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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试探

等晚上,自然是要摆宴来嘉奖这三位京城内的武举人。

云朝武举也是分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的,但是阶级观念很强。分京城内与京城外两类来进行武举。

不过最后殿试是不分内外,由会试选举出来的武举人一同参加。只是京城外的武举人较多罢了。

而今年京城会试却极为不同,自是因为有南荣瑰参加。不仅因为她是女子,而且是因为她是中途参与的。况且还拿了会试第一,这样自会遭人非议。

而这也是在南荣瑰意料之中,她也不能再等了。毕竟镇国公三年守孝期已过。

晚宴时,圣上只宴请了朝中肱骨大臣以及三位皇子。

圣上元朔子嗣单薄。除却徐皇后所诞下的大皇子元锦及瑶光公主元婼外,还有贤妃所出的元诚,以及淳妃所出的三皇子元澈。余下的妃嫔则是因云朝的等级观念而没有资格生子。

当然,还有传言道,圣上好男色。只因圣上极为宠幸迟隐以及颜锦绣,此二人皆为姝貌。

民间有传“二男侍君,国将大变。”

后来,这传言就不了了之了。据说是当初传言之人被灭了口,三族之内无一人生还。

自此,民间自然不敢再言。

南荣瑰、陈季之和林义是由圣上传召才进殿的。三人一齐从殿外走入,南荣瑰走在中间,左右分别站着陈季之和林义。

南荣瑰在晚宴前沐浴更衣了一番,她身着绯色衣裙,头发依然是高高束起。

在诸多大臣的注视下,她也丝毫没有紧张,面上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

殊不知,正是这般模样更显得她气度不凡。

三人一同向圣上见礼,圣上看似颇为愉悦:“这便是我们云朝的栋梁之才,日后朝堂之上及边境之土都要靠他们啊!朕心甚悦。”

诸位大臣又夸赞了一番三人,称颂了皇帝,顺带又说了一些关于云朝河山冠冕堂皇的话。

待到诸位大臣静默下来后,圣上又开口感怀道:“阿瑰啊,朕怀想起你爹,就悔不当初。朕不该派他出兵,以至于他被那戎狄小儿所害,你爹那般忠义之士,竟最后战死沙场。”

南荣瑰出言安慰:“陛下,勿要在意。爹爹他战死沙场是死得其所。自古以来,将士本就应为国捐躯,守河山安康。臣女虽痛心爹爹之离去,但更想有朝一日替父报仇。”

听此,圣上果然极为满意。“犹记云朝建朝之时,鸾仪将军以女子之身抵御外敌入侵。而如今朕的朝堂也出现在如此一人,朕心甚慰。”

“陛下谬赞,臣女不敢与鸾仪将军比肩,但臣女定会效忠陛下,忧云朝之所忧。”

圣上这番话也就表示,若南荣瑰能过得了殿试这最后一关,她就能为将了。但南荣瑰也深知这番话实为试探,也是敲打。若是她真的拎不清,那就也别想上阵杀敌,替父报仇了。

这一晚宴实则乃鸿门宴,表面虽一片和乐,但却充满危机。

她原本想晚宴过后,就回房好生歇息一番。谁知,那颜锦绣却是同她一齐出来。而陈季之也跟着她。

她先看向陈季之,以眼神示意,问他有何事?

陈季之看了看颜锦绣。

南荣瑰摆了摆手道:“无妨,你且说。”

陈季之就道:“郡主,陈某担忧你的安全,可否允陈某在殿试前这段时间保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