒儿如遭雷劈“为,为什么?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姐姐不想留我,让我四处漂泊,这样,真的好吗?”

“我并没有让你四处漂泊。我只是把你送到官府,请官府出面安顿你。这样即便你日后回家,父母如何的看不起你,也不敢贸贸然虐待了你,这也是一种出路。

再者,我把你从人贩子手里救下,已经是一件功德了。

谁说过救了人就得一救到底,直到寿终正寝?”

“我……”寒儿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孟子君此时已经涌上了情绪,也顾不得对方是个十四五岁思想单纯的姑娘,继续说她该说的话,“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本就不应该在宋家长留,这对你影响不好。

我让你走也是在帮你,并不是害你。

如果你执意留下来,才是害你,而且也害了我们,到时候名声具毁的还有我还有荣儿。

你一口一个荣哥哥的叫着,我想你也不想他不好吧。

他现在正准备走仕途,若是因为你影响了他的一生,你又如何面对他?”

“那我……”后面的话,寒儿说的支支吾吾犹犹豫豫。

孟子君却知道她要说什么,“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但尚未有功名就纳妾,未免让人非议说是重色之徒。

可若是考取功名再纳妾,也不知道要等何时。这段时间,你留在宋家又该以何种身份自处?”

孟子君直直白白的话让寒儿羞愧,她的脸颊滚烫的都能滴出血来,却如何也找不到一句合理的话为自己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