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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曾经的那个人

在朱明的带领下的确快了很多,几个人轻功都不错,神不知鬼不觉的很快找到了药库。在里面翻了好久只找到了一味药材,还有一个怎么也找不到。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他们准备撤退。没想到刚离开药库不远,就见到几个宫人恭恭敬敬的带着一个人朝一座辉煌的宫殿走去,那人身上的服饰,是云林国的,而且看样子地位还不低。

心里觉得有猫腻,几人决定去看看。

于是来到屋顶。小心翼翼揭开两片瓦片,果然见滇王与那人见了面。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几人内力都不错,听得还挺清楚。

如他们所想,云林国已经和滇王达成共识,云林国的军队被上官宏煜的明骑军挡在了几百里之外,现在攻不过来。也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于是向滇王借兵,打算一举歼灭。看来预谋有几天了,计划已经基本成型,只是他们运气不好刚好遇到他们来偷药。连时间、地点,人数都一清二楚。这还让他们得逞,当明骑军吃素的。

他们回到明军营天已经大亮了,柳沐乐从不熬夜,一夜有些颠簸累得慌,一回来就到帐子里养精蓄锐去了。陆涛他们却不敢休息,来到上官宏煜的帐子,准备把昨夜的消息告诉他,以便赶快想好对策。

还清丹还是蛮有用的,这两日上官宏煜遵照嘱咐吃的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药可有拿到!”他们才一进去,钟半月开口问,语气有些急切。

“我们找遍了,只找到一味。”朱明回答。为了证明他们只是江湖盗贼,柳沐乐带带回了许多珍贵药材。可是于他们目前的状况而言,只有一个有用。

每个人眼中多少都透露些失望,“那位姑娘呢?”上官宏煜问。

“去休息了!”这一夜折腾他们都够累的,更何况是一介女子。虽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三皇子,有意外收获!”朱明已经等不及开口了。上官宏煜也不说话,只是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于是朱明把昨夜在滇皇宫听到的复述了一遍。

大家听得蠢蠢欲动,太过分了,把他们大明当什么居然暗地里算计,看不给他们好看。

只是也有人提出了质疑,“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张彦还是不放心,从小他的使命就是照顾上官宏煜,这次让他身中剧毒已经是个错误,怎么可能那么巧合,他们刚好去偷药,就遇到密谈。不管他们怎么相信柳沐乐,他还是对她的身份表示怀疑。

其实他们多多少少是有些怀疑的,毕竟这是敏感时期,听他这么一说,大家还是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担心,都看向上官宏煜等他决定。

上官宏煜当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只有他知道柳沐乐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师尊曾给他说过,如果有缘师叔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助他一臂之力。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个师叔居然是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丫头,师傅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他老人家一把年纪还有这么年轻的师妹。

“你们先下去吧!”他的原意是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次机会给敌人最大的打击,大家以为他也在怀疑,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有陆涛欲言又止,可想想师兄应该自有想法,也不远多说什么。

柳沐乐睡了几个小时精神好了许多,重要的是好像也不能睡太久,心想他们也该讨论完了,于是就去看了一下上官宏煜,这回倒是没有遮脸,只是把长长的头发炸了马尾。

只是大家看到她的时候依然防备,更多的是惊艳,从小生活在宫廷和豪门大户见过的美女多了去了,只是没有一个如此简单的装束却能艳惊四座,就连上官宏煜都有几秒钟愣住了。

“三皇子可还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再次让几个刚刚回国神来的人,找不着北,觉得以前他们见到的什么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在这个女子面前都不算什么。

“嗯。”上官宏煜本是寡言之人,也不想多说什么,昨夜军医过来把脉还下了一跳,没想到这还清丹如此凑效,只是治标不治本。

柳沐乐过来给他把了脉,本以为还清丹只能缓轻些痛楚,现在看了比想象中的效果要好。

上官宏煜睡在床榻,身子固然温暖,柳沐乐刚从外面进来,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视线相碰,又很快已开。一个看着角落发呆,一个低头认真切脉。

柳沐乐告诉自己你是个大夫,每个人都应该是木头,只是这个木头太漂亮了,还是让她分神。

“听说还有一味重要的药材没找到。”钟半月适时开口

这也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还清丹只够三四日,如果在这几日配不出解药,到时上官宏煜性命堪忧。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点大家都明白,气氛又凝重了几分。

