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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平定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所谓这江南东路,下辖一府五州二军,一府即江宁府,五州即宣,徽,池,饶,信州,二军即南康军,广德军。当然军不是指军队,而地方的称呼,各又下辖数个县。

再说这两浙路,又分为二府十二州,其中二府为镇江府,平江府,十二州又以苏、杭、越、温等四州为主。

无论是江南东路,还是两浙路,都是大宋的人口众多之地,商业繁华之所,同样也是大宋的税斌重地,君不见这两路稍稍出点问题,户部的春税便直接下降三成。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对男女正在江宁府里漫步闲游,话说这男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女的小家碧玉,温婉善良。正是杨延珏和楚楚二人。

自从出了汴京城,杨延珏便决定和秦羽兵分两路,由秦羽统领二千禁军,大张旗鼓的从汴京出发,而杨延珏则轻车简从,带着楚楚早一步来到江宁。

杨延珏之所以带着楚楚,其实是有原因,第一,楚楚虽然嫁给了延珏,但是终日笑不开颜,毕竟那件事,对女人的伤害是很大的,便带她来这江南散散心。第二,众女决定指定一女照顾杨延珏的日常生活,几女之中最会照顾人的就是楚楚,当然也有看着延珏的意思。第三,楚楚的小家碧玉气质,像极了江南女子,而且楚楚的面貌虽然美,但并非倾国倾城的,不容易招惹麻烦。话说这一点,延珏真是深有体会,尤其是带着嫣然和雪儿出行的时候,真是麻烦不断,总有不长眼的苍蝇跳出来,延珏又不便明着杀人,真是烦死了,幸福的烦恼,也是烦恼。

江宁府内,秦淮河畔,一家最大的酒楼,叫做望香居,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本来是因为门上的对联,叫做“望观天下无比酒,香飘四海有名楼”。而现在叫做望香居,是因为在这酒楼周围都是青楼,群芳楼,倚红院,春风阁,泉香馆,江宁府中最大的四家青楼依着秦淮河而建,无巧不巧的,都错落在望香居的周围,号称坐在望香居里,便能闻到四周的脂粉香味儿,望香之名,名符其实。

延珏又喝了一杯,这里的酒的确不错,温婉润口,跟仙人醉比起来,各有千秋。杯中刚空,楚楚就乖巧的给延珏斟上,一双秀目从不离开延珏的身上,好似从来瞧不够一般,可爱的表情惹人怜爱,此刻若不是在酒楼,延珏真要将她家法从事。

杨延珏带着楚楚出来喝酒吃饭逛街已有三日,仿佛不是来查案,而是来游玩的一般。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来游玩的,顺便查案。

这个时候,有个喝的醉醺醺的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老远隔出一口酒气,惹得楚楚捂着鼻子直皱眉。这个人一下子没站稳,倒了下来,却被延珏一把扶起,道了声谢,便走了。

待他走后,延珏打开手中的纸,只见上面写着群芳楼一会五个小字,延珏微微一笑,心想现在天色尚早,还不是去青楼的时候,便结了帐,带着楚楚回到客房风流快活。

天色将暗,楚楚早已替延珏打理好了衣裳,至于即将要去的地方,延珏也没有隐瞒,楚楚虽然心中吃味儿,但也知道大事为重的道理。

来到了群芳楼,只见这地方雕梁画栋,锦缎铺地,来往官人,衣着光鲜,楼中女子,皆肤白貌美,但气质又各有千秋,有的端庄秀丽,有的小家碧玉,有的俏皮可爱,只道是人间女子,千姿百态,应有尽有,其规模之大,远胜汴京的万花楼,不愧为江南繁华之地的顶尖所在。

不过今天延珏不是来找姑娘喝花酒的,谢绝了诸多姑娘的情意,回绝了众多的媚眼之后,在群芳楼的一角,点了些酒菜,自斟自饮。

终于,过了一会儿,有位清倌人抱着琵琶前来,道:“这位公子来群芳楼只是喝酒,未免不能尽兴,奴家为公子弹上一曲可好?”

