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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相助相救

这时果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进来的可不止一个人,接着就有灯光照了过来。只听走在前面的一人道:“奇怪,外面的门是什么人开的?”

后面一人道:“也许是蓉儿姑娘出去的时候,没关上门吧。”一会儿他又说道:“听师兄说,帮主想收那小子做徒弟......咦,这里的铁门也是开着的。”那人惊异一声,急道:“快进去看看,别让里面的人跑了。”

当先脚下一紧,冲入铁门,后面一个也跟了进来。贺聪从左闪出,一指点了后面那人的穴道。夏可欣从右闪出,同样伸手一指,点了前面那人的穴道。

谷蓉儿闪身而出,低声道:“贺少侠,你和陆公子快脱下他们的衣服穿上。我和这位姑娘走在前面,只要路上小心些,就可以混得过去。”说完,伸手拉夏可欣道:“我们先走,你只要一路上低着头,装出和我说话的模样,就是给人看到也不碍事。”

贺聪和陆小曼很快脱下那两人的衣服穿到身上,然后把那两人拖到角落处,又加点了两人的穴道,并掩上铁门走去。

谷蓉儿拉起夏可欣的手,轻声道:“出了地牢,你可要沉住气。”

两人走在前面,贺聪和陆小曼跟随她们身后而行。

谷蓉儿走在前面,果然装出和夏可欣边走边淡的样子,说话细声,脚步缓行。贺聪和陆小曼和她们保持了四五丈距离,也并肩徐行。这虽是黝黑的夜晚,虽然其他的看不真切,但贺聪直觉有人在监视着。

这样穿行终于来到院子的后面,行到这里。谷蓉儿提着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吁了一口气,脚下一停,低声道:“贺少侠,你们从这里出去,就不会再有人阻拦了,我也只能送到这里为止了。请多珍重,不要忘了我......”她望着他,眼中已满含泪水。

贺聪感动的道:“蓉儿姑娘,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呢?”

谷蓉儿摇摇头道:“我身受师恩,岂能叛离师门。今晚这么做,已是愧对师父了。你们快去吧,不用以我......”她两行泪珠,已经夺眶而出。

陆小曼道:“蓉儿姑娘的深情大意,我们定不会忘记,以后有缘我们定会相助于你的。”

夏可欣看他们这付难分难舍的样子,心中已经有数,低声催道:“聪儿哥哥,谷姑娘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苦衷,我们还是快走吧。”

突听一个女子声音冷笑一声道:“你们走得了么?”

谷蓉儿如遭雷击,容颜失色,急推贺聪说道:“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那女子阴笑道:“好啊!谷蓉儿,你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吃里扒外私通外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谷蓉儿情急的对贺聪三人道:“你们还不快走?”

既然被人发现,贺聪此时岂肯舍谷蓉儿而去。谷蓉儿为了自已三人,已是舍生忘死,自已可不愿做那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人。他对夏可欣和陆小曼低声道:“你们快先走!我随后就来。”

贺聪不走,夏可欣和陆小曼自然也不肯离开。

暗影中,那女子尖声道:“你们一个也休想走得脱。”这女子只是在暗中说话,并未现出身来。

谷蓉儿突然屈膝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地说道:“师傅,弟子求你放了他们,他、他是我的表哥......”

“大胆贱婢。”那女子厉声道:“你还敢撒谎?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做出这种私放囚犯、背叛师门的事来?”

谷蓉儿哭道:“弟子并不想背叛师父,弟子只是看他与我年龄相当,不愿他小小年龄就失去生命,所以只是想把他救出去。弟子对不起师父,宁愿一死谢罪。”

贺聪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大声道:“蓉儿妹妹,你没有对不起师门,也没有罪,何用一死谢罪?老实说,这里也未必困得住我。你帮主虽重手点了我三处经穴,现在我不是一点事也没有了吗?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随我们一起出去,我倒不相信谁能拦得住我们?”

