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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唔,真香!真滑!

应秋荻身形飘忽,翩若惊鸿在雨夜中纵掠,斜雨如织,淅淅沥沥地打湿她肩上飞扬的黑发。

邓霖则在前面狼狈地四处逃窜,不时的转过一两条阴暗的巷口,但无论他如何迂回曲折,应秋荻却始终吊在他身后,另他如芒在背。

那夜在烟花间,应秋荻从迷香中清醒,虽未瞧清是谁闯进自己房间,但地上洒落的一小撮烟丝,却让她想到了邓霖一行。

只是待到应秋荻追出烟花间外,正碰上赵紫衣与蒋静二人交手,蒋静虽不敌赵紫衣,却也逃了除去。

应秋荻数日来一路追踪蒋静的下落,但奈何蒋静心机深沉,又精通易容术,数日追踪下来,丝毫不见蒋静下落,反倒听说了一个江湖传闻,怡红院里的说书先生。

怡红院就是怡红快绿,这个名字本就有几分像是青楼的,在青楼里的说书先生,自然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应秋荻却立刻想到了邓霖,想到烟花间里将那半截羽箭投入壶中,那混不吝的身形。

一定是他。

应秋荻已可以确定,于是她就来到传闻中的怡红院,像她这样的名门子弟,到妓院青楼里去喝花酒,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情。

稀奇的是,怡红院里的说书先生,今天却恰巧没在说书。

雨声轻轻敲打在扬州城古老的屋檐上,应秋荻轻轻泯了一口上等的烧刀子,酒有点辣,她有些不喜。

正要离去改日再来,正恰巧瞧见衣衫褴褛的邓霖奔入楼中,于是便有了她出手击伤海大少的一幕。

原本应秋荻心中对那夜之事仍有疑虑,谁知邓霖见面第一句话便漏了底。

应秋荻虽出身金陵王氏,却不姓王。更何况她素来男扮女装,教她改扮的是位不下三品的易容高手,邓霖却能一口叫破她的女儿身。

这样一来,解释便只有一个,那夜用迷香迷倒她,潜入房中的就是邓霖。而这人竟然还敢打开自己的包裹,瞧见了应秋荻的贴身之物。

自己非杀了他不可。

应秋荻玉颊上闪过一丝红晕,脚下却追的更急更快,她自幼受名师指点,武功已接近五品境界。

邓霖如一条滑溜的游鱼般转入一条小巷,双手扶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娘的,这女人追的可紧。不行,得想个办法。”邓霖目光闪动,在昏暗的短巷中四下寻觅着,手却伸入怀中摸出几个大小瓶子,“没办法,又只能下药了。”

应秋荻轻盈的身姿从屋檐上飘下,秋水般的眼眸在夜色中竟也闪着光,那小子狡猾如狐狸,应秋荻生怕一不小心再着了他道。

因此每逢拐角短巷,总要慢下来观察片刻,以免中了埋伏。这也正是她轻功明明比邓霖高出许多,却没立即追上邓霖的原因。

“王姑娘,我今天有事在身,你再这么追我,我可不客气了。”

邓霖听赵紫衣等人说她出身金陵王家,只道应秋荻也是姓王,故而称呼她为王姑娘。

应秋荻立在原地,双手负在身后,掌中已暗暗扣了一枚银簪,她多日来屡屡与人动手,身上的暗器已消耗殆尽。

这银簪乃是以纯银打制,簪子顶端锋锐不输利刃,正是家中怕她行走江湖出事,为她打造的防身之物。

银簪外观虽看似普通,但内部暗藏机括,射出后可根据对手接暗器手法的不同,进行收缩变换。

不管对方以如何角度、力道接取,都会触发银簪上的机括,那接暗器的人接中后,万万想不到银簪上还有后手,心情放松下,必会中招。

凭借这只银簪,应秋荻甚至诛杀过已是四品境界的高手,大盗满天星。

因此,这只银簪有一个虽然很俗、却很准确的名字,夺命簪。只要一出手,就必定要夺取别人的性命。

应秋荻此刻将这只银簪扣在手上,自然是要夺邓霖的性命。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窃取这个秘密的人就是小偷、强盗,就该死。