延珏点了点头。

女子又道:“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延珏道:“来首十面埋伏吧!”

女子呵呵一笑,道:“十面埋伏,杀气腾腾,适合在北边上演,在这江南之地,不如听一首梅花三弄吧!”

延珏道:“梅花三弄虽然高雅,但是受世事纷扰,拖泥带水,不如奏一曲大江东去吧!”自从万花楼之后,大江东去便流传了出去,一时间,传遍天下。

女子道:“驸马爷的大江东去,气势雄伟,又岂是我这青楼女子可以弹唱的呢?”

延珏道:“既然早知我身份,又何必如此,直截了当说事不就完了吗?”

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奴家就怕驸马爷太直截了当了,重结果而不重过程,到时候就算破了案子,奴家的性命亦是没了。”

杨延珏用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俏脸,只见一双媚眼,含情脉脉,眉头微皱,惹人怜爱,道:“你,就这么怕死吗?”

女子楚楚可怜的道:“怕,奴家当然怕!”

话音未落,延珏便一口吻上了那诱人的双唇,良久,唇分,道:“现在还怕吗?”

女子道:“驸马爷,人家可是清倌人儿,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这就无礼了吗?我还有更无礼的呢!”

女子道:“罢了罢了,奴家怕了你了,便将这首特别的梅花三弄弹给你听罢。”说罢,女子纤手婉转,弹起了手中的琵琶,正是梅花三弄,而杨延珏则在一旁边欣赏着,边喝着酒。

一曲弹完,女子悠悠的道:“驸马爷,这首梅花三弄你听懂了吗?”

杨延珏道:“那我就说说看。”

“洗耳恭听!”

杨延珏道:“这第一弄,自然在两位安抚使大人身上,若没有他们的支撑,这曲子根本弹不起来。”所谓安抚使,就是每一路最大的官,总管兵马钱粮。

女子眨了眨眼,并未说话。

杨延珏又道:“这第二弄,只怕在三司之中,三司分为盐铁司,户部司和支度司,户部尚书薛居正是官家心腹,问题应该不在他这里,自然会在盐铁司和支度司这里。支度司是官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而盐铁司是先帝的心腹,所以盐铁司的可能性极大。”

女子依旧眨了眨眼,不说话。

杨延珏再道:“这梅花三弄的第三弄,怕是在汴京城的皇城边上吧!”这皇城的边上住的是什么人?自然是王爷,京里的两个王爷,一个是官家的弟弟齐王赵廷美,另一个自然是官家的侄子贤王赵德芳。从赵德芳之前的举动来说,江南之事成是他做下的。

女人双眼一亮,笑道:“驸马爷倒是奴家的知音啊!这一曲终了,驸马爷好像忘了什么事吧!”

延珏苦笑一下,从怀中摸出一定银子的时候,竟然把嫣然为他绣的手绢也带了出来,手绢的一角绣着延珏二字。刚要把银子给她,谁知这女人手一扬,却把手绢拿在手里道:“多谢驸马爷赏赐!”

延珏苦笑道:“古人买椟还珠,贻笑大方,今日姑娘不要银两,却要手绢,岂不和那怡笑大方的古人一样?”

女子道:“哼,凡是笑话买椟还珠的人,都不知道其实那盒子才是千金不换的宝物,如同今日一般,明月告辞!”说完,她挥一挥衣袖便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有了主意,延珏自然不会继续呆在群芳楼,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走的时候,一双灵动的眼睛瞥了他一眼。

回来客栈自然是和楚楚一夜风流。第二日,从汴京出发的“杨延珏”,终于领着二千精兵,来到了江宁府,住进了官驿之中。

这日傍晚,望香居中,两个人正在喝茶,掌柜摇了摇头,在酒楼喝茶,真是奇怪的两个人,不过其中一人直接扔了块银子给他,便乐呵呵的让小二招呼呢,管他呢,只要给钱,想喝什么都行!就是想喝童子尿,他也给弄来。

秦羽闻了闻面前的茶,没有喝,这茶还真入不了他的眼,而延珏则像喝白开水一般直接喝光一杯。

延珏道:“你爹有麻烦了!”

