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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清秀公子

青禹看女子一时答不上话,一脸理亏的表情。越发兴起地想要找机会挫挫她的气焰:“我看你这小贼就是假装失忆,假扮尼姑好让我和少主护你进京,趁着机会脱身吧!”

平日里主子本就性格淡漠,不苟言笑。很多时候都是青禹自己和自己唠嗑,无趣极了。难得这会儿身边多了个能与自己拌嘴抬杠的人,自然兴致勃勃,滔滔不绝。

“你简直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瞧你长的这副熊样,这颗大头脑袋里面装的八成都是浆糊吧!”女子也不甘示弱。插着腰老实不客气的数落起青禹:“你家主子都不曾再质疑我的身份,就你在旁边一个劲强词夺理,欲加之罪,无中生有。如此无脑聒噪,不觉得会给你家少主丢人吗?”

“熊……熊样?我?!”青禹指着自己,气的手抖又结巴。不过说的却也没错。他和少主一起长大,仅仅是比少主年长一两岁。却比少主显得壮硕粗鄙多了,向来在少主的光环之下自惭形秽。没办法,谁让自家主子太过完美!

女子这么一说,倒是一针见血地戳中了青禹隐约的痛处。

树下的凌羽墨倒是被青禹难得吃瘪的样子逗得失笑,但很快又故作镇定的掩饰过去了。

“没错!你就是个大黑熊!”她则得逞地对青禹做了个吐舌的鬼脸表示胜利之喜。

“你!你!你——”青禹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时被她怼的回不了嘴。

“够了!”凌羽墨适时厉声喝止他们:“都给我闭嘴!”

青禹乖乖噤声,但仍对她做一个‘走着瞧吧!’的眼神。

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青禹一眼,眼里写着“好女不和泼皮斗”。仰着下巴愤愤然抱起衣服走进溪边的芦苇草丛里。

凌羽墨看着她的颈脖扬的像只高傲的天鹅,丝毫不甘示弱地态度。以及同样叉着熊腰,忽然被怼得鼻腔扩大的青禹,再次禁不住抿唇哑然失笑。

溪边,女子选择了一处芦苇较高教繁密的隐蔽点。

躬身蹲在溪边,她双手捧起一把清澈冰凉的山泉水将脸上的尘土泥渍清洗干净。随手将一头散乱的青丝梳理整齐,她四下环顾周围,索性捡起草丛一根细竹枝插入发髻稳固好。

在她褪下身上沾满血渍的僧袍时,腰间掉出来的一个物件。她细心留意,拾起一看。原来是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只绣着‘玉’字的精致荷包。

她疑惑了一会儿便动手打开它,里头确是空无一物。她突然之间忆起自己梦魇中,那蒙面女子手中紧握的荷包正是与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样。

这说明什么?!荷包里头藏着的东西或许就是‘九尾灵珠’?!那么它又与自己的身份有何关联?!

盯着地上那套沾染他人血渍的僧服,她莫名发愣。

昨夜,那一连串恐怖的经历开始像走马灯般萦绕在她心间挥之不去。一具具尸体在她面前纷纷遍布地倒下。堆砌成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眼见师父们口吐鲜血,强忍伤痛地将她护送推搡到后山逃生,而一路溅在她身上的全是他人的鲜血。

犹记得昨晚的夜空,映入眼帘里的是空中飘散下来的樱花瓣,和鼻间嗅到的清甜花香。可是,最终落在地面上的花瓣却洒满了层层鲜血......花香中掺着浓郁血腥味,伴着被利刀砍得皮开肉绽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惨叫......依然辗转在她耳目边徘徊不去。

“快跑!”那是观月庵住持静安师太对她重复最多的两个字!

只记得当时她的脑中仅一片空白。那些鲜血和惨叫声本能催动着她的双腿不听使唤地开始盲目地在雾月山黑夜的山林中奔跑——

忍不住背脊发冷,她浑身打了个冷颤。顿时感觉额头那一侧的旧伤隐隐作痛——

她捂住额头强忍疼痛,逼迫自己暂时不要去过多回想那些恐怖回忆。

清清溪水如明镜,倒映出她被清洗后干净清丽的脸庞。

她看着溪中倒影。忍住额头一阵阵刺痛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是谁?!九尾灵珠究竟和自己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联系?!那救了自己的冰山男将来是否也会为了九尾灵珠而加害自己?!

她真的很想马上想起那些失去的,属于自己的一切记忆。这样便能够知晓所有真相!不至于茫然地飘零在这个乱世中,举足无措。

只可惜,她越想要努力回想。额头的旧伤便越加疼痛难忍!

