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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国门主—敖烬(18)

“接下来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狼毫笔立于长生面前,华清的声音自其中传出来,长生背着手东张西望,满心不愿意听着华清絮絮叨叨。

“方才的女子是鬼界的鬼王虞城,鬼界归妖域管辖,若妖尊不在妖域,鬼王可代行妖尊之职。”

长生点了点头,华清继续说道。

“鬼王身边有两名女使分管其所有事务,着红衣的名为红桑,而着鹅黄衣衫的名为轻桐。切记,花神失踪,妖尊的行踪亦不明。此次进入妖域,便是要设法找出此二人的下落,切勿不要打草惊蛇。记住了吗?”

“记住了”长生不情愿的哼哼唧唧。

“好了,那就按我教你的方法去做吧!”狼毫笔话音一落,便钻入长生的衣襟之中。

长生走到牌坊前,深吸了一口气。

“三,二,一”

“碰”一声重击惊得树林中群鸟沸腾,长生眼前一黑,只觉得无数金星夹杂着鸟叫在自己头顶盘旋,很快,自石坊中走出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少女,大约便是华清所说的轻桐。

“你是哪家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我是一只花妖”长生按照华清事先交的,抖动了几下身体,将意念集中在混沌之界上,果然一朵白色金纹的半莲自黑暗中出现,而半莲的虚影也自然浮现在了长生的身后。

女使轻桐见其身后盛开的莲花,略微惊诧,“你这是……”

“我受伤了,花瓣被生生的拔了去。”长生又照着华清所教,气沉丹田,生生的比自己呕出了一口甜血。

哎!这白头发仙倌都教的是些什么啊……

这时,身着红衣的女使也从结界中走了出来,便是红桑。

轻桐被她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推搡身旁的女使红桑,“快去跟大人禀报,这有个小花妖受了重伤”红桑急匆匆的进入结界,不一会,虞城果然出来了。

她伸手放在长生的额头,长生看准了机会,微微用力驱动自己体内的火之源。

“哎呀”虞城急忙缩回手,只见手心冒起了青烟,华清的声音冷不防在长生脑海响起,“不许伤了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长生懦道,“还控制不好而已”

华清不在说话,长生将注意力转移到虞城身上,只见她和那两个分别名叫轻桐和红桑的女使嘀嘀咕咕了几句,“先把这丫头带回妖域,命人看好结界,任何生灵都不许放进来。”

等会,丫头!长生气的一下来了精神,却被怀中的狼毫笔抵住了肚脐眼。

“别乱动,免得被发现。”

“她们叫我丫头,太过分了吧!”

“等会,你不是女的?”

“……”

长生被红桑和轻桐搀扶着跨过牌坊,他只觉得浑身一凉,便来到了一处可以成为荒山野岭的地界,周围荆棘遍布,迷雾缭绕,简直和外面的香馥泽有着天壤之别。

看来这妖域徒个华丽的金身,内里却是这般荒山破镇的模样。

长生最后回过头看向隐藏在树林中华清的真身,再见衣服中藏着的狼毫笔毫无动静,内心多多少少有些没底。

这么不妖的妖域,长生还是第一次见。

长生跟在虞城三人的身后走了不知多久,一个妖怪的影子都没看到不说,周围依旧是来时的荒凉景象,虽然迷雾逐渐散去,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一度以为自己遇到了鬼打墙。

但想到前面这三位大姐都是修行千年的女鬼,他很快便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用看了,这里是妖域的最外围世界,你所想像中的妖域在这里是看不到的。”虞城没有回头,却把长生说的一身冷汗。

“你是九重天花神府的人吧?”虞城停住脚步,长生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怀中的狼毫笔掉落在地上。虞城的双眼定定落在狼毫笔上,华清却没有任何动静,全无生息。

“喂!你的计谋被人家识破了,还不出来解释!”

长生压低声音说道,但狼毫笔依旧毫无反应。

“你的东西掉了”虞城拾起狼毫笔交给长生,长生尴尬的接过,谁知在长生快要接住的刹那,虞城故意将狼毫笔扔到地上,还用脚狠狠的碾了两下。

长生惊恐的拾起脏兮兮的狼毫笔。

“妖尊闭关前曾留下了话,若有花神府的人前来,便要将你引入玉墓之中。若是其他人前来,一概不许进入妖域。”

怪不得天帝和华清都要让自己来,只是,她们怎么知道会有花神府的人来。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我说了,这是妖尊的话,自然知道你要来的,也是他。”

“你刚才说的玉墓是?”