秦羽终于喝了第一口茶,皱眉道:“我料到了,你想怎么办?”

延珏道:“你想我怎么办?”

秦羽叹了口气,道:“能把他撇干净吗?”

“难!”

秦羽道:“贬官?”

延珏摇了摇头。

秦羽道:“搁职?”

延珏又摇了摇头。

秦羽叹道:“难道真的要人头落地吗?”

延珏道:“看你爹如何选择了,要么丢官,要么丢命,自己选!”

秦羽拜谢道:“多谢!”言罢便转身而去。

当晚,秦府,书房内。秦羽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他的父亲,也就是江南东路安抚使秦天。

秦羽道:“爹,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管之前怎么样,向杨延珏投诚吧,只有这样才能保你一命,保我秦家众人一命!”

秦天道:“羽儿,你不懂,一旦走上这条路,便是血雨腥风,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啊!”

秦羽道:“虽然我和杨延珏接触不多,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说出那番话的。”

秦天道:“你根本不知道爹在做的事情,这事一旦说出去,谁也救不了我们!”

“如果我可以呢!”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杨延珏。

秦天指着秦羽道:“羽儿,你害死我们啦!”

秦羽道:“爹,你相信我,只有这么做才能救我们!”

延珏道:“秦大人,秦羽说的不错!现在说出来,只是御下不严之罪,顶多丢了官职,不然就是谋反之罪,诛连九族。”

“啊!谋反!”秦羽一听,虽然之前猜测,但还是吃了一惊。

秦羽道:“爹,为了秦家,你就交代吧!”说罢,秦羽的头重重的扣在地上,或许这一刻,是他这一辈子最狼狈的时候了。

秦天道:“罢了,我说!”

延珏呼出一口气,道:“秦大人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你可知今夜过后,这江南的官场上,不知要死多少人。”

秦天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是负责筹集银钱,交给他们而已。”

延珏道:“秦大人应该是最近才加入的吧!”

秦天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延珏道:“有消息称,四个月前,秦大人失魂落魄的从群芳楼出来。”

秦天叹道:“阁下的消息真是灵通,秦天佩服!那日他们用我秦家上下的人命相逼迫,我若不从,不但是我,就连羽儿也会没命。”

延珏点了点头,道:“银钱送到哪里去了?”

秦天摇摇头,道:“不知道。”

“下次何时再运银钱?”

秦天道:“三日后。”

三日后的正午,一队厢军在团练使的带领下,从江宁府的粮仓出发,押着粮车缓缓而去,一路之上,并没有惹人注意,看到的人也只是以为在运粮食罢了。但是仔细一看,这些人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哪里像在运粮食,分明就是在运银钱。

每辆粮车上面竖着一面小旗,写着官粮二字,去的也是汴京城的方向。他们走的缓慢,不时的张望着周围的环境,却不知身后五里处,跟着延珏和一百精兵。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延珏留下了绝大多数的禁军,只带着一百人跟了上来。

走了两天之后,运粮队突然改变了方向,本来向西行的他们,改道向南,再走了不到半天,竟然有座军营出现在眼前。

团练使周军刚要进入营门,这时竟然营门大开,所有人都兵甲齐全,整装待发。周军正疑虑之时,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正是两浙路安抚使陆宇。陆宇道:“周军你太大意了,连尾巴都没甩掉就这样过来了。”

说罢,陆宇大声道:“驸马爷,出来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话音未落,密密麻麻的人出现在杨延珏的周边,粗一看,至少有五千多人马,一阵阵箭雨射过来,即使百战精兵,在一瞬间也折损了近一半人马,剩余的人反应极快,在延珏的带领下,纷纷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虽然暂时安全,但是被团团包围根本没有突围的可能。当然,除非延珏使出那绝世的剑法,一个人逃出去,但那是最坏的打算。因为如果那样做的话,他杀了这么多人的事情就会曝光,到时候即使不死,也只能到处逃亡,还会连累杨家。至于造反?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官家无故杀死杨延珏,将杨业逼反,不然以杨业那死忠的脾气,必然会跪在官家面前请死!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能说杨家人天生正义感爆棚,脑子跟一般人长的不一样。

延珏道:“我自问行事周密,想不到竟然栽在这里?”

