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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战前休整

晚上,在知州的安排下,就在军营中为左千户举办了一场洗尘宴,这军营大帐中各种东西倒是不缺,酒也好,菜也罢,可谓是丰盛至极,军官们换上文士服,时不时也来上两句似是而非的诗句,看起来倒像那么回事。

自古官场也好,职场也好,道理都是一样的,酒席宴前,左千户这个京官虽然颇受重视,但将军们大多是围着知州转,而知州则给足了左千户一行的面子,就连陪在左千户身边的傅月池和鬼仆知州都敬了两杯酒。

一顿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不管是在左千户看来,还是在这些州府官员看来,此次围剿赵丑厮必是手到擒来,没有任何难度和意外。

第二天一早,军队按部就班的集结,左千户对着傅月池等人做着交代。

“你等且在军营休憩,此次我等带两千兵马前去,一千兵马居中策应,押送粮草辎重,想来也能保护你们的安全,长久陪我奔波,你们也辛苦了,这几天就当是安歇修养,等我回来之后,再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地方,咱们去游玩一番,再回京都。”

“夫君,我还有一事想问。”傅月池有些迟疑的说道。

“嗯?什么事?”左千户笑了笑,心中感叹,这傅月池不愧是官宦之家出生,就算是夫妻二人交流,也要这样客气,要知道他们夫妻可算是共患难过的,只要不是违背左千户原则的事,左千户绝对不会拒绝。

但想是这样想,左千户却也对傅月池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如此给自己面子感到舒爽不已,心说不管是什么事,就算自己办不到,只要傅月池开口,那必须先答应了再说。

只听见傅月池开口说道:“夫君,你的那本地书,鬼仆也想看看,你看这……”

左千户一愣,转头看向鬼仆。只见鬼仆直接跪在地上,一个头磕在地上,砰然有声。

鬼仆也不立刻起身,只是埋着头闷闷的说道:“小人在书成之日,便日夜盼望能看上一看,还望大人成全。”

左千户心中有些别扭,心说你想看就看,怎么害怕我不答应不成,就算害怕我不答应,也被拉着我老婆给你求情啊。

左千户扶起鬼仆,看着已经磕出血的鬼仆,心中大为感动,诚恳说道:“以后想干什么,直接跟我说,我不是鬼圣,没那么大规矩,你这通过我老婆给你求情是什么意思嘛。”

左千户絮絮叨叨的,也不管鬼仆听懂没有,便拉过傅月池交代道:“那本地书可不比《千户天书》你可千万别乱扔,我到时候还要送人呢,给人看可以,但就你们看,李老头想看也能看,但就只有你们看哦,传出去的话……嗯,上篇可以传,谁想看就给他抄一份,下篇就别传了,传出去就不灵了。”

说到这,左千户忽然想起来,自己《千户地书·下篇》写的是兵法、政策等,这个给别人看去了,自己用出来就不灵了,但那上篇写的大多是些“思想”,这些思想可不怕传播,正相反,其实这些思想传出去更好,这个时代的局限性的根源就是思想,如果人们获得了思想,那么那些献祭行为便会少一些,所以这《千户地书·上篇》传出去也不错,而且要大力传播,想到这,左千户急忙忙补充道:“咦,对哦,上篇,对,这《千户地书·上篇》你想传就传,传出去也是好事。”

傅月池和鬼仆大喜,对于鬼仆来说,他只想将左千户的教义传承下去,现如今左千户明示要把上篇广而告之,那言下之意,也就是要让他传教,这等殊荣,这等关爱,鬼仆只觉得自己此时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人。

而傅月池则早早便看中了这地书中的种种神奇知识,之前在闲暇时翻看的时候,傅月池便被上篇中的种种奇妙思想搅的心神不宁,觉得自己受了当头棒喝一般,现在在去看街上发生的种种,竟都能根据一些小细节推测出其身后藏着根本原因,这让傅月池认定了这《千户地书》是本了不起的书,但在她看来,有着兵法和具体政策理论的下篇才的更为宝贵、更为重要的,她其实也更想把下篇寄给父亲,但左千户专门作了交代,只让传上篇,傅月池便也不好再勉强,毕竟之前她已经偷偷把《千户天书》寄给了父亲,这要是再把这明显更厉害的地书也悄悄寄走,那万一左千户跟自己翻脸那怎么办,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通关节,傅月池微微施了一礼,想要郑重的答谢夫君,但却被左千户抱住,捏了捏傅月池的脸蛋。

