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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节:弃路行舟

肖龙与谢凤一路东行,谢凤此时内心着实是兴奋莫名。自从听林可娴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的那句话后,心中是久久难已平静。龙凤佳配,天生一对,地配一双,这话也一直在心中回荡。自已从小就与肖龙哥在一起成长,也可以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年来却无缘感受爱情的甜蜜,但少女情怀是与生俱来的。可能是自已还未觉察觉到,也正是这样才会在一点一滴中发生转变。

两人一路走来,已经看到不远处的一条大江,路又沿着江边漫延,连绵不断。看着江水上的船儿来来往往,甚是让人喜爱。快到黄昏时分,眼看天色已晚,明月已挂在天空。于是两人催马前行,赶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沿江小市镇投栈度宿。

这是一个不甚繁华的小镇,商铺零星,行人稀少。天还未黑大街小巷都已显得宁静起来。镇上只有一间客栈,两人也无从选择,只得进去入住。

“小二哥,劳烦你替我们安排两间单人房,另外再备一些可口的饭菜即可。”谢凤从衣衫里拿出一碎银交于店小二手中。

“两位客倌,真的不好意思,单人客房刚巧满客。看两位不是哥俩、也是好友,不如挤一点,租一间双人房吧。”店小二满脸堆笑道。

“我们不是…好吧,我们就要一间双人房了。”谢风无奈地回道。。

二人一路兼程,风尘仆仆,委实疲倦。他们匆匆用完饭菜,即回到房内休息。

说来两人从小到大,可这还是头一次共寝一室。虽说两人之间两小无猜,可也总是难免有些拘谨。但毕竟是男女有别,再加上两人年龄渐长,于情感爱恋之事也逐渐认识愈深。从前兄妹俩人扭作一团嬉戏,相拥而乐的亲热情况现在早已不复存在。所以两人也都有些尴尬,也都显得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

肖龙此时的内心也是如同五味瓶一样,自小多年与谢风妹妹为伴,但从来留意不到她的秀美。可没想到被那林可娴的玩笑话给挑醒一样,这之后才认真仔细地对谢风观察和留意起来。想来所见的女子虽已不少,但没有一个及得上风儿妹妹的清丽可爱。肖龙望着其如花似玉的风儿妹妹,看见她的俏脸被连日来的奔波和操劳的影响,增添了一份憔悴,怜惜之心油然而生。只见烛光映照下的谢风更添娇艳,幸好肖龙幼承庭训,思想洁净,对眼前这个风儿妹妹从没有过淫邪非分之想,有的只是欣赏爱护之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龙哥,你为何总是怔怔的看着我?”谢凤轻轻地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凤儿妹妹。我觉得这些天来你为我真是太辛苦了,我都感到内心不安。好了不说了,我们好好休息,明天还得起早赶路。”肖龙结结巴巴地搪塞道。

当晚谢凤坚持让肖龙睡在床上,自已则席地而睡。这让肖龙很是过意不去,可又扭不过她,只好顺从她的意愿。

到了二更时份,谢凤被外面的细微声惊醒,急起身从门缝隙向外看去。看见房门外似有数个人影在徘徊,意图不明。谢凤心中略思:“这夜半三更的,这几人聚在这房门前不知是何意。”于是就留起心来。并拿起在剑小心翼翼的行到门前。片刻之后,见一细长的竹筒悄然地从门缝中伸了进来,随即喷出一些白色气体。谢凤心念急转,猛然醒悟:“毒烟?”看来这间客栈竟然是一家黑店。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谢凤便急速打开房门提剑冲了出去。

只见门外站着五六个黑衣人,或提剑或拿刀。他们一见谢风未受毒烟所惑,均微感惊愕和不解,继而便一窝蜂的向他攻来。为首的一人叫道:“好个臭小子!竟不受我毒烟的迷惑,看我如何来你收拾!”

