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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露馅了

洗衣服?

看样子,宋寡妇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剥削他们呀。

孟子君低头叹了口气,好心情似乎已经被破坏的渣都不剩了。

推门进了屋,孟子君自顾自去铺了被子,宋荣儿则兴致勃勃的沾了水在桌上写写画画。

等她铺好的时候,他也写了满满一桌子,孟子君好奇他写了什么,走过去瞧了瞧。

是《论语》的第一篇前几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这几句正是先前孟子君教他的,字也是她教的,没想到他还记得,而且学的有模有样。

看来,宋荣儿的确有颗上进心,既然想学,就得找个先生正儿八经的教,孟子君心里暗暗琢磨起这件事来。

宋荣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弯浅笑。

孟子君被他的笑看的失神,也不由自主的笑起来,“改明儿,请个先生来,正儿八经的学他七八年,你看如何?”

“不是说你来教我吗,这么快就想当甩手掌柜了?”宋荣儿杨着嘴角说笑道。

孟子君摇头,“我哪有先生知道的多。”她知道的都是些皮毛,哪有土生土长的古代书生对古文知道的多,还是不要误人子弟的好。

“就这么定了,钱的事你也别着急。咱们慢慢来,总会把日子过好的。”

宋荣儿嗤笑,“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就是个吃软饭的蛀虫一样。我宋荣儿先前的确是让你费心了。不过现在,我的腿好了,一般的体力活不成问题,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孟子君笑着点头,恍然间她想起来哪里不对。

先前的宋荣儿可是一口一个孟儿姐的叫着,这会连姐都不叫了,这是为何?

她想问宋荣儿,但还是没问出口。

宋荣儿没察觉出任何不妥,自顾自将桌子擦了一遍,准备着卷了被子铺好。孟子君拦住了,“天越来越冷了,总是睡桌上也不好,还是睡这边吧。”

孟子君拍了拍床沿,自觉地缩到里面。

宋荣儿一愣,先前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还不是让他一人睡了一张床,怎么这会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论什么原因,能拉近距离总是好的吧,宋荣儿会心一笑,睡了上去,两人各盖各的被子,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近距离。

宋荣儿面对着孟子君的背躺下,嘴角挂着暖意浓浓的浅笑。

孟子君朝着墙面躺下,脸上也玄着笑,忽然她明白了改口的意义。

……朝阳在期盼中升起,鸡叫打破了宁静。

宋荣儿已先一步起了床,穿戴整齐,出了门。

孟子君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自顾自穿衣服。

等她出门想去洗衣服的时候,宋荣儿已经带着脏衣服下了山。

孟子君无所事事,又难得一次的心情大好,想主动帮着做早点,不想已经有人在灶上忙碌了。

这人见孟子君进来,雾气朦胧的杏眸不知所措的眨巴了几下,很快明白过来,嘴角扬起浅笑,轻唤了一声,“嫂子!”

孟子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良久才点了点头,叫了一声,“翠萍。”

翠萍应了一声,擦了擦水汪汪的眸子,转过身继续忙她的手里活。

孟子君盯着打量了片刻。

这个葛家翠萍身材偏瘦,但个子高挑,一身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倒是穿出了别样的味道。

手脚勤快的很,一大团面团在她手里三揉两揉就和好了。

就是有些寡言少语,除了见面招呼之外,就不说话,而且孟子君感觉她刚才好像在哭,应该是看自己来了才憋了泪。

想想嫁给宋荣林这种好吃懒做的家伙,任谁不哭呢?

哎,苦命的女人啊,孟子君挽起袖子决定帮衬一把。

葛翠萍也不拒绝,低着头道了声谢,就将一半面团分出去,然后又自顾自揉自己手里的面团。

期间,孟子君时不时的用余光对比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她跟葛翠萍比,还差了一丢丢,不过踮起脚尖还是能勉强看见她的头顶的。

这样的高个瘦子,长得又五官端正模样较好的姑娘这要是放在现代指不定能嫁个富二代呢。

只可惜,这是在古代,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了。

难怪宋荣林对她欢喜的不得了,这样的姑娘,谁不欢喜?

面团揉好了,水也煮开了。

葛翠萍自去取了窗棂上挂着的蒸架,又铺好了纱布,才将一个个馒头放上去。

期间,孟子君基本没帮什么忙,只是活了面,她想帮忙烧火,那葛翠萍不让自顾自去了灶口。

孟子君还想说灶口放着的小板凳缺了一条腿,不那么好坐,可还没来得及说,葛翠萍就被摔了一跤。

原本还雾气朦胧的杏眸子忽然就吧嗒吧嗒掉眼泪了,眼眶红了鼻子也红了,自己揉按着膝盖,硬是一声不吭。

孟子君看着心疼,决定帮她把馒头蒸了。

葛翠萍这次没有拒绝,捂着嘴拼了命的往外跑。

孟子君想,她大概是哭去了吧,哎,包办婚姻害死人啊。

半个时辰后,宋荣儿挎着一盆洗干净的衣服回来了。孟子君这边馒头也已经蒸好了,所以听到宋荣儿回来的声音就追了出去。

宋寡妇冷不丁的从房间里冒出个头来,眼睛贼流贼流的往这边看,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就不高兴起来,眉头一蹙,彭的将房门关的很响。

孟子君都吓了一跳。

“你这是被打了?”孟子君回过头来发现宋荣儿身上有伤,衣服也破了几个口子。

宋荣儿点点头,面色平静的去晒衣服,一边晒一边解释,口气平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山下碰到几个泼皮无赖,他们想坑我。我上去就是一脚。

后来我们几个打了起来,不过你放心,他们伤的比我还重!”

……此时山脚下那几个无赖

甲低头看着已经破烂的衣服,沉闷道:“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这真是那天趁着乌漆墨黑偷袭我们的人吗?什么时候长这么大本事了,我们五个人还制服不了?”

“错不了!”乙拖着略有些残废的腿叫唤,“就是他,那精准无误的扔法,那痛感,老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说完,忍着疼,低头将伤口上还欠着的拇指盖大的小石子拔了出来,一小股血扑了出来。

几个人皱着眉,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