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怎么样？”
夜更深，虎敬晖再度潜入天宝钱庄，还没开口，便闻李青霞急问。
深深地看了李青霞一眼，虎敬晖沉默了一会儿，方悠悠反问道。
“他很好，待在都督府中，好吃好喝好伺候着。”
觉得虎敬晖情绪有些不对，李青霞表情微凝，开口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有没有瞒过狄仁杰的眼睛？”
“狄仁杰应该没有起疑。”
“什么叫应该没有起疑！”
对虎敬晖的回答，李青霞显然有些不满。
闻言，顿了片刻，虎敬晖语气中也带着点不确定。
“这两日，狄仁杰屡屡唤方谦问话。昨晚，又去密道探了探。我有感觉，狄仁杰对方谦，仍旧有所保留，不能大意！”
闻言，李青霞低头思量了一会儿。
“狄仁杰。。。真的就这么难对付？”
“他已经在怀疑‘蝮蛇’了。”
冷不丁地，虎敬晖道。
这才让李青霞神色大变，惊声问道。
“怎么回事？”
“昨夜我与方谦谈话的时候，有一个仆人偷听，我的毒蛇把他咬死了。可是，这反倒让狄仁杰再度转向都督府内。我想，他现在已经在怀疑，蝮蛇就隐藏在都督府中！甚至牵扯到方谦！”
“今夜，我让将我的蛇当着狄仁杰的面杀了，他应该不会怀疑我。”
从虎敬晖的声音中，终于听出了些凝重之意。
“自假刺史伏诛、内卫在小连子山被人伏击。狄仁杰基本已经确定我们就隐藏在幽州。”
微低着头，李青霞在虎敬晖面前走了好几个来回后，这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这样，未免节外生枝，你还是断了与方谦的联系。”
“嗯。”
听到李青霞的话，虎敬晖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走了。”
“路小心。”
离开天宝钱庄，虎敬晖迅速的回到了都督府。
就在他刚换好衣服躺在床的时候，忽然自东苑发出一阵锣响金鸣，同时还有人高呼。
“着火了！”
虎敬晖脸色稍变，几步下榻，朝东苑方向望去，方谦宿处附近，烈焰升腾，火光冲天，一片杂乱之象。
顾不得许多，虎敬晖赶紧披衣甲，朝着东苑而去，查看现场，安排人救火。
自正堂之中走出，狄仁杰赶到东苑，正见在虎敬晖与李元芳的安排下，火势已慢慢减弱。
“大人，东苑失火，末将正率卫士扑灭！”
虎敬晖禀道。
“可有人员伤亡？”
“发现的早，只损伤了一些房屋，并未有人员死伤！”
“那便好！”
狄仁杰点了点头，面色稍缓。转过头看向虎敬晖问道。
“方大人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便见在几名卫士与仆役的护卫下，方谦现身了。
“惊扰到方大人了！”
狄仁杰主动迎前去道。
闻言，方谦连忙摇了摇头。
“有劳阁老挂念，下官无事！”
“先是毒蛇杀人，又是走水失火，几番惊扰，恕本阁招待不周啊！”
狄仁杰抚须感叹道。
“阁老言重了！”
在狄仁杰面前，方谦保持着他的“谦”。
闻言，狄仁杰看了他一眼，似不经意的的嘀咕了一句。
“这几日，东苑怎么频频出事，真是奇哉怪也。”
狄仁杰老眼中泛起的异样之色，让方谦感到有些不自在，拱着手应道。
“应该都是意外吧。”
“但愿如此。”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听狄仁杰的吩咐道。
“你们送方大人回房休息，要好生保护。敬晖、元芳，这边的收尾事宜，便交给你们了！”
“是！”
李、虎二人闻言连忙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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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堂之后，狄老狐狸露出了笑容，对一名卫士示意一下，没过一会儿，此前被方谦训斥的那名仆役进堂了。
“怎么样？”
看到仆人进来，狄仁杰连忙发问。
“方大人榻间药粉味道浓重，小人在其枕下发现了一包白色粉末，收集了一些，大人请看。”
献宝一般，仆役将小纸包递到狄仁杰面前。
伸手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些细致的粉粒，狄仁杰老毛病犯了，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抬起头，哂然一笑。
“这是裹刀伤的白药，他的背，果然有伤。”
眼神深邃，狄胖胖思绪又飘远了，过了好一会儿，方回神看着那仆役。
“你做得不错，本阁必有重赏，你退下吧，此事不得声张，方大人那边，伺候照旧！”
“谢大人！”
仆役喜滋滋地拜谢。
“小人明白！”
在仆役走后，李羽施施然的从帘帐后走了出来。
“大人。这放火之事以后还是不要让我做了啊，我怕会晚尿裤子啊。”
“你啊。”
听到李羽作怪的话语，狄仁杰伸手在点了李羽两下。
“如今，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方谦的背必然有伤。”
摸着自己的胡子，狄仁杰出声说到。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伤，是哪来的呢？”
砸吧了下嘴，李羽坐在椅子翘起了二郎腿。
“如果是被逆贼拷打所致，他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提出来。”
玩弄着杯子盖，李羽哂笑一声说到。
“既然他没有，那就说明他身的伤不能公开。”
“你想到了什么？”
脸带着一丝“淫笑”，狄仁杰开口问道。
“刘金、千牛卫、严刑拷打、不许仆人进入房间、名单、方谦、背的伤。”
一个个的词语从李羽的嘴里蹦出来。
“大人，这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