这几个黑衣人依仗自己在人数上绝对佔优势,又见对方只是个嫩头毛小子,所以并不放在心上。其中一人还调笑道:“你这胎毛还未退的臭小子,杀了你岂不可惜!你还是乖乖的不要反抗,要不然就倒大霉了。”

谢凤彷若不闻,真气凝聚于剑上,一柄剑就如皎洁明月,发出淡淡银光。淡然地说道:“你们这些奸贼,只会做些偷鸡摸狗、见不的人的勾当。我看你们才应该倒大霉,待会儿你们也就会知道什么是倒大霉。”

但见一名黑衣人已耐不住性子,提刀就向谢凤当胸劈来。谢风可看的真切,以绝快身法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击中那黑衣人腰间。这一剑可来的既快又狠,不偏不倚的刺中对手。那黑衣人伤口鲜血狂喷,摔倒在地扭动了几下便不动了。

其他几个黑衣人无不感到惊怒,其中一名黑衣大汉气愤地怒道:“你个臭小子!胆敢杀害我兄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死在我快刀王胜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今天就再加你一个!”说罢便舞刀如轮,虎虎生威,尤如一发狂的野兽。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向前直取谢风,那形状极其凶险。

谢凤清叱一声,怒道:“我到要见识一下你这快刀,你要和我比速度?你会后悔的。”说罢已迅速出击,但见一条条银光疾冲向那黑衣大汉全身,犹如惊电急射,势猛且狠。

黑衣大汉不曾想到对方的速度之快,竟毫无提防,刀锋还未触及谢风分毫,自己反已被剑光所包围。他急忙以刀护身,不住后退,但始终是被剑锋所围。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大汉的臂膀和后背已连中两剑。

正在这时,谢凤已感觉到一风声正快速向自已背后袭来。便连忙使剑向后一舞,一招‘飞舞乾坤’密密的护着全身。原来这是另一黑衣人打出的三枚毒刺,只听到一声惨叫,另外一名黑衣人被舞剑反弹过去的毒刺命中,登时气绝身亡。

这时肖龙已提刀冲出门来,那其余几个黑衣人见势不好便四散逃走。谢凤正想去追赶,肖龙说道:“凤妹,不要去追了,黑灯瞎火的。再说我们也人生地不熟的,防遭暗算。

这一晚人两也就没再入眠,次日一早起来,二人整理过衣衫,匆匆用过些早餐后,本想继续赶路。可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又不约而同地说道:“这路怎么走还是要商议一下。”话又同时说完,两人都楞了一下,不由地又都哈哈一笑。

肖龙说道:“凤妹,看来我们二人是心有灵犀,许多事情我们都想到了一块儿。从昨晚之事来看,我们的行踪定已是被人盯上。如果我们再沿路走下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端和风险。现在我们是势单力薄,不可再节外生枝了。有些事还是要先从长计议,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想我们不如弃旱路走水路,可能还会好些,也会快些。坐船也不易被人发现,这样也省的惹出事端。”

谢凤点点头说道:“龙哥说的对,这样也好,干脆我出去先联系好船,然后再做些准备。晚上我们悄悄地乘上船去,再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现在我身上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出去干脆再把那马卖掉,途中也好有点盘程钱。”

肖龙点点头没再说话,谢风便出去办事去了,直到午时分才回来。谢凤与肖龙说道:“一切事由都已办好,并顺便也把这里的情况摸了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可以悄悄地离去。”肖龙高兴地点点头。

两人用过午饭后,回到客房便装扮起来。肖龙正好身体不佳,于是便装扮成一老者,谢凤仍装扮成一少年男子。当下也不浪费时间,就悄然地从客栈边门走了出去。再行不长时间的路便到了镇的小渡口。只见小渡口的水面停泊了十数艘接驳小船,船上各有一名船主,正在等客。这里是南北交通要地,来往的商客,都要乘坐这些接驳小船。

这些接驳的小船本都不大,两人走到谢凤早已联系好的一艘小船旁,与船主打了个招呼便上了小船。

船主说道:“两位客官,你们可真是运气好。今刚好有一大船要到合州,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就要开出了。错过了的话,恐怕就要等上十天半月了。若我们现在出发,我保证一定能赶得上那大船。至于船费方面吗?我们接驳小船每位盛惠三钱银子,而那到合州的大船,每位侧需要二两银。怎么样?客官,要渡吗?”

