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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欢愉入耳,伤心入心(1)

下午五点,阳光还很灿烂。随着一阵轻快的铃声,澄湖市育安国际中学的大门缓缓开启。

像往常一样,校门口人头攒动,等待着接孩子父母或者保姆比在学校里上课的学生还多。高档轿车停满了附近的停车场和路边划分出来的停车区。

“你们怎么把车停得那么远啊?!”娇滴滴的女孩子不满地埋怨,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裤,白色球鞋,头发微卷的女孩子,脚步未停,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帮忙拿包的父亲,尽量将伞往女儿一边撑优雅母亲。以及不远处一个踮着脚,像内张望的中年男子。

眼波流转,迅速低下头,匆匆地穿过人流,走向另外一条街道。

一家冰淇淋店门口,穿着黑色棒球服的少年,身旁停了一辆蓝色的重型机车。他两只手里一手一个抹茶冰淇淋,右手上的已经咬掉了一大口,另外一个微微有些融化了。

看见熟悉的身影快速向自己走过来,他两大口就把自己那个吞了。然后将左手的朝女生递过去。

“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叫我出来,不用陪你那个小男朋友了吗?”

女生抬起双手,将蓬松的长发别到两耳后,露出精致的五官来,有一种来自异域的美。理所应当地接过男孩子手中的冰淇淋,然后一步跨坐在旁边的机车上,一边舔食手中的冰淇淋,一边任由男生替她戴上安全帽。

“说真的,你这么爱吃甜食,不怕胖吗?”男孩骑上车,自己戴好安全帽的同时碎碎念道。

“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女生将冰淇淋从嘴边拿开,夕阳照在不住往下流淌的冰淇淋上,很快她满手都是绿茶色的粘稠液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男生毫不客气地反问,语气略带得意。

机车的马达发出一阵轰鸣声,男生冲冰淇淋店的可爱女店员抛了媚眼,然后便飞速向前驶去。

这个时候学校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接人的车子也一辆接一辆开走。夕阳将中年男子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眯着眼看着那几个金晃晃的大字,无奈地掏出了手机。

“又没接到人吗?”电话那头冰冷的声音先发制人。

“是的。”中年男子唯唯诺诺地答道。

“行了,今天你可以下班了。”

原本以为又会被大骂一顿,没想到出其不意地得到了豁免权,中年男子心里的巨石落了下去。电话挂断的那瞬间,不免觉得心情愉悦,恨不得马上飞回家,陪老婆和孩子。

另外一边,章旭刚把顾与尘送上飞机。挂了电话,马上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明天换一个人去接顾雯。”

“是老周做得不好吗?”电话那头负责人事安排的人急切地问道。

“给他多发三个月的薪水。”

章旭还没闲到和一个小小的人事经理,解释为什么要辞退一个微不足道的司机。说完便挂断,又拨了一个号码。

这次并没有打通,女音机械地重复着。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正忙……”

一家高档的美容机构内,正在做SPA的女孩子不耐烦地按了挂断键。

机车男孩坐在真皮沙发上打游戏,手机音量调得很大,整个屋子都是游戏内的音效。但是没过多久,大概是觉得无趣,就退出游戏了。

“顾大小姐,你再不说你今晚想干嘛,我可就走啦?我念的可是公立学校,还得回去上晚自习。”

“我可不记得你是个爱学习的人啊?”

躺在按摩床上的人,闭着眼缓缓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给我的小男朋友送个分手礼物。”顾雯故意将那个“小”字的音说得很重拖得很长。

机车男孩内心一惊,他找了足足四十兄弟,一人给一拳估计半条命就没了。这份大礼可不是谁都受得起的。

“怎么送这么重的礼,赵君泽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男生语气很平,但却默默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

男生叫向来,在顾雯没搬去和顾与尘同住时,他们住同一个小区。年纪相仿,勉强一点也算是青梅竹马。他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心中所想常常与别人看到的不一样。遇到事情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点一根烟,似乎尼古丁和焦油在他控制情绪方面起了很大作用。

