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无从来没有看过那种现场的真正意义上看过芭蕾舞表演，虽然只是练习她也觉得足够震撼。
脚尖轻点，一抬手，一回眸，哪怕汗水浸湿了发丝和练功服，芭蕾舞者身上都闪着耀眼的光芒，每个动作都透露着优雅与高贵。
音乐结束，指导老师拿着一块毛巾走向顾雯，简单的拉伸与放松按摩后，结束了长达三个小时的练习。
顾雯心情不错，冲澡的时候嘴里也哼着小曲。
“只要面试通过，我就能参加他们明年的巡回演出了。”
顾雯的声音从水流的间隙流出来，话里话外都满怀期待。宋雪无坐在皮质沙发上，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也能想象出她一脸期待的样子。
“那学校呢？不用再去了吗？”
“我叔叔会安排好的，国外的学校或者家庭教师。”顾雯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已经走出浴室了。没等宋雪无应声就传来吹头发的轰轰声。
高强度的练习好像并未消耗顾雯太多能量，她活蹦乱跳精力充沛地在各个店铺和专柜间游走。
“这次是替您送回家还是晚一点会有人过来取？”售货员小心翼翼包好那个价值六万多手包，满脸堆笑地询问着顾雯。
“送回去吧。”顾雯偏着头，手指划过柜台，在最右边停住，指关节轻轻地敲了两下，戴手套的销售小姐急忙取下来。
“有喜欢的吗？我可以送你。”顾雯语气平常，在这个金钱构筑的世界里，像极了又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不用。”宋雪无将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一抬头入目全是几万一件甚至几十万一件的高档皮具。这样子的陌生世界，光是站在门口已经觉得忸怩不安了，哪里还有涉猎的兴趣。
“好吧，那我们去吃饭。章旭说今天景豪的餐厅请了个不得了的厨师，我瞒着他们用我朋友的名义定了位子。现在过去时间正好。”
即便宋雪无已经精疲力尽，但看到顾雯脸上灿烂的笑容，又不忍心拒绝，只好强打起精神。
景豪是市内最豪华的酒店，餐厅自然也不差。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用餐的人可以俯瞰整个澄湖市，别出心裁的装修风格让就餐的人有种置身星空的感觉。
“既然今天的主厨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法国大厨，那我们再开一瓶红酒。”
侍者好像并不认识顾雯，听到顾雯这样说赶紧贴心地推荐起酒水来。顾雯合上菜单，听得仔细，最后却说了一个酒水单上不存在的名字。
侍者面露难色，“小姐，本餐厅无法为您提供Age20。”
顾雯知道Age20是顾与尘酒庄的一个朋友自酿的一款酒，即不批量生产也不对外销售。但又因为味道浓厚醇正，所以声名在外。就是这种拿着钱也买不到的酒，在每年一到圣诞节就会从法国波尔多运过来，整整二十支，或成为顾家酒窖的藏品，或成为顾与尘拜谒合作方或者某高官的随手礼。
一般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酒名，却在顾雯一开口就被拒绝了。那只能说明这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务员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瓶酒。
“我叔叔上周刚派人送了一支过来，这么快就没了？”顾雯眉毛宁成一个结，不满全写在了脸上。
侍者还算机灵，一下子猜出了顾雯的身份急忙解释道。
“上周顾总和国土局书记一起吃饭，确实开了一瓶Age20。剩下的一瓶，昨天章助打电话过来说今晚顾总会带重要的客人过来，所以已经在醒酒了。所以您看要不要换成Lafite或者Margaux？”
正说着顾与尘已经走进来了，同行的是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卷发女子。他们有说有笑走地向了另一边的座位，顾雯背对着入口，而宋雪无被服务员挡住了一半，所以顾与尘并未发现顾雯和宋雪无的存在。
宋雪无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二人的身影移动，她看着他绅士地替女子拉开座椅，待女子坐定自己才走向另一边。不知道聊了什么，女子掩嘴而笑风情万种。
眼睛被人关了灯，目光暗了暗，耳朵也断了电，没听清顾雯最后要的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