“姑娘可以把药材的外形,习性,生长特点告诉我们,我会派人去寻。”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钟半月想到了办法“姑娘可以在这几日配练解药。”

这方法是不错,不过柳沐乐为难了一下“姑娘有什么困难直接说!”钟半月以为柳沐乐有其他难题。

柳沐乐只是摇摇头,一刻钟后他们拿到了她画的药材才恍然大悟,几个人忍俊不禁“要笑就笑吧,小心憋成内伤!”柳沐乐十分豪迈,她知道自己的画和字很丑,她刚来这就像个文盲,连字都认不全,光是认字都够呛,还要练武那有空管这些花拳绣腿,被老头笑了几年,她都免疫了。

得到准许之后几个人都放肆的笑起来,就连上官宏煜都嘴角微微抽动,没想到一个看似如此出色的女子,画却如此惨不忍睹,可能是发现太夸张了,稍稍收敛了些。

当日宋航和张彦就拿着柳沐乐画的根本看不出原型的画出发了,柳沐乐画不好,描述确实十分详细,要找的应该并不难。

这几日大家都很忙,这场本是实力十分悬殊的斗争,加上对方早有准备,他们匆忙应对,主帅还身中剧毒,好在士气还是很高昂的。

军营里几乎不剩几个人了,连上官宏煜身边都只有几个士兵守卫。柳沐乐也忙起来,对于战争她不喜欢,也不懂。但在这种年代她却也能理解,只是不好参与,加上这又是自己的第一个大病例,更加全身心投入。

两日后战争终于打响,号角声一阵接着一阵,连她都有一些小小的激动。这日柳沐乐也被从自己的小天地叫出来,由于人手不够,她被交代了一个任务,保护上官宏煜。为了以防万一。不过没想到敌人对奄奄一息的病人也不放过,真的派了杀手过来。

那日柳沐乐闲得无聊在上官宏煜的帐篷中看兵书,这几年她养成了有书万事足的态度,正在看书上一个以少胜多的案例,想想中国历史有没有相似的,正看得开心,就听到外面有动静。

为了防止敌人用计,她来到上官宏煜的身边。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淡然,不怕自己是杀手吗?不害怕死亡吗?

柳沐乐其实是很紧张的,在电视里见过很多杀人的画面,可那毕竟是假的。如今这些她都清楚知道这都是真的。虽知自己的身手不错,可是真正打起来自己又能打得过多少人。

不一会儿有人被摔了进来,流了好多血。一群蒙面人追了进来,夹着一股血腥味。看来人都被他们消灭得差不多了。他们也不多话,直接就攻了过来,招招致命。

柳沐乐也不废话,展开迎战,只是毕竟她在和平年代长大,又是医者还是很仁慈的,没有下杀手。导致双方打了很久都不见胜负,倒是没人靠的近上官宏煜。

到后面柳沐乐明显有些累了,“点他们的穴道!”看了那么久上官宏煜也了然,只是在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都有可能丧命。

接到上官宏煜的提示,接下来就省力了许多。只是中间有一个人趁柳沐乐不注意朝上官宏煜攻去,“小心!”柳沐乐惊呼,只见上官宏煜险险躲开,她松了一口气,却因为这一下分了心,胳膊被刺伤了。

这下柳沐乐也不开心了,过来一掌把那个人打了好远,接下来出手狠了些,只是都没有要人命。不久战斗就结束了。

“你没事吧?”看着她滴血的伤口,上官宏煜问,声音中透露着关切。

“咳!”柳沐乐刚回过神来准备回答他,只见他咳了一声,鲜血流了出来。柳沐乐赶紧走过去,封了他几处要穴。然后检查了一下,还好,可能是刚才动用了内力,乱了气息。掏出金针,替他针灸了一下。

上官宏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一连串流利的动作,少有的一个人关心他,再看看她流着血的胳膊,血是红色的,还好没有中毒,居然连自己都不顾了“我没事!”声音里透着少有的温柔。