“此处是万妖山万妖崖,玉墓是妖尊于山中修建的墓穴,亦是他平时闭关之所。”

长生抬头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早已走到一处高耸陡峭的悬崖之下,悬崖连着起伏陡峭的山脉,山体黝黑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亮。

“可,那位妖尊为何让我去那,我是来找我家老曹的!”长生满脸写着拒绝,狼毫笔又在这时对着他的肚脐眼狠狠戳了一下。

“花神的失踪之谜,一切答案,都在玉墓之中。”虞城指了指身旁的两名女使,“这是轻桐和红桑,将由她们送你进入玉墓。”

“随她们去!”华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

“相信她”

长生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喂!小鬼!”轻桐冷不防用手戳长生的额头,“初次见面,你就对我们翻白眼,未免也太不礼貌了!”

“不不不,不是翻白眼。是两位姐姐生的过于貌美,我一时慌了神。”

果然,奉承话对任何年纪的女人都很受用,眼见轻桐和红桑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快去吧!别误了时辰。”虞城冷冷的打断三人的对话。

“夸她!”华清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说什么?”长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夸她!”

“白头发仙倌,你真的是!”

狼毫笔又狠狠地戳了长生一下,他不得已对着虞城露出假笑,“不过这位姐姐更是貌美,我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之人。”

“算了,不必送了!”虞城趁机推开轻桐和红桑,一脚踢向长生的屁股,生生将他一脚踹入了万妖崖的洞穴中。

“华清,你害我!”长生的叫骂声消失。

“大人!你这样对个小孩子不太好吧!”红桑试探着劝道。

“没什么不好!”虞城低声嘟囔,“一千多年了,还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毛病。”

虞城深吸一口气,换上平素里严肃的神色,“轻桐,红桑,速将妖域境内妖兵清点至紫金殿前,若妖尊料的不错,马上会有一场恶战发生。”

万妖山万妖崖玉墓

“不听,我跟你说过了,无论你把我关在这里多久,你都赶不走我的!”妖域以西八百里,万妖崖的洞口中立着一座以寒冰玉石雕刻而成的陵墓,墓室设计仿照人族魏晋南北朝之风,而墓室正中放置着两口棺材。妖尊不听跪坐两口棺材之间的蒲垫上,源源不断的朝着其中一座棺材中的人输送着灵力,而刚刚说话的人正是此人,坐在棺材中,面含嘲讽的看着不听,正是失踪已久的花神曹植。

“冰魔,休得嚣张!”不听的声音清冷。

“你都把我困在这里三天了!我真的很无聊,你就不想跟我谈谈条件吗?”

不听无言,灵力强劲,却担心伤到曹植的肉身,始终无法攻击要害,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的力量便被大大消减,唯有持续的灵力抵制才能阻止它。

冰魔百无聊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不听,你不是不愿意再见到他嘛?怎么如今瞧他被夺了魂,还肯冒险来救他?”

曹植体内的冰魔见不听无话可说,不由得露出得逞的诡笑,“门主真是好计策,一切都没逃得出他的谋划。妖尊,我奉劝你,别想着救他,也别想着把我赶出去,若惹急了我,我便和他同归于尽!“

“曹子健”

不听冷不防的唤出了个极为久远的名字,方才还面露讥诮的“花神“瞬间变了脸色

“你要干什么?”

不听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曹子建,听得到我说话吗?”

“二哥.....”微弱又熟悉的声音取代了冰魔,曹植眼中短暂的恢复了清明,“我这是在哪?”

“现在时间紧迫,你试着运转周身灵力,集中在你仙体的混沌之界中,别让你体内的夺魂的冰魔摄去你全部心智。”

“好”曹植脸色苍白,嘴唇不住地颤抖,勉强应道。

随着他运转灵力,身体才逐渐开始受他自己的控制。

长生揉着屁股在漆黑的山洞中缓慢前行。

“若我猜的没错,妖尊并没有消失,就藏在玉墓之中。”

“废话!”长生没好气的说,“人家虞大美人在把我一脚踢进山洞前就说过了。”

“我的意思是,妖尊的失踪,应该是他和天帝设下的局,若我猜的没错,此时天族的数万天兵,早已随我们之后潜伏在妖域的结界之外了。”

“什么,那老曹的失踪,该不会是魔族所为?”

