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寿宴开始
二十分钟后，陆默站在擂台中间，无戒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两眼微睁，露出眼白，整个人因为重伤而昏死过去。
陆默脚边还有一些骰子的碎未掉在地上，这和尚看着粗旷，一个照面就以罗汉拳抢攻。本来陆默还想着要不跟他耗耗，把他身上的功夫给偷师过去算了，没想到围观的观众里，突然有人施以暗器，两枚骰子激射而出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虽然没多大事，但着实把陆默气的够呛，一巴掌把和尚拍翻，对着观众大吼道:“哪个王八蛋扔的骰子？”
“你小子属王八的吧，比我的骰子还硬……”这时，一个穿着黄色印着钱币图案的高瘦男子出声道，只见他左手正熟练的玩弄着几个骰子。
“你是这和尚的帮手？”
“不，我只是压的有点多，但好像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好。”那黄衣说完，立马从转头钻人群，溜号了。
陆默想去追，但想想还是找赌场主拿钱，那可是一千两白银，到时候这货要不认，又是麻烦。
赌场那边把血罗汉抬下去救治，就很利索的让人抬了三箱银子出来，他们头号打手都扑街了，当然不敢悔约。一千两白银约三十多公斤重，一箱子装着一立方的银子，看起来多，但实陆上也不重。
这个朝代官方自然也发行有纸币，但在民间却没办法流通。纸币也只是在官员和士族里流通的多，所以陆默不得不一手举着一个银箱子，二师兄也跟着抱着一个箱子，两人去了洛阳的恒丰钱庄把钱给兑成大乾宝钞。
去钱庄存钱，钱庄会收取一定例比的储费，不会像银行一样给你反贴利息。储蓄银子的钱庄可以给你开具自家钱庄的银票，只不过银票这玩意就跟存折似的，你去哪里存的就只能去哪里取，万一钱庄跑路了，给抢了，你就自能自认倒霉。
钱庄还提供另一种汇兑方式，那就是直接把银子兑换成交子，也就是所谓的大乾宝钞。这玩意是国家承认的法定纸币，虽然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导致只在士族和上层流通，但你可以用大乾宝钞在任何的钱庄和官营的税务机构兑换出银子。有一个缺点就是，大乾宝钞最大面额是一贯钱，所以一千两大概是三千张最大额度的大乾宝钞，这堆宝钞比一千两还重上七十来公斤，但起码体积没那么大。
最后陆默还是选择了恒丰钱庄兑换大乾宝钞带身上，一两百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心痛的是心续费，一贯收取三十钱的手续费，一千两白银就收了他三十两的手续费，如果把这些大乾宝钞重新兑回白银，也是这个手续费。钱庄的银票用起来就跟支票似的，使用更麻烦。
天色已经近戊时，陆默没办法去抓那个偷他脑门的人，只能暗暗把这事记下。那人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他同样也不吝啬自己拳头送他去见阎王爷。
前往江府的路上，陆默还顺口问了一下荆棘认不认识那黄衣瘦男，荆棘微微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人是天龙四恶里的赌。”
“吃喝赌咱好像都草飞过，就差个嫖了。难道我天生跟这天龙教犯冲？”陆默忍不住喃语。
此时，江府的寿宴已经搞起来了。诺大的院子，依着旁边的假湖，两排长桌分列两边，六十来号人，每边坐三十个，都是各门各派的小辈又或者江天雄的朋友带来的小辈，上首一排长桌则是江天雄和各派掌门与其友人坐的。
谷月轩的牌面很大，受邀跟江天雄和各派掌门坐一起，毕竟谷月轩当年可是在华山力压各派菁英和新秀的青年第一人，又是代表着无暇子来的。陆默和荆棘就只能坐在侧列，陆默倒很享受，荆棘倒显得有烦燥。
陆默的身后，是江天雄特地从洛阳乐坊请来的弹奏的怜人。有鼓、有笙、有埙(古老的吹奏乐器)、有琴、有瑟、有笛、有箫、有编钟、二胡和琵琶。宴会时间很长，每一曲都是由一个或两三个联合弹奏，结束后下一曲就是另一组人用不同乐器弹不同的曲子，这样轮流弹奏可以让每个人都能休息一下，演奏的曲子陆默也不知道叫什么，就是感觉那种古味的典雅听的人特舒服。
