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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我要尿尿

“嗯!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该跟你说说的。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八年前,那是我第一次上台演出,太紧张出了不少纰漏,少帅看到我躲在后台哭,就拿着枪威胁台下的观众,让他们再听我唱一遍。他站在舞台的边角,把枪举到肩膀那里,用这个姿势听完了整整一出《霸王别姬》。”

“这倒挺像那个狗男人能干出来的事……”

名伶挡着嘴偷笑一声:“我骂过他很多称呼,还真没叫过狗男人这个词。”

“嘿嘿,我这就是随口喊的……后来呢,你接着说。”

“后来,我们就相爱了,我最喜欢站在梨园门口的长街上,等着他剿匪得胜归来,他最爱在我卸妆的时候,送来一碗虾仁馄饨……”

“那怎么府里的人都说你不待见他呢?”

“那是因为我们相识三个月后,师傅出事了,他被邀去少帅府吃酒,就再也没回来,萍儿告诉我说,师傅一直心悦于我,本想等我出师之后便娶我,可少帅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而师傅的失踪也是她告诉我说,这件事被少帅知道了,少帅杀了他。”

“那不可能,就算南云起知道了,要不大方祝你俩百年好合,要不霸气点把你抢回来,怎么可能干那种背后捅刀子的卑鄙事!”

“我当初要是有你这份觉悟,也不至于让他痛苦这么多年……师傅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肿的不像样子了,连最大号的棺材都装不下,看着昔日里英姿飒爽的男人变成这副模样,我便鬼使神差的相信了萍儿的话,认定是少帅因爱成狂,杀了师傅。”

“那个绿茶婊,早就该弄死她!”

“这些年,听了她不少蛊惑,伤害少帅,也伤害自己,直到师傅再次出现,我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萍儿在捣鬼。”

“等等,你是说,其实你一直在这具身体里,也知道我?”

“也不全是,最后一场戏的时候,戏班里的武大递给我一杯茶润嗓子,我没防备,喝过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就是师傅教你吊嗓子的画面,但那时太震惊他还活着,没机会跟你聊聊。”

“奥~怪不得我突然对唱戏有了感觉,原来是你的原因啊。”

“嗯,那些天我想了很多,才把这件事想通。”

两人都陷入沉思,想不出邱萍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什么,是对于南云起的喜欢?还是纯粹对梅九的嫉妒?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梅九爷问道。

“我叫九月,一年十二个月里的九月。”

“名字真好听,与我都有一个九字,所以才得了这样的缘分。”

“内个……不好意思啊,我想问一下,现在咱俩怎么办?两个人一个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分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看老天吧。”

两人越聊越投机,梅九爷教给九月很多唱戏的技巧,九月跟她说了很多现代社会的事情,宛如孪生姐妹,看上去虽像,却各自风情万种。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九月睁开眼的时候,又是熟悉的场景。南云起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担忧的神色不再掩饰。

“阿九,你醒了,还痛不痛?还认得我吗?”

“南云起……狗男人……”

“嗯嗯嗯!我是狗男人!我是!我是!”

梅九苏醒的喜悦击退了男人彻夜担心的疲惫,赶忙喊来大夫给她检查,又让下人给她准备清淡的食物。

一阵忙碌的进出之后,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梅九还不能起身,只好就这个趴着的姿势抬着头喝汤,南云起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她,半蹲的姿势,也不轻松。

待到一整碗汤喝完,男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捶着自己已经发麻的双腿。

梅九肚子里有了粮***神也好了点,朝着地上的男人问道:“邱萍之呢?抓住了吗?”

“抓住了,在地牢里,打算等你醒了亲自发落。”

“邱子明知道她被抓的消息吗?”

“应该不知,到现在他也没有出过客房的门,我派了人暗中看着。”

“好,这下他们可跑不掉了,等我过几天能下床了,好好审他们。”

“阿九,我已经让阿全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安心养伤,今后我绝不会离开你半步!”

南云起半跪在床头深情表白,梅九应该感动的落点泪,或者回他一句“我也一样”,可事实是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女人,醒来就喝了一大碗汤,现在某方面的水源阀门快要抑制不住了。

“南云起~”

“嗯!阿九……”

“我要尿尿!”

秉信自己绝对能照顾好她的钢铁直男,最后认命的抱着女人去了书房的卧室,也没好意思跟门口的丫鬟说梅九在床上“画”了幅地图,只说把床褥被子全都扔掉,换套新的。

书房原本没有卧室,是梅九刚进帅府的时候,不允许南云起住在梅苑里面,连下人房也不行,而邱萍之呢,则总是找机会把他拽去别院,这么几次之后,干脆在书房里隔出一间小屋子,用公务繁忙的理由搪塞过去。

书架隔出来的卧室根本不隔音,梅九连南云起翻书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即使李英来汇报公务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也足以让她听到全部内容。

李英:“少帅,属下审问了匪首麻三儿一天,他什么都不肯说,一口咬定了这次抢孟家,就是想玩票大的。”

南云起:“孟家老爷呢?今天来清点赃物了吗?”

李英:“下午就来了,孟老爷说少了一张檀木床。”

南云起:“床呢?”

李英听到少帅的音调变了,心中快速回想收缴赃物时的情形:“赃物都藏在一间破败的院子里,邻居说那家主人早年间病死了,一直无人居住。我们去缴获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床。”

南云起点燃一支烟,若有所思:“那个女人呢?”

“带回来了,在巡捕房的监狱里,与在匪寨里抓住的女人关在一起。”

“把她押到帅府来,寻个机会,从孟老爷面前过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