“大胆狂徒,你口气还不小啊。”那女子随着话语声缓步走了出来。

这时墙角处突然挑起了两盏灯笼,同时现出六名手执长剑的待女。贺聪朝那说话的女子看去,见她一身曳地长裙,而手中也并无兵刃。经灯光照射,反倒显得更加娇美。

她目光冷厉,在灯光的闪耀下,反倒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虽是逼视着贺聪三人,可并不让人生畏,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只听她冷冷的说道:“难怪副帮主也会看上你,想收你为徒。看来这无心肝的贱婢看上你,并心甘情愿地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这也不为过。我看你不如留下,成全了副帮主、也成全这贱婢。”

陆小曼也突然冷笑道:“现在看来,这位夫人也看上我们这位状元公子了。是不是也心甘情愿放他走呢?”

那女子沉喝道:“你想找死吗?”突然一挥手,喝道:“别让他们走了。”

六名待女一阵“锵”“锵”剑鸣,六支长剑出鞘,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夏可欣和陆小曼也同时掣出了长剑。

夏可欣接口道:“哎呀,夫人看上我哥哥了,看来要强留哥哥了。”

谷蓉儿似是十分害怕,看那六人逼近过来,身不由主的往后连退,可却被贺聪一把拉住。

那女子朝贺聪冷冷的道:“放开她!”

贺聪一手按着刀柄,淡淡一笑道:“蓉儿姑娘救了我,我此时若是放开她,岂不是等于加害于她?她救了我,我能不救她么?”

那女子冷然道:“看来你到是个有情有意的男子汉,难怪她会死心塌地帮你。不过你救不了她啦!”

谷蓉儿突然想挣开被贺聪拉着的手道:“贺少侠,你快放开我,师傅说得不错,你、你救不了我的。”

贺聪笑道:“就算她武功高强,除非先杀了我。”

那女子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么?那就让你见识我易美娇的手段。”说着她竟然从长裙中抽出一把利剑来。

贺聪同样一抬手,“铮”的一声抽出刀来。含笑道:“夫人要动手,在下自当奉陪,不过凭夫人要杀在下,只怕也未必那么容易。”

陆小曼上前道:“贺兄弟,既然蓉儿姑娘对你有情有意,那你就更应该保护好她。对付这女魔头就交给我吧!”说着又上前几步,面对着易美娇道:“女魔头,有本事就冲我来。”

“好!那你就试试吧。”易美娇回头对那六个侍女吩咐道:“你们给我看好他们,如敢逃走,只管格杀勿论。”

易美娇人不但长的美,可更是个爱美之人。她看陆小曼那副腊黄的脸,而且毫无一点表情,就感到不舒服,甚至有些厌恶,所以就想教训一下这样的男子。

但她话声未落,却见陆小曼的长剑已当胸刺来,快如闪电,势若奔雷。易美娇却不慌不忙拨开来剑,顺手还了一招,招来招往之下,两人立刻陷入一团剑云中。

不过,易美娇出招的速度要比陆小曼快了许多,剑影幢幢,挟着浓烈的杀意,剑下却丝毫不留情。她的剑不但快而且狠,只听一声轻啸,剑法已变。或轻柔,或刚猛,有时重重虚招,虚实难辨。有时大开大阖,势若猛虎。她一连施展了九种剑法,到了最后,各种不同的剑法融为一体,搭配上刚柔不同的内劲,共九九八十一种变化。这变幻莫测的剑法让陆小曼根本反应不及,也更本不知该如何还击,十几招过后手中长剑坠地。

那易美娇可是得理不饶人,左手却顺势一掌朝陆小曼脸上掴去。陆小曼虽想躲避,却还是慢了一步,没想到脸上的假面具竟然被扫了下来。

易美娇也不由地一楞,眼前这个惹人讨厌的男子,怎么在一瞬间却变成了一个大美女。这时仿佛明白什么似的,才知道他原来是女扮男装,心中也陡然起了怜悯之意。于是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饶你不死,你走开吧!”

陆小曼双眼充满了极其复杂的失落感,拾起剑一言不发,旋即回身退开。

易美娇又转过脸对贺聪道:“你小心了!”银光一漾,闪电一剑,竟然朝贺聪拉着谷蓉儿的手腕撩来。好快的一刀。刀光才现,森寒刀锋已经到了谷蓉儿的腕底。她居然不削贺聪的手,却撩向了谷蓉儿。

贺聪心中暗暗感慨,眼前的易美娇不亏是天纵英才,剑法已趋完美。纵使自己所知的使剑高手,也没有几个能与她相提并论。她的每招每式真可谓无懈可击。于是笑道:“夫人也小心了!”他身形一偏,手中刀后发先至,‘叮’的一声,他用刀脊轻轻拍在她剑背上。又随势一挑,刀尖忽然朝上昂起,反削向对方握剑之手。

易美娇不防他会来这一招,更不防他刀身在拍中剑背之时,会弯了过来削她刀柄。心头一惊,急忙缩手后退。

贺聪笑道:“夫人应该清楚,在下此刀,可专削兵刃。不知你手中之剑,可经得起在下一削。若在下削断了你的剑,岂不太得罪于你?”

