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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大道无穷

凤儿身上的火焰越冲越高,直奔云际,巨野森林中群兽早已拜服在地,黑犀也从昏迷中醒来,森林中间的区域已经被一层看不见的隔膜护住,他进不去,就在外面安静的守护着。

凤凰虽说也是火系灵兽,但毕竟和朱雀的丙丁之火有着根本的差别,朱雀之火生于道祖当年的丹穴,就是这天下诸火的根源,富含着道的气息。丙丁火起,凤儿身上一层宝光流转,强大的道念气息浓浓散发出来,只是巨野森林中随之出现一层护罩,将这道念隔绝在护罩之中。

唐一凡躺在凤儿屋外,也沉浸在这浓厚的道念气息中。在道念的感染下,唐一凡的意识迷迷糊糊的飘逸出来,急速的向虚空飞去。意识划破重重天空,身下的大地渐渐远去远远离去。眼中视野在快速的扩大,再回首时,身下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球体。意识还在向上飞去,慢慢的球体已经变成一个亮晶晶的星星。

周围越来越多的巨大星球出现在眼前,有的蓝汪汪的如海洋,有的金灿灿的如同巨大的金属,还有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火球。唐一凡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一个个巨大星球在身边渐渐远去,眼前又出现更多更大的星球。

“原来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星球啊,只是这天上这么多星星,是不是每个星星上都有修士?那神界又在哪里?”唐一凡在不停思索着。

“啊,我看到了什么?”唐一凡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只见一个身形可怕的赤足巨人在星球中间大踏步走过,巨人身穿一件粗布麻衣,身后背着一把斧头,斧头上散发着无比强大的气息。赤足巨人面无表情的在走着,偶尔间,一脚将一颗星球踢飞,星球划着一道火光急速向远方飞去。

“这就是流星么?这巨人又是谁?”唐一凡早就惊骇住了。

巨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他,大步踩着虚空离去。唐一凡继续向上飞腾而去,又看到星空中一串巨大的念珠,亮晶晶的盘在虚无之中。

“念珠是九颗星星组成的,不知道是谁才能带的上。”唐一凡还没来的及细细思索,眼中出现一把巨大的长矛横在虚空,长矛上穿着八颗星球,八颗星球上都冒出璀璨的红光,只有矛尖露在外面,散发着恐怖的寒光。

“好有杀气的一把长矛,只是这么巨大如何使得起来?”唐一凡心思刚一想到,就见长矛开始缩小,“还能再小些吗?”唐一凡心念一动。

长矛继续变小,矛身的八颗星球变成八道圆环镶在上面。唐一凡大为惊异,难道这长矛知晓自己的心意?“再小些!”唐一凡福至心灵,继续念到。

果然随着他的心意,长矛缩小到了正常的大小,长矛浑身赤黑,矛锋显现着冰冷的光芒,乌黑的矛杆上八道金灿灿的圆环。唐一凡心中大喜,移到长矛旁边,就想伸手拎起。只有一丈长的长矛摆在前方,唐一凡却怎么都拿不动。无奈之下只能放开手,细细的端详下,矛身上刻着三个古篆:“弑仙矛”。

“弑仙!”唐一凡从朱雀口中知道神界的上面还有仙界,这个长矛可以杀仙人!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显然不是自己能拥有的,继续向远处飞去。

一路上,唐一凡又看到太多惊奇的事物,有雄伟巍峨的宫殿,四周有着仙乐在环绕;有身体无边无际的像鱼一样的生物在游动,吞噬着一颗颗星星。

直到他来到了一个地方,天空开始变得碧蓝碧蓝,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山峰飞去。越来越近,山峰上的景象慢慢出现在他眼里。山峰的在他眼里慢慢放大,细微显露出来,有树木、有花朵、有飞泻千尺的瀑布,一切景象就如他生活的世界。

山峰上一处茅屋显现出来,一个和蔼的中年道人静静的坐在屋外的石凳上,石桌上摆着一壶茶水,两个杯子。石桌后方生长着一颗朴实平常的树木,只是树顶上结着九颗鲜艳欲滴的红色果子,每枚果子上都被一层金光包裹住,金光仍然无法阻挡果子上浓厚的古老气息。

道人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直视他心灵,唐一凡感觉到自己仿佛瞬间变成透明一眼。

“坐。”道人轻轻吐出一个字。

唐一凡压住心中惶恐,恭敬的站着:“前辈在上,晚辈不敢坐。”

“喝茶。”道人又说道。

“是,长者赐,不敢辞。”唐一凡双手端起一个杯子,轻轻饮了一口,顿时五脏六腑犹如在温水中洗涤一番,无比的舒适,连忙一口饮尽,双手恭敬的将杯子放回。

道人看着他,目光深邃的就犹如浩渺的星空。“何为道?”道人轻轻的发问。

唐一凡心中紧张万分,他隐隐猜出眼前此人的身份,见道人发问,心里也在问自己:“何为道?”唐一凡回想了自己的一生,幼时天资惊人,遇太初之光晶光入体,父母双逝,三千年无尽岁月,若君师妹舍身相救,传承朱雀血脉,与慕小婉情定三生......

唐一凡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不自禁的答道:“道,就是人生,道,是岁月。”

听不到对方说话,唐一凡偷眼看去,道人一脸平和依然端坐,对他的答案未置可否。

沉默中,唐一凡的心情越来越紧张,实在不知自己的回答是否合乎对方心意。片刻后,道人说话了,:“你可以问一个问题。”

唐一凡瞬间心思百转,他越来越觉得这个道人极大可能就是道祖!“眼前就是绝大的机缘,问什么呢?”想了几十个问题,终觉得毫无意义,那么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唐一凡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唐一凡索性大着胆子问出:“请问道祖,何为道?”

道人微微一笑,对唐一凡问出同样的问题毫不为忤,很有兴趣的看着唐一凡。轻轻说道:“我以为,道就是无穷,大道无穷。”

唐一凡不敢错过这个机会,又说道:“晚辈从下方一路行来,见了诸多奇异之事,到这里停住,这里就是天的尽头吗?”

道人奇异的看了他一眼,:“你能想这么远,倒也颇为不凡,我适才说过,大道无穷,既无穷何来尽头?”

“连道祖都说无穷,难道还有比道祖更高的存在?”唐一凡心中惊惧,浑身汗出,“果然是无穷二字!道也,玄之又玄,以往如舟行山溪,再知广阔江河,后知有无边大海,行舟就是修行,修行前路还有着这么多瑰丽的景色等着自己。弄楫激浪三千里,轻舟已过万重山。我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思索下,唐一凡心里明悟涌上心头,心里无限安宁。盏茶后,唐一凡从明悟中醒来,心中一片空明,恭恭敬敬的拜服在地:“多谢道祖解惑!”

道人点点头,说道:“你去罢。”言毕,袍袖一拂,一阵星光闪烁,唐一凡身体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