鬼仆则是直接再次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头,鬼仆是真心欢喜,觉得自己彻底成为传教者,心中发誓要把左千户的《千户地书·上篇》传遍大江南北。

鬼仆这一磕,看的左千户都直吸凉气,心说这鬼仆也太实诚了,地面上直接被磕出一个窝坑,左千户是真怕他把自己磕死。

摆了摆手,让鬼仆免礼,让晕晕乎乎的鬼仆该干嘛干嘛去,左千户自己则和傅月池站在兵营辕门旁依依不舍的分别,期间又是山盟海誓、又是如同生离死别的各种秀恩爱,看的周围站岗的兵丁只觉得嘴里发苦、胃里泛酸,甚至一度想要找个人打一架,最终纷纷忍不住撇过头去,不去看那对旁若无人的“狗男女”。

兵营之外,一个偏将早早签过马匹等着左千户,等左千户收拾停当,偏将前头带路,引着左千户一路向前,来到中军所在。

中军之中,知州大人坐在轿子中,四名将领前后布置,千百人的队伍被管理的井井有条,前后斥候快马传着消息,也被四名将军各有分工处理的井井有条。

“啧,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左千户暗赞一声,这行军布阵说起来就四个字,但干起来学问可不少,千百人的部队想要做到令行禁止,实在太难,这年头又没有无线电,没有座机,一个命令从队伍中间传到队伍两边可都是有延迟的,但这几名将领通过相互配合以及多年养成的默契,竟能让整个军队形成一个整体,做到首尾兼顾,这可是本事,是了不得的本事。

最起码,左千户没有这样的本事,如果让左千户来带兵,估计行不到三五里,这队伍就散了。

这千把人的军队没有那种数万大军的气势,做不到那种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无敌气势,但遇到个小树林也是能够随随便便的趟平的。

赵丑厮,也就是江湖诨号赵鬼手的那个山大王,在息州西部的某个无名头占山为王,距离兵营也就几十里的路程,一日行军,腿快的斥候探马早已到赵鬼手的领地内转了数圈。

夜晚,大军在离无名山头还有数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只等第二天直接扑灭山赛,砍了那赵鬼手。

中军大帐,将军们围坐在一起,研究着中间案台上那张极为抽象的地图。

左千户凑过去一看,反正是没看出那些个三角和曲线代表啥,但在那些将军眼里,这地图却详细无比,标注的地点小道也极为清晰。

为首的将领当即大笑道:“当真是天祝我等取此大功,这赵鬼手兵临城下还是丝毫没有防备,探子来报,这山上地势平坦,山后还有数条小道,明日里张将军李将军在山后一围,到时候见到烽火,便齐齐攻上山塞,前后夹击,这山塞覆手可灭!”

一众将领点头称是,左千户也没什么意见。

不一会,又有探子来报,说是已经探明这山上没多少人,赵鬼手也在山塞中张灯结彩的,好像是在办什么武林大会,打算明天纠结武林人士抵抗军队,简直不知所谓。

左千户闻言一笑,看来那吕麟没有通知到位,又或者是通知到位了,那些武林中人却没当回事。

“那可就不怨我了。”左千户冷冷一笑,自古侠以武犯禁,在京都的时候就是,有几名大官便是被江湖高手摘了脑袋,惹得昆仑小妹陈萍一天到晚的追案子、查案子,要知道,那些被刺杀的官员里,确实有不少贪官污吏,但也有些官员虽然贪,但好歹也干出了点实际,新上来的官有没有能力清楚,反而先顾着贪钱,这一来二去,正事反而没以前的贪官干的多、干的好,这样一看,那些快意恩仇的武林侠士反而帮了倒忙。

此时这帮武林人士还抱着幻想,想要挡这千百精兵,那到时候左千户说不定要化身邪佛,渡一渡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武林人。

一众将领得了消息,又凑在一起研究起来,如今天下太平没多久,这帮将领大多是良将之后,家传渊博,经验丰富,对付武林人也自然有一套办法,一众将领商议完毕,传令让弓兵营多准备弓箭,随后又是一系列命令下去,这才各自回房安歇。

左千户在一旁除了拍手叫好的吆喝几声,就是在记着这附近地形,别说,在弄明白那张简陋地图上画的是什么后,这地图还真有点一目了然的意思,至少左千户觉得自己知道了该知道的情报。

“只是,有点奇怪,这赵鬼手哪来的底气呢?”左千户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的山头,随即摇了摇头回房休息,一边念叨着,“飞龙骑脸怎么输,怎么输,想输都输不了。毒奶?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有道家,有佛家,就是没有毒奶家,切,明天上山转一圈,就当是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