易美娇不禁脸上气得—红,冷哼道:“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今晚不让你见识见识我易美娇魔的历害,谅你还不知天高地厚呢。”喝声出口,突然手中剑一紧,刷刷一连三剑,连绵出手。

她这一连三剑却施展了三种剑法,三剑之后,接连又是三剑。三剑之后,紧接着又是三刀。这一连九刀,出手之快,有如风飘电闪。她把各种不同的剑法融为一体,人也随着招势,忽左忽右,连连闪动。刹那之间,一片刀光剑影,就在贺聪左右流动,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使人莫可捉摸。

“原来夫人叫做易美娇魔,这个名字可惜了这副标致精美的脸蛋。要是叫易美娇娘不是更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就可变成仙女岂不锦上添花。”贺聪口中虽说,一边左手轻轻一拉,把谷蓉儿拉到了身边。手中刀一抖,右攻左守,左攻右拒,同样使得青光缭绕,紧护两人身躯。

双方身形闪动,刀光剑影,虽然交互映辉,但刀剑却并未相交。易美娇虽一口气攻出了九剑,但贺聪身形飘忽,刀光流动,不但沾不到他一点衣角,连谷蓉儿的衣裙也没削下一片。

听贺聪的话语不知是羞辱还是赞美,易美娇心头便有些不耐,她手中剑越使越快。可贺聪手上也丝毫不慢,刀势展开,纵横交织,变幻莫测。

易美娇也不由地心中心暗暗称奇,这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高的功力,真乃是武学奇才。

虽说心中赞美他,可是决对不能输给他。于是手中剑继续飞挥舞动,但左手一抬,只听一声极轻的机篁之声响起,从她衣袖中飞出一蓬细的飞针,朝贺聪和谷蓉儿二人激射过去。

这蓬飞针是机篁发射速度奇快,但贺聪目光敏锐,耳中听到熟知的机篁之声,就知道对方使出暗器。于是手中刀倏地一圈,在身外划起一道匹练般奇亮的刀光,并在刀上使出了真正的功力、顿时就听到一阵‘嘶、嘶’响声,刀光乍现,蓬细飞针悉数绞成粉碎。

可就在这时,贺聪左手上的袖箭也已启动,箭不带丝毫风声,凌空射向易美娇。

易美娇打出那蓬细飞针,以为贺聪和谷蓉儿必会中针。那想贺聪手中刀如旋风般地一挥,蓬针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方自一怔,突发觉对方袖箭也向自已飞来。这一惊是非同小可,如躲让不及时,那飞箭必射向自已面门。此时也无暇多想,一个后滚翻向后跃去。幸亏躲的及时,虽是显得狼狈,但也躲过一截。

那六个待女一见夫人败退,就急冲过来相救。夏可欣急忙把手中长剑一抡,身形一晃,朝左手两个待女欺了过去。口中娇叱一声道:“吃我一剑!”剑光直送攻向右首一个,左手舒展一掌朝左首一个拍了过去。

她这一剑,看似直送,但手豌一转,剑光连闪,宛如洒出一阵错落剑雨。寒芒流动,密集刺去。左手拍出的一掌,同样如拍如拂,一股劲风,直逼左首待女。这剑和掌齐施,分袭两人,手法诡异已极。

那两个待女见夏可欣欺身攻来,一言不发,同时右腕一翻,长剑出手。右边待女身随剑走,巧妙绝伦的避过夏可欣暴雨般剑势,立即挥剑反击。刷刷刷一连三剑,又狠又快,火辣辣凌厉惊人。左边待女手中长剑展开,剑光伸缩如电,有若银蛇乱闪,一片寒芒,剑剑辛辣,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夏右欣暗暗吃惊,忖道:“看不出这两个待女,竟能如此了的。”