陆宇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们在秦府没有眼线?虽然你们做的很隐蔽,但还是被我们发现了。”

延珏道:“陆宇,你身为两浙路安抚使,手握一方大权,说是个土皇帝也不为过,为何有好日子不过,却要趟这混水?”

陆宇道:“我高兴怎样就怎样,又何必问!”

延珏道:“好,说得好,那你的儿子和小妹现在何处?”

陆宇道:“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那又怎么样?今天你注定要死,来人,动手!”

“呜呜呜!”突然之间,号角吹起,不知哪里突然又冒出了许多人,领头的两个人赫然是六郎延昭和小七延嗣,所带的兵自然是杨家军的精锐。

“放箭!”一阵箭雨之下,厢军瞬间倒下一片,剩下的根本不敢跟杨家军对战,纷纷丢掉武器,跪下投降。

陆宇道:“不可能!杨家军怎么可能在这里,你们不是应该在幽云十六州的吗?杨延珏,你无旨调兵,也够你喝一壶的,哈哈哈!”

杨小七像看傻子一般看着陆宇,从怀中取出黄绢道:“官家密旨,即日密调五千杨家军,化整为零,分多批南下支援杨延珏,钦此!怎么样陆宇,死的心服口服了吧。”

陆宇脸色惨白,如丧考妣,他手中长剑一引,正要自裁。

哪知这时候,杨延珏道:“这就想死了?不想见见你妹子和儿子啦?”

“什么?”

话音未落,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从上面走下两个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是陆宇的小妹,另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是陆宇的独子。

陆宇激动的道:“小妹,正儿!”

杨延珏道:“陆大人,我们谈谈吧!”

二人来在一边,陆宇道:“杀我可以,放了我妹子和我儿子。”

杨延珏道:“如果你想让他们活着,就不该让我放了他们。”

陆宇叹了口气,道:“说说你的条件。”

杨延珏双眼一眯,道:“你的人,供出一半留一半,把没用的人给我交差,有用的人名单给我,我来控制住他们!”

“什么,不可能!”

杨延珏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话说你妹子长的不错。”

“可恶!杨延珏你竟敢威胁我。”

杨延珏道:“当初那些人,不也是这么威胁你的吗?”

“好!我答应了!给我支笔,我把名字写给你!”

不一会儿,杨延珏拿着一张写满名字的纸细细看起来,应该是真的。

杨延珏又道:“秦府的奸细是谁?”

“管家秦伯!”

杨延珏道:“这队是你的私兵吧,还有多少人?”

陆宇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道:“在镇江府,平江府,苏州,杭州各有点人马,明面上是厢军,私下要陆府禁军,你拿着这令牌就能调动,大概有五万人马。钱粮除了一些在我府上,其它大多在军营的仓库里。”

杨延珏叹道:“陆宇,你真是个人才啊!可惜了,去跟你妹子和儿子告个别吧,你妹子会嫁我三哥为妾,儿子将在幽云十六州度过一生。”

陆宇盯着杨延珏看了很久,道:“想不到你也是个枭雄!”

“过奖了,我只是为了保全性命罢了!”

陆宇不答,与小妹和儿子告别之后,引剑自杀了。而他的妹妹陆氏遵循长兄遗命嫁给了三郎延庆,须知长兄如父,父母之命,何况是遗命,妹子自然要听的,儿子陆平也跟着过去,最后成为了杨家军的大将,这是后话的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