向来口中的赵君泽是顾雯的男朋友,也是顾雯的同班同学。高高瘦瘦的,长相说不上有多出众,勉强算清秀吧。听说家里是做玉石生意的,规模不算大也不算小。

从高一入学,赵君泽就对顾雯死缠烂打,非要让顾雯做她女朋友。磨了一年多,顾雯想着自己一个人每天过得也挺无趣的,所以便勉为其难答应了。

对于顾雯来说,去学校不过是为了应付顾与尘,学没学到东西压根不重要。所以她一般是想去就去一下,不想去就满世界闲逛。

每周在学校的日子不多,几个月下来和赵君泽见面的日子自然也寥寥可数。

每个学期的家长会,按照惯例,顾雯肯定不会参加的。但家里的保姆告诉她,顾与尘为了这次家长会,推了好几个重要的会议,特意把时间空了出来。

她满心欢喜地去了学校,等来的却只有不苟言笑的章旭。

顾与尘爽约,已经搞得顾雯很火大了。没想到翘课去天台睡个午觉,也能抓到了男友劈腿。

该怎么说呢?也许有时候,世界就是这样机缘巧合。

有没有爱情不重要,但欺骗是绝对不容许的。

顾雯躺在水泥灌造的水塔上,一本杂志盖着脸,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并未睡死,门一开就惊醒了。侧身起来一看,赵君泽拉着一个小女生在下面。

赵君泽放眼望去,没什么人。就开始对那女生动手动脚。女生故作羞涩的推攘了一下,便任由他动手动脚。

没一会儿就听见女生惊呼一声,把他推开了。

“怎么了?”他装模作样地问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和顾雯分手啊?”女生一副生气的样子。

一提到顾雯赵君泽就有些来气,明明顶着自己女朋友的名号,但却几天见不到一次面。好不容易见一次吧,却嘴不让亲,手不让摸,别说想更进一步了。

“你怎么又提她,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并不喜欢她,和她在一起只是我爸的意思。顾家是澄湖首富,她爸顾与川只留下她一个种,她叔叔顾与尘三十五岁了也不结婚生子,指不定将来她就是景豪集团的接班人。她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我现在讨好她,将来再娶了她,那顾家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了吗?我的钱自然也就是你的钱了。”赵君泽一边说一边观察女孩子的表情,找准时机又将女孩拉到了自己怀中。

两人一阵亲热,而后一前一后离开。

赵君泽的话一字一句全烙在了顾雯的脑子里,然后她便计划了一切。

班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表面上都是清纯无害的乖宝宝。可是或多或少都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他们也抽烟、喝酒、打架,甚至有一些令人发指的怪癖。

顾雯不同,因为顾与尘的放任,所以她也没必要在谁面前扮乖乖女。还没满十七岁呢,全市排得上号的酒吧,她早就熟门熟路了。

顾雯联系了一间常去的酒吧,随后她在年级群里,群发了一条邀请信息。以过生日为理由邀请全年级近三百人,其中就包括赵君泽劈腿的女生。

十七岁的女孩子,可能分不清什么是爱,但是谁让她难堪,谁让她痛,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并且会不计后果地讨回去。

做完一些列的按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换衣服的间隙,向来出去接了个电话。

微信上,赵君泽发来数条信息,不用看也知道是一些问她到哪了的句子。

“谭,今天我穿得这么性感,能不能给我化个夜店风的妆啊?”少女甜美的一笑,冲给她整理裙子的造型师撒娇。

“化妆就别化了,但是今天有给你的礼物哟。”

妖娆的谭,变魔术一样的摊开手掌,掌心赫然出现一支黑色细管口红。

谭娴熟地替顾雯涂上,认真审视了一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三个月前,我亲自打电话给丹尼尔,专门为你定制的。并且给它取名叫丘比特之箭。快去约会吧,你男朋友都等的不耐烦了。”