秋风带着一丝山间凉意拂过她光裸的肩膀。时间已经耗去些许,看来,她只能选择先将所有未知疑惑暂时抛却脑后。

快速穿好备用的那一套衣衫,将荷包重新揣进衣兜。她胡乱揉了揉涨痛的额头,利落的整理妥当后便踏出芦苇丛。

青禹此刻正在坐在另一颗树下庇荫。他大口大口地啃着干粮,眼角督到一个人影从溪边走来后,顺势望去。

当看清楚是她走来,青禹满脸诧异地甚至忘了继续咀嚼嘴里的食物,两眼直愣愣盯着眼前那一身素净白衣的人影走进。

眼前这个容貌清丽脱俗的小美人,哦,不!应该算是女扮男装的清秀公子。确定是之前那个脏兮兮的尼姑?!

“你……你……”青禹嘴里含着食物说话极其含糊不清,索性伸出用手指对她上下频频比划着。

而靠在不远处,树下闭目养神的凌羽墨也闻声睁眼看去——

一身略显宽松简洁的素白男衫。她将先前四下飘散的凌乱长发用一根随意的竹枝挽成发髻。出其不意的别致独特却又那么简洁利落,完全展露了她清丽精致的容颜。

那双盈盈杏眼依旧闪耀着明亮光芒。一如初遇时在黑夜中仍然炯炯有神。被艳阳照耀下仿若沾染上淡粉腮红的白嫩脸颊,反射着年轻娇嫩的光泽,娇俏小巧的鼻下,樱唇泛着健康自然的淡粉色。

她如一朵脱俗雅致,在阳光下明媚动人的樱花仙子那般灵动。

凌羽墨那一道略带审视的目光注视下令她稍感局促,连忙低头故作整理地拉了拉衣角。

那边的青禹费劲的咽下喉咙那口干涩的馒头后。忙站起身走近她,猫着腰上下左右的一番打量起来。并忍不住两眼发光,啧啧说道:“看不出来你这尼姑倒还有几分姿色!”这等姿色怕是换上女装之后和那些名门闺秀也是有的一拼的吧!估计都快赶得上他家少主夫人了。

但是要与少主的容貌相比,那是绝对无法超越他家少主的!

她听罢脸一黑,又是不客气的反怼青禹:“我说过我不是尼姑!再说你又是从哪一点认定我是尼姑?我是否剃度?我又是否有法号?我是否每日潜心吃斋念佛?我看你这缺脑的大黑熊,本不及你家少主一半智商!”

“你又——”青禹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你说我可以,别......别扯上我家少主!”

“一般精明的主子都有一个同等智商的得力手下。但我看你嘛......”她特意斜眼瞅了一下青禹,接着轻飘飘地接一句:“根本不上道!”

“再说......再说信不信我捶你哦!”青禹词穷,找不出回怼的话便安耐不住地握紧双拳。这世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看来这回教他青禹也遇上了!

本以为挫挫这尼姑的无知愚钝,令这丫头不要妄自对他家少主痴心妄想犯花痴。没想到自己倒是被她贬损了一番。

“你敢捶死我?且看你家少主上哪找九尾灵珠去!略略略——”她得逞的逼急青禹,更是顽皮地朝对方吐舌做个鬼脸。

“都给我闭嘴!你们两个!”凌羽墨出声不耐的喝止道。逐利落起身踱至两人面前:“你们两个人非要在我面前一直拌嘴皮子,吵闹不休吗?”光是平日里,身边一个青禹都似老婆子一般叨絮得他心烦气燥。料想不到当青禹碰上这个失忆却还不消停片刻的丫头更是一答一合,没完没了起来。

瞅着凌羽墨表情严肃。青禹和女子难得默契识趣地同时闭上了嘴,但仍不依不饶地各自回给对方一个不服输的白眼。

“你可还记得起自己叫什么名字?家大概住在什么方向?”凌羽墨扭过头率先点名问她。

她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后,放弃地叹气,耸肩摇摇头:“我还是不记得。”

凌羽墨簇眉盯着她那张白净秀美的脸蛋。感觉她依旧给他某种强烈的熟悉。当真曾经在哪里见过她。

是熟悉的感觉,却又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张脸。

这是为何?

她在他的凝视自己的目光下也回看着他。下一秒则艰难地咽一下口水,心中又开始紧张。

她似乎无法直视他的目光。一旦陷入他那琥珀双瞳,内心便像是陷入万丈渊底,堕入后难以自拔的无力感。紧接着便是心随之一快一慢不听使唤的胡乱跳动。

青禹猜不透眼前两人之间面面相觑时,相互之间萦绕的某种怪异气氛。挠了一下头不解地在一旁继续观望。

“为何你额头上已寻不到昨夜的那道伤口?!”凌羽墨盯着她额头处疑惑地问道。

按照先前她额上那一大块凝固了的血块,清洗之后,理应会留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可如今再看她那光洁无暇的额头,根本如同毫发无伤般,诡异的早已遍寻不到那道伤痕了。

她曾说,摔落悬崖后额上受过致命重创。何以一夜之间她的伤口便可愈合如此之快?!这对于一介凡人来说实属极其匪夷所思的事。

纵观三界,只有魔界狐族之人的血液才拥有这般快速的治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