陆小曼见夏可欣出击,便也随即跟上,身形一展欺向了右边两个黑衣女子。她先前败给易美娇心中有气,于是把义父教的那一招三式使了出来。因此一上手就剑、指同施,着着俱是进手招式。本以为使出一招三式,用来对付两个待女应该绰绰有余。可没想到这两个待女不但剑法诡异,而配合更是巧妙。两支长剑一守一攻,守的人挡住了陆小曼的攻势,攻的人剑剑辛辣狠毒。

由于一招三式初学,缺乏临场经验,和人拼搏之时,就难免缚手缚脚。相形之下,就不禁落了下风。但有时在情急之时,陡然一剑,斜刺里飞出,对方就非回剑自保不可。虽然如此,她还是能在惊险中周旋,却兀是毫不退让。

这时另二名待女已冲到贺聪面前,为了保护夫人,她们可是拼了全力,不顾一切地攻向贺聪。二人虽也不弱,可几招下来被贺聪大力相搏,一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右臂再也举不起来了。一人全身一麻,银刀坠地,吓得不禁花容失色,惊怒交并。

同时也在这一瞬间,和夏可欣和陆小曼交手的四待女,忽然间同样也是长剑脱手,跌地不起。

夏可欣惊喜的叫道:“冯夫人,你来了!”

原来聚轩庄庄主夫人冯绮云已经赶到,并用暗器击退那几名待女。只听她说道:“你们快随我出去。”

贺聪拉起谷蓉儿的手,说道:“蓉儿姑娘,你随我们走吧!”

谷蓉儿红着脸为难的道:“我、我......”

陆小曼道:“你还能耽这里吗?快些跟我们走吧。”

夏可欣也道:“你留下来只有一死,还要落个叛师的罪名,岂不白死?快别犹豫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这时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易美娇突然开口道:“谷蓉儿!你走吧!从此后我们恩断义绝,你以后不许与人说我是你师傅,你的生死荣辱都与我无关。”

谷蓉儿却含着泪道:“师傅,我虽离开了你,但我绝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说完跪下磕了三个头,与贺聪三人相继纵起跃上围墙逃离出去。

夏可欣与贺聪先来到庄主夫人冯绮云面前,齐声道:“夫人,谢谢你相救!”

冯绮云道:“你们几个真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龙潭虎穴,今天能全身而退也算你们命大。”说话间陆小曼和谷蓉儿也跟了过来。

冯绮云说道:“你们快随我走吧!但今晚之事不得与任何人说,否则会招来不测。”说完,回身就走。众人不敢作声,只好跟着奔去。

不多一会儿,来到一湖边,冯绮云在湖边柳阴深处,拖出一条船来。冯夫人—纵登船,大家也相继上船坐定。冯夫人撑着船并看着贺聪问道:“当年我们相遇也算有缘,没想到三年过后,贺少侠身手竟然如此不凡,不知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贺聪尴尬地呵呵一笑道:“夫人过奖了,我的功夫是一无名老人教我的。”他也不好意思地说慌,只是蓝癫子曾嘱咐过,又不得不说慌。

冯夫人自然知道他不便说出师傅之名称,但仍赞叹道:“贺少侠真乃天资聪明,小小年纪着实不错呀!”

贺聪呵呵一笑道:“夫人夸奖了,比起你来还差的远呢!”

冯夫人点点头,又把目光又转到谷蓉儿身上,问道:“这位姑娘呢?”她好像对这位姑娘很不放心,是以问得很仔细。

贺聪脸上微微一热,说道:“蓉儿姑娘是奉天帮副帮主夫人易美娇的弟子,但她宅心仁厚,知道耿天星意图想加害我们,但她于心不忍协助我们逃出。不想还是被发觉,所以已无法再在那里容身,只好随我等人离开师门。”

冯夫人道:“这位姑娘能够挺身相救,叛离师门,也算是出于污泥而不染的好女子。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所以我也愿意做这样的事。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救你们,也是想把康大侠和金大侠救出来。因为康大侠和金大侠都是我们的生死之交,也是我聚轩庄的人。如今都落在奉天帮手中,我们以后自会向奉天帮交涉,要他们放人。”

陆小曼不悦道:“我父和义父并没有答应要加入聚轩庄,我看用不着夫人去交涉,救人之事,也不劳夫人操心。”