顾雯曾经听谭提起过那个所谓的丹尼尔,好像是一个彩妆品牌研发部的负责人,那个牌子还挺有名的。

谭误以为向来是顾雯的男友,看着他朝里面张望了两眼。便将口红往顾雯随身的小包里一塞,迫不及待地把她往外推了出去。

顾雯还没来得及照镜子,但谭的审美她从不质疑。

谭是打心底喜欢顾雯这个人,不是因为她的家世有多好。作为国内时尚杂志的主编,她只是单纯的颜控而已。

据说顾雯的母亲是个美丽优雅的欧洲女人,而她的父亲顾与川,多年前的一个慈善晚宴上有幸见过一面。风度翩翩,气质出众,一双桃花眼最是勾人。

顾雯很好地遗传了母亲与父亲的优点,并且自小学习芭蕾,所以在同龄的女孩子中气质几乎无人能及。皮肤光滑白皙,高挑性感,睫毛浓密而卷翘,和她父亲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绿色的瞳孔,像极了玉石中顶级的祖母绿,既难得又独特。

谭为她订做的那支口红,偏暗红的浆果色系带着些微的细闪。显得她特别妩媚,算得上最适合她的夜店妆了。

初中毕业后,向来为了跟他母亲对着干,自作主张去了公立学校。和顾雯就很少见面了,有事情几乎都是通过电话和网络,所以他从没见过这般打扮的顾雯。

黑色的低胸连衣裙,若隐若现黑色渔网吊带袜,性感红唇,摇曳的身姿,都让人想入非非。

向来看得有些呆了,顾雯再三催促才回过神来。

“穿这么少不怕着凉吗?”向来皱着眉头,说得阴阳怪气?

“你懂个屁!”顾雯白了他一眼,自顾自走了出去。

赵君泽在顾雯说的酒吧等了快两个小时了,但主角却迟迟没现身。

他劈腿的对象也来了,穿着套水手服,化了精致的妆,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可爱。

两人隔得远远的,看起来像是陌生人一样。微信上却聊得火热。

赵君泽:你今晚真好看!

赵君泽: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后面的包间待一会儿吧。

劈腿女:你不等你女朋友啦?

赵君泽:你先过去,我五分钟后过来。

女孩看了看信息,羞涩一笑,随后凑到同伴耳朵旁说了些什么就朝后面去了。

赵君泽找前台要了杯酒,没怎么喝,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起身了。没想到刚起身看到了朝酒吧走来的顾雯。

别的人也注意到了,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路盯着顾雯从门口走进来。

赵君泽看得眼睛都直了,一路小跑迎了上去。搂着顾雯的腰宣誓主权,生怕她被别人抢走。

“宝贝,你今天真好看。”赵君泽对着顾雯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放在顾雯腰间的手试探性地来回摸了摸,见顾雯不像平时那样反感,不禁心头一喜,觉得自己今晚有戏。

接着音乐停了下来,一个系着黑色领结的侍者推着一个三层高的翻糖蛋糕从后面出来。

音乐响起,赵君泽不动声色地从一个人手中接过早就准备好的玫瑰花以及一个黑丝绒的盒子。

“宝贝,生日快乐。”

顾雯先是吃惊地捂住了嘴巴,随后高兴地接过来赵君泽怀中的玫瑰花。

“老公,你帮我把项链戴上好不好。”

顾雯的声音软软的,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水味也一直撩拨着赵君泽。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起两人握着刀,在蛋糕上象征性地切了一刀。赵君泽找准时机,“吧唧”吻了一下顾雯的脸颊。

众人来时起哄,顾雯则配合地往赵君泽的怀里钻,无限娇羞。

赵君泽喜出望外,朝人群说了一句。

“今天的酒水我包了!”