“**不离十,具体发生了什么,还要进入玉墓才能有所分晓。”

“只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怎么找啊!”

“无知小儿,我且问你,古墓若想完好的保存尸体,该建于何处为佳?”

“自然是越冷的地方最好了!”

华清不再说话,这是长生忍不住打了个抖索,他转向右手边更小的洞口,兴奋地向前钻了过去,“找到了,在那!”

“不听,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消灭我吧?”冰魔的声音慵懒的自曹植身体中响起,“我说过的,若是惹怒了我,我便和他同归于尽。”随着他的话,盘根错节的黑色脉络自曹植的后颈向双颊生长。

“你到底想要什么?”曹植忍着剧痛,双手捂住头不住地在冰棺中挣扎。

“我只要掌上罗镜,若得了此物,花神可安然无恙。妖尊,你意下如何?”

不听的脸色晦暗不明,“掌上罗镜可唤醒七国门主,敖烬的谋算昭然若揭。他知道这是个局,所以派你夺去花神的肉身,想借他之手夺去掌上罗镜。”

“妖尊果然生了颗七巧玲珑心,难怪魔君陛下当年都未曾怀疑过你。”冰魔冷笑,“只是,夺魂之术乃盘古女娲上神时期流传而来的神术,即便是天帝都无法破解,妖尊,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老曹!”稚子的疾呼声自石门外响起,“华清,我打不开门,快点帮忙!”

“这是冰魔之力作致,你是忘了自己的本事了吗?”清冷夹杂着不耐烦地声音随之响起。

“哦,对哦!”

轰隆一声巨响,石门被外力强悍的轰开,寒冰石碎的到处都是,火焰灼烧着升起缕缕青烟,墓室充斥着强劲的热气,原本的寒冰完全消失,连玉石制成的冰棺上也浮现密密麻麻的水珠。

甄夫人的尸身因为突然变热的空气而变得红肿发胀,妖尊的灵力全部倾注在曹植体内的夺魂魔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逐渐开始腐坏。

“还不收起来!”狼毫笔狠狠敲打长生的脑袋,他这才注意到自己随便放的一把火竟然差点坏了事。他忙系好腕上的丝帛,华清控制狼毫笔顺势对着冰棺写下一个“冰”字,原本腐坏的**逐渐恢复回原本的模样。

长生趁着这个功夫四处打量着眼前的墓室,他不禁感叹,这妖域破败成这样子,看来仅有的钱都用来修缮眼前这座长眠之所了。

玉石装点着一切,周围的陈设布置似乎是人间某个朝代的宫廷遗风,佛龛,焚香和衣架华服一应俱全,案牍间摆放着古书竹简,而正北主位上摆放着灵位,其上悬挂着仕女画像,和冰棺之中沉睡的女子十分相像。

“洛神赋,翩若惊鸿……这,甄夫人”

看过《六界仙魔情爱录》的长生自然知道她。

甄宓,魏文帝皇后,曹植前世所爱之人,只是,怎么会长眠在妖域的墓穴之中。

“长生,发什么呆!”

华清的元灵自狼毫笔中浮现,“过来!”

“老曹!”长生奔到另一座玉石冰棺前,曹植正躺在里面不住的颤抖,突然,他睁开眼睛,瞳孔只有悚人的灰白。

“是你,害死了烛!”

“你是谁?”长生大惊失色。

“烛助你控制住体内的火之源,你却恩将仇报害死他!”夺魂魔突然伸手拉住长生的手腕,“对啊!是你,门主说的那个人就是你!”

“长生!”华清突然出现,“是寒池豢养的冰魔,不要被他蛊惑。”

这时,一旁的妖尊看向长生,“你的体内有火之源?”

“是!”长生茫然的说。

“来,助我一臂之力”

“妖尊,你的意思是?”华清不由得正色,长生看他的表情,心脏漏跳了一拍。

“让这孩子以火之源作为媒介,压制住曹植体内夺魂冰魔。将它转移到我的身上!”