冯绮云听得脸色一沉,喝道:“你是个不识时务,更是个不知好歹的人,金大侠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懂事的逆子。”

夏可欣忙道:“庄主夫人,陆公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你别生气啦。”她又对陆小曼道:“陆公子,康大侠和金大侠愿不愿意加入都不重要,且等把人救出来了再说。聚轩庄要邀请他们也并无恶意,这事由康大侠和金大侠去决定好了。”

贺聪也道:“陆公子,救康大侠和金大侠的事还急不得,你且忍耐一些。”

陆小曼因贺聪和夏可欣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话。

不多一会儿,船缓缓靠岸,大家舍舟登岸。谷蓉儿朝冯夫人裣衽一礼,说道:“冯夫人把小女子带离奉天帮,此恩此德,小女子感激不尽,小女子就此告辞。”冯夫人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谷蓉儿又朝贺聪道:“贺少侠珍重,我......”她一双盈盈秋波隐含泪水,要说的话竟然说不出来。

贺聪忙道:“蓉儿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谷蓉儿咽声道:“我有我的去处,你就不用管了......,另外我也不想连累你们。”

“不!”贺聪道:“你为了救我们,才脱离了师门,我岂能不管?再说你和我们在一起,也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夏可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诚挚地说道:“蓉儿姐姐,易夫人不是放你走了吗?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蓉儿回道:“是的,我师傅是同意我走了,只因为我和她师徒情深。可是奉天帮岂能放过我?背叛师门是要被惩罚和处死的。我再和你们在一起,必然要连累你们,或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伤害。虽说我和你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我们情同兄妹,我走也是为你们好。”

冯绮云这时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重情。我看你就是要走,也不应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先且住上一晚,明天再作商量。正好前面有一可住之处,大家先到那里去休息一下。快些走吧!”说着,走在前面引路。

这是乡间—条小径,冯绮云领着大家,穿过一片荒野,走近一所茅屋。茅屋不大,显得低短。冯绮云推门而入,点起灯来,边招呼道:“大家快进来吧!”

四人跟随冯绮云进入屋内,

贺聪见谷蓉儿脸色苍白,和初见时消瘦憔悴了不少。想必这背叛师门的罪名压在她心中,让她一时无法解脱。想想她是为了自己,心中大是不忍。于是去端了一杯水递给她,笑道:“蓉儿姑娘请喝点水,这样也许会好些的。”

谷蓉儿取过茶盏轻轻喝了一口,道:“好些了,谢谢!”

众人才休息片刻,就听到有人向这边奔来。冯绮云道:“大家不要慌,可能是自已人。”

说话间,就听到有人‘哈哈!’大笑道:“正是!”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个一双颧突出的老者。

冯绮云含笑道:“孟老爷子怎么来了?”

只听孟威道:“庄主夫人!那聚轩庄和咱们奉天帮在江湖上也谊属同道,我奉天帮的副帮主耿天星,他知道陆公子是金浩然和康铮的人,所以想把他留下。但庄主夫人却救走陆公子等人,还带走了他们的叛门逆徒。所以,聚轩庄就显得太不顾江湖道义了吧。”

冯绮云笑道:“当时天色已晚,他们怎么还会认出我来?再说,是咱们要邀请金浩然和康铮,他们却趁机把人抢走,这还有江湖道义么?”

孟威道:“话是不错,但你们如果收容了奉天帮的叛门徒弟,说到江湖上去,总是你们理亏。”

贺聪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人是我带出来的,自然由我来负责。”

孟威目光一动,望望贺聪道:“怎么又是你呀?”然后笑着大力拍了一下贺聪的肩膀道:“小子不错呀。”

贺聪忙用真气丝毫痕迹地化解开他的力道,神色自若地笑道:“谢前辈!”

孟威眼中闪过一丝惊呀,赞叹道:“好小子,人是你带出来的了?”

贺聪呵呵笑道:“我等被奉天帮囚禁在地牢中,是蓉儿姑娘把我们救出来。蓉儿姑娘如果不随我们离开奉天帮,他们岂肯放过蓉儿姑娘?”

孟威道:“小子!你可知这样一来,就犯了江湖大忌?”

贺聪道:“蓉儿姑娘舍身忘死搭救我们,如此大恩,我们岂能在她处于危难之际弃手不管!”