谢凤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应许,小船便徐徐离开码头向江中行去。船行到江中,只见上游的浪流滚滚而来,江面波涛起伏,乍看之下,实是惊险。幸而船主经验丰富,使得小船破浪东进还算平稳也不甚颠簸。谢风意怡神快,纵目四顾,见江中渔舟如梭。肖龙却无心欣赏江面色景,抱膝坐在船头,心潮汹涌,起伏不定。

小船行了大半程,已见前面一艘大船正在以极慢的速度行驶着。小船便转舵杨帆,风帆鼓荡,船行颇速。不大工夫,已追近那双桅大船。小船慢慢接近大船,只见那只双桅大船上,舱门大开。船主指向那大船,对肖龙和谢凤说道:“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未必是我算错了时间?按过去正常时间来说,这大船应该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应该出发的。再则,今天这船不知何故,怎么开得是如此之慢?当真是好生奇怪?”

正在这时,从船上隐隐传来阵阵打斗之声。这时的天朗气清,视野开阔。小舟和那大船距离虽已快接近,可小船太小,那大船又太高,所以根本无法看到船上所发生的情况。

肖龙向船主问道:“你说这是前往合州去的船吗?不会弄错吧?”

船主哈哈一笑,忙说道:“我做这船运生意已有十多年了,哪会认错?这船确是往合州去的船,而且今天不知何故竟早开了一个多时辰。”

肖龙心里奇怪,便和谢风商议道:“既然是往合州去的船,咱们不如靠过去一看究竟,你看如何?”

谢凤点点头说道:“好吧,即然来了就不要错过船期,免的久等那可更糟。”

肖龙转头向船主道:“船家,可否尽量靠近大船?”

船主忙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这只小船的船身太矮,大船的船身太高。就算靠近了,你们也上不了船去,这可如何是好?”

肖龙道:“我们自有办法,只要你把这小船接近大船便可以了。”

船主转了转舵,直向那大船驶去。愈接近大船,愈听得那打斗之声愈是明显。从这大船的头部位置处,不停地传来刀枪砰砰交锋之声。

小船驶至大船尾部,肖龙对船主说道:“你把船稳住,待我们上去后你就可以离去。”又对谢凤说道:“咱们轻轻的跃上船尾,最好不要让船上的人发现。凤妹,你能上去吗?

谢凤一看这船实在是太高,便摇了摇头说道:“龙哥,我可能上不去,这可如何是好?”

肖龙又看了看这船的高度,然后说道:“凤妹,你脚踩在我的双手上,我把你抛上去。你看这样行吗?”

谢凤又看了一下船的高度,点点头说道:“龙哥,这样可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谢凤双脚踩在肖龙的双手上,肖龙奋力一抛。谢风就像一只灵巧的飞燕,轻松地跃上了船去。肖龙又自已一提真气,轻轻巧巧的就跳上船尾。

那船主见肖龙把谢凤抛上那大船,惊的是直摇头。而后又见这弱不经风的老者,竟然如同会飞一般地,轻巧如燕地就上了那大船。这更让他惊的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肖龙与谢凤二人上的船后,所幸船尾处无人,于是二人小心翼翼的向那船头走去。一路行去,既看不到任何船员,也看不见其它乘客,所有人都似乎集中在船头。他二人忙隐身在一个暗角处,谢风探首望向船头的打斗之处。一看之下,惊呀地险些叫出声来。急忙用手捂住嘴巴,转身向肖龙小声地说道:“龙哥,不好了,是苏梅雨和一不相识女子正在与人打斗。”

肖龙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急忙探首一看。只见船头之上,苏梅雨和那个不相识的女子二人正与几个黑衣大汉激战中。只见那苏梅雨正与一个黑衣汉子在拼命搏击着,剑来刀往呼呼有声,打的是不可开交。那个不相识的女子的形势却也艰险得多,她两面受敌,被二黑衣人两路夹攻。但感左支右拙,手中的长剑虽拚命抵御,但仍陷入苦战当中。

在相斗的众人之外,还围着一圈约有二十余人的黑衣人。在船头的一旁,站着一名老者及一名年青男子。这二人,肖龙可看得分明,那老者正是张家堡的大管家张兴泉。那年青男子正是张家堡堡主张伟清的儿子张松生。

这时却听得那个不相识的女子大喝一声,手中的剑舞的虎虎生风。而且是只攻不守,逼开二黑衣汉子的夹击。只听那女子叫道:“姓张的,有种的你出来和我单打独斗,一个男人像只缩头乌龟一样,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着怒目视向那年青男子张松生身上。