有音乐了，待女小姐姐们也陆陆续续的端上好酒好菜，在丰盛和漂亮的菜品里，陆默发生居然有牛肉和羊肉。这个时代想吃到牛肉，没有身份是不行的，因为官府禁止民间私自杀牛，羊肉则说明江天雄有钱，因为这时的羊一般都依敕进口，贵的不行。
江天雄也不废话，一句:“感谢各位同道赏脸来参加江某的寿宴。”
谷月轩带头举着酒怀，笑道:“此祝江大侠！”
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也没有那么文邹邹的话，举杯道:“此祝，江大侠！”
然后尽都齐齐干了，陆默开启吃货模式，消灭眼前的美食。荆棘则若有所思的慢喝着酒，单有bgm可不行，江天雄还请了洛阳青吟小班春雨船坊的一位头牌过来唱曲。
(ps:古代的高档青楼(青吟小班、茶室和下处)明面是不做皮肉买卖的，陪养的姑娘那都是小明星的标准，头牌就属于现代的大明星，有一次我看一篇穿越文，主角在青楼怒斥女二卖身不卖艺，实属立牌坊的婊子，然后女二身边的一众舔狗瞬间对男主刮目相看。放在现代就像是你指着一位明星大骂对方当上明星肯定就是借床上位，然后明星的粉丝立马就觉得你说的很对，逻辑就很讲不通。)
江瑜微微示意乐坊的人暂停下，便带着一位年约十六岁的少女走了进来，介绍道:“小婧姑娘，开始吧。”
那少女很是清纯漂亮，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裙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的簪子。她看起来略有些紧张，微抿着嘴，微微道:“那我就开始了，不过那什么游花崖什么的我是真的不懂，你们有人懂不，话说你们听的懂我讲什么么。”
声音很好听，但周围的江湖豪杰却面面相觑，因为这少女说的话，他们没听懂。不是意思没理解的那种，是大概只听懂了少部分的字。
而陆默闻言，却猛的站了起来，因为对方讲的是纯正的普通话。而大乾朝讲的语言可不是纯正的普通语口音，而是古语的口音，你可以理解成另一种现代不存在的方言，陆默也是继承东方未明的记忆才通晓的。
面对一时尬住的场面，一个素妆的女人连忙从旁边冲了上来，牵着那少女的手，连忙对江天雄说道:“江大老爷，昨夜小靖失足落水，被救起后似伤了脑袋，不想这还没恢复，咱们春雨船坊定当加倍奉还定金。”
“无事，你带小靖姑娘下去吧。”江天雄摆摆手，正道人设让他只能以温和的方式处理事务，当然，是在人前。
“等会。”陆默急切的纯正的普通话口音用那个小靖说道:“美女，西北玄天一片云！”
那小靖愣了一下，才缓缓回道:“乌鸦落进凤凰群？”
陆默拿起一个鸡腿，说道:“我就是饿死，从这跳下去，也不吃你一点东西！”
“哎，真香？”
“说！人类的本质是什么！”陆默惊喜的问道。
“说？人类的本质是什么！”小靖反问。
“你真是老乡啊？”陆默喜道。
“你也撞上穿越了么。”小靖道。
“咱们去那边聊！”陆默指了指湖中间的凉亭。
“你确定？”小靖侧着眼睛示意让陆默注意一下环境。
陆默摆摆手，对上首的谷月轩说道:“大师兄，我碰着老朋友了，你们自己喝着啊。”就拉着妹子往旁边走了，那女人跟了上去连忙说道:“少侠，这不合规矩。”
江天雄面色微沉，倒不是给陆默气的，而是他认出那少年便是他抓拿游进时，被人给无情曹飞。
各派掌门的有的面色平淡，有的面含微怒。因为他们都感受到了来自小辈的无礼，谷月轩微微苦笑，他解释道:“未明师弟初出江湖，希望各位前辈不要介怀。”
“如此行事，你们门派也确实逍遥洒脱……无所顾及呢。”唐门掌门阴阳怪气道。
“小师弟赤子之心，直来直去，确有祖师逍遥之风。”谷月轩淡然道。
“只怕过刚易折，煞是可惜了。”
“不劳唐掌门费心。”谷月轩说道。
底下，荆棘却不屑的一笑，喝了一口酒，他旁边绝刀门的少门主夏候非似有所觉，不解的问荆棘:“荆兄，你那师弟性子够直的，唐门的老货又借机发作。”
“行走江湖，从不是靠什么规矩。那姓唐的敢当我那小师弟的面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荆棘顿了一下，接着道:“按他的性子，姓唐的会被打成阴阳人吧。”
“真的假的？”夏侯非也算荆棘的知交，深知荆棘对谷月轩也不会那么高看，随意打杀一派掌门，太夸张了吧。
荆棘也不回答，微微一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