虞城疾步走至妖域的中心紫金殿前,轻桐和红桑早已按照她的吩咐等在此处,数万妖族士兵严阵以待,如同黑云压迫在广阔空荡的妖域。

“所有妖族士兵听我号令,即刻戍守于妖域外圈东西南北四结界边。”

“是”整齐又震耳的军号响起,妖族士兵分为四营,瞬间前往妖域的四方边界。

轻桐走近虞城,“大人,鬼界回报,天空台邢王天君已然到达鬼界,查验封印魔君寒池的封印是否牢固。”

虞城颔首,“看来时机已经成熟,你去命鬼界所有亲信即刻沿暗道撤离鬼界,前往妖域。”

“是”轻桐领命退下。

“红桑”

“属下在”

“按照妖尊事先的安排,将此消息速传于九重天空台。”

“是”红桑自虞城手中接过书简,但脚步却略微迟疑,“大人,您准许长生那孩子进入墓室帮助妖尊,是否不妥?”

“放心,这是妖尊的意思。”虞城抽出鬼王鞭,看着万妖崖上黑黝黝的洞口,“况且,自有人会护着长生。”

“大人!”轻桐手中的四色石突然出现异动,这是妖域四方结界的法阵所化,一旦某处结界受损,或有外敌入侵,石头便会产生反应。此时,四色石东方的法阵剧烈震动,代表其的紫色松石不断发烫。

“大人,东方结界出现异动”

“是石坊,糟了!”虞城霍然飞身而起,“红桑,你速去玉墓镇守,若有任何人企图闯入,必以性命相拦!”

“是!”

镇守妖域东边结界的妖族士兵自石坊进入香馥泽中,此处百草生长,但他们之中无一人有所察觉,此时此刻,无数的藤蔓正如蜿蜒爬行的毒蛇般逼近他们。不知是谁先被拖走,直到行军队伍的人消失了大半之后,他们才惊恐的四散奔逃,奈何所有人都身处在密林之中,他们的敌人,无处不在。

直到最后一个妖族士兵的惨叫声消失,牌坊外重新恢复安静,只有沙沙的脚步滑动草木的声音响起,以及一双双自黑暗中涌出的青色眼睛。

无数丧了魂魄的妖族士兵纷纷逼向华清的肉身,而他们手中的长刀全都衔刻着诡异奇特的符咒,符咒自月色中反射出诡异的光芒,原本双目无神的妖族士兵眼中竟然泛出青光。当长刀扬起之时,隐藏于华清周围的法阵乍放出金光,登时便击退了被敖烬操控的妖族士兵。而先前便隐藏于香馥泽中的十数名天兵纷纷乘云而至,和妖族打了起来。

立于月下的敖烬见此情景,先是有些惊讶,随后缓缓露出笑意。

“木魔,继续!”

就在这时,可怕的一幕出现。所有被妖族长刀触碰到的天族士兵,很快也变成了同样的青目模样,丧失心性,举剑劈向同伴,而他们手中的天族御剑,也出现了和妖族长刀上一样的符咒。

当满月升至最顶峰时,所有人都变得如同行尸走兽般。利剑和长刀不断砍动华清肉身之外的防护法阵,在华清附着在狼毫笔上的元神集中全力,协助妖尊驱散花神身上的夺魂之力时,原本储存在法阵上的灵力不足,在无数利刃尖刀的攻击下渐渐出现了裂痕。

“糟糕!中计了”华清的元灵自狼毫笔中现身。

“华清天君,看来敖烬果然安耐不住现身了。”妖尊从容的控制住花神的元灵,“这里有我和长生,你速去护你肉身周全。”

“不可,此等紧要关头,我必为你三人护法!妖尊放心,想要破我的法阵,就算敖烬也要再等个一时三刻!”

此时,正和体内冰魔缠斗的曹植端坐在冰棺之中,不听正襟危坐在他对面,手中的灵力源源不断透过长生的身体输送到曹植身上。长生手腕上的丝帛落于地面,他周身涌起火光,强劲的火之源渐渐压制住了冰魔的力量,后者正嘶吼着抵抗。而华清也驱动着狼毫笔护住甄夫人的尸身,以元灵之力封住冰魔可能逃脱的所有退路,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局势

“长生,准备好了吗?用你体内的力量,将冰魔逼出来!”

“好了”长生缓缓伸出双手,放在曹植两鬓之间。

冰魔控制着曹植在此时睁开眼睛,“长生,你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吗?他们都说你是妖孽,可你究竟是谁,来自哪里,你真的清楚吗?”

冰魔握住长生的双手,“你真的知道你自己是不是妖孽吗?”