只见那年青男子张松生皮笑肉不笑地嘿嘿说道:“你这个不懂事的女子,我张家堡的大公子以看上你,是你的福份。你却还不识抬举,枉费了我的一片心意。”

那不相识的女子仍大声骂道:“你们张家堡的人连畜生都不如,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尤其像你这种人,你们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那年青男子张松生被骂的不由地怒气冲天,手握大刀就向那不相识的女子扑去。

那不相识的女子再被那张松生加入缠着,一时更是不得脱身。可那二个先前与这女子缠斗的黑衣汉子,见大公子加入,便自行退了出来。

这女子与那年青男子张松生的实力又在伯仲之间,谁也不能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这时,那年青男子张松生招式一变,化刀为剑,专攻向那女子的胸部。招数下流阴险,全不管那女子的感受。

那女子虽义愤填膺,但也不敢怠慢,急忙后跃两步。便挥剑攻向那年青男子张松生的面门,守中有攻。两人相斗剑来刀往,顿时不可开交。

那大管家张兴泉喝采一声,便说道:“好!这女子果然非同小可,有些功夫。大公子,你退下,免得误伤于你,让我来。”

那年青男子张松生又连继紧攻了三招,两人斗得甚是激烈。这张松生说道:“大管家,还是让我收拾她吧!以后她才能服我,才能对我唯命是从。”

那大管家张兴泉板着脸说道:“大公子你还是退下,万一有个差失,我如何向堡主交待。”

那年青男子张松生不再违拗,应了一声,连发几个虚招迫开那女子,然后退到一旁。

那不相识的女子仍怒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蓄生,伪虎作伥、丧尽天良。不管你耍什么花样,都休想得逞。今天我和小妹时运不济,落在你们这些豺狼之手,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是你们休想逼婚,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同意的!。”

“瑶姐姐,骂的好。张家堡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恶徒。”这时苏梅雨也在骂道,原来那不相识的女子竟是肖瑶。

那年青男子张松生不高兴地说道:“梅雨妹呀,你也是从小在张家堡长大的,你也是我张家堡的人。你怎么老是与张家堡过不去?你老是与哥我过不去,我毕竟还是你的哥呀。”

“呸!你这个蓄生,我和你毫无关系。我和我娘在张家堡,是你们逼的。我和你们有的只是仇与恨,你们张家堡都不是人。”苏梅雨愤怒地说道。

肖龙和谢凤也都知道苏梅雨的身世和遭遇,二人也都暗暗赞赏她的骨气和刚强。

只听得那大管家张兴泉冷笑一声,说道:“大公子,你没必要再与她斗嘴,和她们多说也是枉然。我总有办法的。”说话间,只见那大管家张兴泉突然手一挥,向肖瑶脸上抛撒出一些白色粉尘。

苏梅雨一见惊叫道:“瑶姐姐小心,他撒毒!”

可是为时已晚,肖瑶想躲让也已来不及。片刻之后,只见她已中毒,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苏梅雨见肖瑶姐中毒倒下,生死未卜方寸大乱。又见那大管家张兴泉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肖瑶的颈项上,说道:“苏小姐,你不要再作无谓的反抗。你如果再不听话,我就立刻让这女子命归西天。

苏梅雨这一下是彻底绝望了,不但是自己命系他人之手,而且姐姐的命也与自已相关联。如果再作反抗,那姐姐便立即香消玉殒。此时知道再无反抗的余地,只好抛下手中的剑。

那张松生此时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肖瑶说道:“哎呀,这么标致的姑娘,我从来都未曾见过,真是好看极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伤到。”

苏梅雨见他那色咪咪的样子,大声怒道:“你这个混蛋,不许碰我姐!”

那张松生突然目露凶光,反手狠狠的打了苏梅雨一记耳光,骂道:“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看我如何整治你!哼,一刀杀了你倒是便宜了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你不要哭着来求我!”

那张松生回头对身边的黑衣大汉说道:“把她们二人关进船舱里去,只给水喝,饿上她们几天,看她们还能嘴硬?”

只见几名黑衣大汉上前,拖着倒地的肖瑶,押着那苏梅雨进入船舱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