都这样了还没事,自己说了要保护他的,如果不是她拖泥带水上官宏煜就不会受伤。于是更加心无旁骛的为他治疗,没看到上官宏煜眼中稍纵即逝的情绪。

军营中已经没有人了,有也是男人,柳沐乐没有办法自己包扎,最后只能由上官宏煜帮忙,柳沐乐倒不怎么介意,毕竟21世纪别人比基尼都还有比赛,更何况只是手臂,上官宏煜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把她的衣服轻轻撕开,有一段时间了,血液开始凝固,有一些衣物粘在了伤口上,柳沐乐微微吃痛。

上官宏煜更加小心翼翼了,把药轻轻倒在伤口上,拿着纱布包扎好。这中间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气氛之中有着一股暧昧。

“谢谢。”柳沐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是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近。

要说谢,好像是我欠你的更多,只是他没有说出口。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第二天前方就传来了捷报,明骑军以少胜多大败联军。而上官宏煜似乎还不满意,躺在病床上制定了一套计划,准备把滇王朝纳入大明的版图,告诉那些人我们大明并不是没有人了。让明宣帝的宝座坐得更稳妥些。

第二日宋航和张彦也把药材找了回来,柳沐乐配了药给上官宏煜,才吃下一副就明显好转了。刚打了胜仗,上官宏煜也好了不少,士气大增。当晚军营开了庆功宴。大家都很开心,气氛也很高涨,来了这么多天,柳沐乐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她并没有参加,只是难得的他们给她送了很多好吃的。还有酒。

她坐在不远处的高地上,看着热闹的军营,好像也有了一丝感情,舍不得离开。生活的时代不同,他们的信念也不同,这里的他们只想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突然听到后面有声音,她回头看到了张彦,那个大大咧咧的男子此刻正踌躇不前,扭捏得不像平时的自己“有事?”柳沐乐淡淡开口,其实他的来意她大概也知道。

本来张彦还不好意思开口,看到她手臂上的纱布,想到钟先生说柳沐乐为了救上官宏煜受了伤,终于鼓足了勇气“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原谅!”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其实柳沐乐都能理解,那个人的身份是何等高贵,又有多少人希望他在这不毛之地永远会不去,这个人虽说莽撞,但是真心为上官宏煜着想。

“如果张兄弟真的觉得抱歉就请我喝酒吧!”说着走了过去。

“荣幸之至!”张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其实他并不讨厌柳沐乐,只是他有自己的立场。

他们来到队伍中间,张彦给她找了一壶酒,只是没有找到碗,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大老粗,都是抱着坛子的,碗都拿去装食物了,他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柳沐乐已经打开了坛子,她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抱个坛子还是有力气的。而且她也想这样豪迈的生活着。

见她这么爽快,有人站起来提议“这一杯让我们敬柳姑娘,感谢她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来给三皇子解毒,更感谢她不顾个人安危,保护我们皇子。”接着大家都站起来,举坛子大喝一口酒。

柳沐乐大方站起来,举坛子回应,也喝了一口。接下来他们几个人有一一给柳沐乐敬了酒,她也都一一喝了,到后面都有些微醺了。

“这姑娘还蛮有趣的!”不远处宋航和陆涛正在聊天。

陆涛没有说什么,只是喝了一口酒,是挺有趣的。听钟师兄说,她是自己的师叔,看样子她好像不知道,师兄和自己也不想叫这个小姑娘师叔,并不是瞧不起,只是单纯不想。

几日后“已经没事了!”柳沐乐一边收拾医具一边向他们宣布这个好消息。

明显感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这几日可以多多下地走走,当然也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不要太过激烈就好。”

不得不说上官宏煜是个好病人,几天前身体不允许,就躺着不动,就连打仗都没有移动丝毫,现在大夫允许他下地了,就下来到处走走。

快半个月没有出帐篷了,阳光都有些耀眼,空气也很新鲜。抬眼看到了高地上那一抹漂亮的背影。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她应该也要离开了吧。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果然两日后柳沐乐留下一张字条和一瓶药就柳开了,昨天听说,有一个地方受了水灾,应该需要大夫的救助,于是她找到了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不是不想当面道别,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更不喜欢离别的场景。

“望君珍重!”上官宏煜看着并不漂亮的字,手里的瓷瓶捏得有些紧,她还是走了,而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又有什么立场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