冯绮云道:“贺少侠说得好,江湖之人必须讲江湖道义。切不做那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孟威心中虽不以为然,但也不便多说。回头朝庄主夫人道:“当时只道是庄主夫人收容他们的门人,既然此事是贺少侠一人所为,就和聚轩庄不相干了。”

冯绮云问道:“那金浩然和康铮二人呢?又该怎么说?”

孟威道:“金浩然和康铮二人留在我奉天帮之事,原本就是个误会,只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

冯绮云哼道:“你们是不是要我们送还谷蓉儿姑娘作为交换条件?”

孟威看了贺聪一眼,才道:“本来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情况有变,此事又另当别论了。”他话中似有未尽之言。

贺聪自然听得出来,这孟威只是碍着庄主夫人的面,不好说要把谷蓉儿送回去,他们可能还有要求,无非就是想把自已和陆小曼等一同留下。于是拱手道:“庄主夫人,今晚多有打扰,蓉儿姑娘是为了我们,而不容于师门。此事本与你们无关,自然不能因蓉儿姑娘这事,引起你们双方争执。我和夏姑娘、陆姑娘,自是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冯绮云本意虽然不愿收留谷蓉儿,但对陆小曼却另有打算。此刻见贺聪说要走,因有孟威在场,又不便挽留。心中正感作难时,贺聪道:“蓉儿姑娘、夏姑娘、陆公子,咱们走吧。”

陆小曼却道:“贺弟,这一路上,多蒙你照顾,我感激不尽,我、我不和你一起走了,你们只管走吧。”

贺聪一楞道:“陆公子要留在这里?”

“是的。”陆小曼低着头道:“我父和义父落在奉天帮手中,如今他们既然答应放人,我想应留在这里等他们。”

冯绮云心中暗喜道:“这样也好,陆公子留在这里,贺少侠只管放心,我们决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贺聪暗中担心,康铮和金浩然为人正派,正因为刚直不阿才落到奉天帮手里。这陆小曼涉世末深,除了任性,焉知两位老人的心意?但她当着冯绮云说出此话,自己自然不好勉强她一同走了。于是只好点头道:“陆公子既要留下来等令父和义父,有庄主夫人在,自然让人放心。等见到令父和义父,再作打算也好。”然后朝冯绮云和孟威拱手道:“庄主夫人、孟老前辈,在下告辞了。又对谷蓉儿和非得可欣道:“那我们就走吧。”

当三人远远离开那茅屋来到湖边时,谷蓉儿则停下来说道:“贺少侠......”

贺聪回身道:“蓉儿姑娘有什么事?”

谷蓉儿眼圈一红朝他盈盈拜下,哽咽道:“少侠,你把我从奉天帮救出来,这份情意我蓉儿没齿难忘。只是我和你们同行是个累赘,何况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我要和少侠、可欣妹作别了......”她边说珠泪却从眼角滚滚流下。

贺聪和夏可欣急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贺聪说道:“蓉儿姑娘,快别这么说,你冒着危险相救我们三人,足见深明大义。你离开奉天帮都是因我们而起,我们自然要负责到底。再说奉天帮要把你弄回去,证明他们岂肯放过你。”

夏可欣也说道:“蓉儿姐姐,此时你要和我们作别,一个人落单,正好给他们有可乘的机会,这个可万万使不得。”

谷蓉儿微微摇头咽声道:“奉天帮势力大,我和你们同行,只怕要连累了你们......”

贺聪笑道:“我贺聪岂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人?蓉儿姑娘只管放心,不用替我们担心。”

谷蓉儿望着他又感激、又彷徨,凄楚的道:“少侠,我知你是一个侠义之人,真正的男子汉,是一个可以充分信赖的人。我知道你们是一片好心,但我这样一直跟着你们,会增加许多麻烦和累赘的。我实不想离开你们,但非得离开不可......”她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夏可欣听她说得委婉凄楚,心头更是不忍,双手握住她手道:“蓉儿姐姐,所以你不能走,奉天帮的人要对你下手。所以我们要保护你,绝不让人对你伤害,你要答应我们永远在一起。”

谷蓉儿激动的微微颤动,呜咽不已。就在这时,听到不远处有数人向这里奔来。贺聪忙拉起夏可欣和谷蓉儿二人,快速朝来时的湖边那条船奔去。可是来人速度也快,瞬间也来到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