“长生,内心归一,闭上双眼,封住双耳,不要被他影响。”不听的声音如醍醐灌顶般在长生身后响起。

“好!”长生双手微微用力,冰魔凄厉的叫声随之响起。

“我想知道我是谁,但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将你从老曹的身体里赶出去!”长生手上交错着冰与火两股力量,巨大的痛感让他整个人被汗水浸湿。

“妖尊大叔,现在,怎么办……”长生不堪强大魔灵和神力的双重重压,呕出鲜血,这时不听瞬移到长生面前,两手相握,冰源从长生身上转移到了不听的身上。

长生身上的压力被瞬间卸去,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地不省人事。

华清灵魂归于狼毫笔中,他转向不听,“妖尊无事吧?”

“放心,我自有办法,你速去护你肉身吧”

华清颔首,迟疑的看了眼倒地的长生和同样陷入昏迷的花神,瞬间飞出了玉墓之中。

“门外何人?”

“是属下”红桑单膝跪地。

“将这个孩子和花神带入妖域茅屋养伤,然后将玉墓封住,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便再次入关,三日后再行出关。”

“是”

在被敖烬手下的夺魂木魔控制的两族士兵击破华清的法阵之时,虞城挥动着鬼王鞭击退众人,单手将华清拦腰抱住,她不敢分心,精巧的控制鞭子应对这从四面八方杀来的士兵。鬼王鞭夹杂着巨大的怨气和魂力,将所有攻击者抽打的鲜血淋漓,但鞭子落在身上,反倒让这些被夺了魂的士兵更为嗜血,连攻击性也要比方才更为猛烈。

一把天族御剑在虞城毫无防备的情况上刺向她的后颈,而虞城为了保护怀中的华清不受伤害,根本来不及避开。

鬼界中人,若得天族指间沙所伤,重则魂飞魄散。

关键时刻,华清睁开眼睛,他反手抱住虞城,以狼毫笔击退御剑。

华清抱着虞城升入半空,狼毫笔受其所控,书写出巨大的“阵”字。

敖烬站在月下,见此情景,下意识的驱动灵力向华清和虞城的方向攻去,而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敖烬面前,伸手拦住他。

“公主派我来阻止殿下”

“怎么是你”敖烬面露震惊。

“此地不宜久留,公主让我告诉你,这是天帝做的局,为的就是引你入局。十万天兵早已潜伏在此,请随我速速离开。”

“可……”敖烬怒极。

“殿下!”说话的人声音不容置疑。

“罢了,走吧!”敖烬的身影同神秘人一同消失。

在敖烬离开的瞬间,所有被操控的天兵被华清的灵力压制,无一例外的昏倒在地。

“是夺魂术!”华清在虞城想要甩开他手的上一刻自行后退三步,轻松躲过了那夹着怨灵鬼气却无杀机的鞭子。

“龙族敖烬”两人同时开口。

华清和虞城分别蹲下身查看方才倒下的几名妖域与天族的士兵。

“身体完好,但元神具散”虞城惊骇,“这夺魂术竟然如此可怕,随意连神族的元灵竟也能夺去?”

“我这边几个也是如此”华清起身,紫玉狼毫笔自其手中而出,立于所有倒地的尸身之上,笔锋苍穹,书写了一个“安”字,只见所有的尸身瞬间化为一个个泥俑玩偶,一部分落于虞城的手中,一部分则被华清拾了起来。

“你……”虞城意料之外,诧异的盯着华清。

“他们都死了,天族的士兵我带走,妖族中人还是交给妖尊超度吧!”

“你怎么会用这个法术?”

华清转过身,将狼毫笔握在手中,“你忘了,这是你教过我的。对了,告诉花神和长生,我在牌坊外等他们,明日此时,随我返回天空台。”他不等虞城说些什么,便朝着妖域的结界之外走去,只是他步履缓慢,似乎在等有人叫住他,只是他等的那人终究没能张口。他便一路走着,消失在牌坊之下。

鬼界

“敖烬已出现在妖域,鬼界已安全,敖霜天君无异动,暂可信任。”一名随邢王天君前往鬼界的天兵正将信笺封入锦盒之中,锦盒随着灵力消失不见。

天兵转过身,却发现一个欣长的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他的周身充斥着如同地狱般的烈火。

“原来是你,玉纶安在敖霜身边的奸细!”

敖烬冷笑,他缓缓伸出手,直到天兵的瞳孔如他一般,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