又是一阵欢呼,热闹的音乐响起,狂热继续。

跟赵君泽搞暧昧的女孩青春靓丽,但和顾雯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哪里还有心思管她,现在他一心扑在顾雯身上,早把后面包间的女孩抛在脑后了。

顾雯看起来很高兴,赵君泽就变着法儿的哄她喝酒。

果然,两杯鸡尾酒下肚,顾雯看起来就有些不似平常了。皱着眉头,软趴趴地挂在赵君泽身上。

等在后面包间的人,见赵君泽迟迟不来。又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了欢呼声,只好不停地发消息问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君泽手机不停的振动,他却没功夫搭理。一心想着怎样才能把顾雯带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顾雯靠着赵君泽的肩膀,不经意见看到了赵君泽亮起来的手机屏幕。

“老公,我头好晕啊,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赵君泽心里正盘算呢,没想到顾雯竟如此主动。

他又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才答应,以此掩盖自己内心的迫切。

在包间等了许久的女孩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刻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赵君泽搂着顾雯进了对面的VIP包房。

女孩心中一阵刺痛,恨得牙痒痒。双手死死拽住裙摆,过了一会儿才心灰意冷地走了出去。

路过那个包间门口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停住了。因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鼓足了勇气推开门,首先看见的是被撕碎的黑色渔网袜,以及六七个凶神恶煞的高大男生。赵君泽抱着右手躺在人群间哀嚎。

一切都是顾雯的圈套。

赵君泽看到熟悉的面孔,连滚带爬的爬过来。

“菲菲,救救我!”

女孩看着满脸是血的,右手胳膊耷拉着的赵君泽,吓得面无血色,不自觉地朝后退,感觉只要沾染上血,自己就得为这件事负责。

赵君泽入见到了瘟神一般躲避自己的女孩,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他绝望地低吼着,不停用左手捶打着地面。

一只手拦住了孟菲菲的退路。

“小妹妹,不留下来一起玩会儿吗?”

向来叼着一根烟,顺势将眼前这个吓得不轻地女孩子搂进怀里。

孟菲菲整个人都怔住了,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向来——澄湖市第一中学的校草。在和赵君泽扯上关系前,她曾经去他们学校堵过他。

像是汪洋之中出现了一块浮木,孟菲菲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

“向来!你是向来吧?你还记得我吗?”孟菲菲喜出望外,一回头却看到了他身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顾雯。

大家都知道去公立中学的一般都是中低阶级的孩子,和他们这些私立贵族学校的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所以孟菲菲怎么也没想到市立中学年年靠拿奖学金补贴家用的乖学生会和声名狼藉的顾氏公主搞到一起。

向来疑惑地看了看孟菲菲一眼,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随后将她往后一扔便进了包间。

孟菲菲被两个男生逼到墙边,自然下垂的双手因为紧张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孟菲菲是吧?”顾雯把手插在卫衣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来回踱步,最后在孟菲菲面前停下。

孟菲菲看了房间内痛不欲生的赵君泽一眼,很快移开了眼睛。身体无法自控地抖动起来。

“别害怕,我不会动你,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顾雯微微一笑,说得轻声细语。

“你这个态度是不想回答吗?”

顾雯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耐心,语气突然间变了,纤长冰冷的手指狠狠捏住孟菲菲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从前遇到顾雯,孟菲菲向来是避而远之。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才注意到,顾雯的瞳孔与普通人不一样。妖异的绿,加上苍白的皮肤,像极了国外电影里的吸血鬼。

“你想……你想问什么?”

孟菲菲声音也跟着身体一起颤抖起来。

只见顾雯璀璨一笑,松开了手。

“今天中午你是不是和赵君泽在天台?”

赵君泽本来还不知道顾雯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听到这一句后,他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他念高中之前就知道顾雯的行事作风,所以每次见面都很小心,两人都很小心,就连他最好的兄弟,他也不曾透露半个字。

“你们在天台干了些什么?他是不是想强暴你啊?”