应秋荻清丽的眸子落在短巷外的一处青石板上,夜色已深,星月无光。但积水的洼地却会反光的,光芒微弱的映在邓霖身上,映触一条朦胧的影子。

邓霖果然就藏在短巷的角落中,应秋荻的脚步开始轻轻移动起来,她发暗器手法之高明,那日在烟花间内是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如此厉害的暗器,你完全有理由相信,邓霖只怕已非死不可了。

邓霖似乎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形自然暴露,他依旧站在巷口的角落,身体紧紧贴在墙上,脚尖踮起,控制着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王姑娘,你……”

一句话尚未说完,应秋荻已飘然掠出,凌空中腰身一拧,手中的夺命银簪已朝阴影中射了出去。

“哎呦,我的手。”

短巷中一声痛呼,邓霖似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应秋荻皱了皱眉,银簪上的机括竟未曾触发,她心下微觉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邓霖不过是一个没有武功的江湖混混,又怎么能接住她射出的暗器呢,对手既然接不过暗器,那么银簪上的机关自然也无从触发了。

应秋荻拍了拍手,缓步走到跌倒在地的邓霖身前,短巷中光线昏暗。邓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右手夹着已插入胸口的银簪,指着冷冰冰瞧着他的应秋荻,“你、你……”

夜色中,应秋荻似是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游离,仿佛突然陷入了某种说不清的愁思中,过了半晌后,方才蹲下身来,先伸手去点他胸口玉门、旗峰两个穴道。

这两个穴道被封住,她拔出银簪时,邓霖或许就没有那么痛苦。

谁知手指刚刚碰到邓霖胸口,指尖便传来一阵坚硬而冰凉的触感,应秋荻心头一惊,不及有所动作。

邓霖左手屈指一弹,应秋荻只觉几粒如尘埃大小的粉末射入她的眼中,应秋荻脚下发力,霎时间退出三步,心头却是一片冰凉。

自己这一双眼睛,恐怕要保不住了。这人的出手好卑鄙,飞入自己眼睛的是石灰、还是某种阴险的毒粉?

应秋荻手中折扇一阵挥舞,三步间已接连使出六招,她的出手快而轻盈,每一招中都隐含着精巧的变化。

六招过后,应秋荻已能睁开眼睛。

短巷、雨夜、闪着光的银簪和邋遢的乞丐少年。

自己的眼睛居然没事,应秋荻来不及欣喜,邓霖已笑眯眯的爬起身来,随手将一块绣铁片扔到一边,拍了拍手笑道:“一、二、三!”

应秋荻原本对邓霖的举动还有些不解,待他数到三时,脚下忽觉一软,眼看着就要仰面跌倒。

邓霖一个箭步冲上前,拦腰将她抱住,四目相对,应秋荻的脸似乎有些发烫,一心想要把眼前这个又脏又臭、既狡猾又阴险的小子给碎尸万段,但是她浑身上下,已提不起半分的力气,连一个手指头都休想动得了。

应秋荻银牙紧咬,秋水般的眼眸中似乎已要喷出火来,说话的声音却有了些许颤抖,问道:“你指甲缝里藏着什么?”

“当然是毒药了,不然你现在怎么会躺在我的怀里呢?”邓霖笑眯眯地,脸上仿佛突然长出了一朵狗尾巴花。

“什么毒药?”

“缠郎散,一种能让人浑身提不起丝毫力气的迷药。不知你可听说过没有啊?”

应秋荻双目中陡然露出一抹惊骇之意,似乎突然想到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颤声道:“缠郎散,你是方家的人?你、你想做什么?”

邓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抹轻浮的笑容,上下打量应秋荻几眼,笑嘻嘻地道:“嘿嘿,你说我想做什么呢?”

邓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身为现代人的他终究没有泯灭良知。只是他发觉应秋荻出手实在太过狠辣,决心吓她一下,给她个教训。

应秋荻目中的惊慌恐惧已渐渐变成了绝望,她拼命的想要挪动身体,但奈何身上仍是半分力气也没有。

邓霖已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他的笑容在应秋荻看来,也是那样的讨厌,那样的恐怖。

她已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双手已摸在应秋荻的脸颊上,她咬着牙,拼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谁知忽觉右脸上一痛,似是被人拧了一下,邓霖拍了拍手,大笑着站起身来,屈指又是一弹,说道:“今天还有事,不跟你闹着玩了,药效半个时辰后就会消失。”

说着转身离去,临走时似乎还闻了闻手上,“唔,真香。真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