在顾雯的引导下,孟菲菲说出了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赵君泽此时已顾不得肉体上的痛苦了,想想顾雯突然间性情大变,以及在包房里引诱他做的那些事。他幡然醒悟,顾雯这是要让他吃哑巴亏,甚至彻底毁了自己。

刚刚顾雯与孟菲菲一问一答,旁边的人早就录了音。并且在结束后当着所有的人放了一遍。

顾雯满意地拍了拍孟菲菲的肩膀,继续说道。

“今天晚上,赵君泽在包房里对我做了一些禽兽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对吧?以后如果有需要,你是不是可以帮我作证呢?”

孟菲菲一开始接近赵君泽的目的也不单纯,如今利害关系一目了然,自然也成为一颗废棋。她飞快地冲顾雯点了点头。

赵君泽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连滚带爬,爬到了顾雯的脚边。

“雯雯你听我说,都是她勾引我的,我苦苦追求你一年多,是真心爱你的。”

赵君泽声泪俱下,可顾雯却嫌恶地避开了。

“你这个人,可真恶心啊。”顾雯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君泽,因为他拙劣的演技皱了皱眉。

“我好像告诉过你,不要招惹我。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雯雯,我知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赵君泽见之前的说辞不起作用,立马换了一个说法。结果却是顾雯毫不留情地朝他腹部踢了一脚。

“雯雯,也是你这种人渣能叫。哥几个把他带进来,我亲自招呼招呼。”向来倚靠在门框上,半眯着眼,痞痞地说道。

赵君泽被拖了进去,门关的死死的。紧接着一声声哀嚎传了出来。没过多久声音渐渐衰竭,听见有个人说了一句。

“哥,人好像晕过去了。”

孟菲菲听得心惊胆战,试探性地问顾雯,自己可以不可以先走了。

“怎么?怕了?别担心,他们下手知道分寸的,死不了人。”

顾雯双手抱着胸,靠着门那边的墙壁,闭着眼说得极其轻松。

“不,不是的。太晚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

生怕又惹顾雯不高兴,孟菲菲着急地解释道。却不知道她解释的原因,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痛顾雯。

“家里人会担心大晚上还出门啊?”顾雯的语气突然间又变得冰冷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菲菲。

“我是偷偷出门的,他们不知道……”

面对顾雯突然转变的态度,孟菲菲惊慌失措地解释着。

可是说得越多,越惹得眼前的人不高兴。

眼看着顾雯的手已经高高扬起了,孟菲菲也知道反抗无用,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顾雯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向来在最后关头,拦了下来。

“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我可以再废了里面那小子一条腿。但是我不希望你的手沾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顾雯不甘心地收了手。

“你可以走了。我从来不为难女人。”向来又点了一根烟,冲孟菲菲说道。

孟菲菲如临大赦,虽然不知道向来和顾雯是怎么认识的,但今天这模样还是孟菲菲第一次见。与平时的乖巧形成的巨大反差,显得他更加帅气。这种情况下,任谁见了都会春心荡漾。更何况孟菲菲之前就觊觎他好看的皮相了。

孟菲菲偷偷打量了向来一样,转身正要走,却又被顾雯叫住了。

原来偷看向来那一眼,并没有逃过顾雯的眼睛。

顾雯摘下脖子里,赵君泽刚送的钻石项链,亲昵地替她戴上。

“不是谁你都有资格沾染的,记住这句话,否则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替孟菲菲戴项链的时候,顾雯用只有孟菲菲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透着杀气的语气,让孟菲菲脊背发凉,瞬间打消了重新追求向来的念头。

她飞快的逃离了现场,却在刚走出酒吧门时发了一条消息。

孟菲菲:向来有什么背景?他父母是干什么的?

回复:“没什么背景吧,好像是普通公务员。”

孟菲菲看着收到的消息,不禁觉得自己又多了些追求向来的资本。

如果向来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他和顾雯肯定没戏。而自己家里虽然经营着一个小公司,但相对来说两人间的差距就没那么大了。

内心的小火苗升起,之前的恐惧也消散了一些。但是她知道,育安自己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她有掏出了手机给正在酒局应酬的父亲孟鹤腾打了个电话。她要转学去向来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