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声音确实有些耳熟，但若说他就是刘金，末将实在不敢相信，这。。。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虎敬晖还自“惊讶”着，为方谦做着苍白无力的“辩护”！
“然而事实足以证明，他，就是刘金！”
狄仁杰肯定道。
“大人，难道，这又是个假刺史？”
李元芳指着方谦，插一句。
“可是，若他是假的，当日您可用朱泥试过他的指印！”
“他是真刺史！”
狄仁杰答道一句。
闻言，李元芳一阵错愕。方谦嗤笑一声。
“大名鼎鼎的狄公，说话，竟然这般自相矛盾吗？”
闻言，狄仁杰老脸再度绽放出老谋深算的笑容。
这时，刚才怼了虎敬晖一波的李羽又幽幽的开口道。
“大人的意思是，幽州刺史方谦就是逆贼刘金，刘金与方谦，本就是一人！”
“哼！”
方谦盯了李羽一眼，又望向狄仁杰。
“太荒唐了！大人指我为逆贼刘金，有何证据？”
话音方落，方谦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白。感受到狄仁杰嘴角的玩味之意，眼神闪烁，显是心虚了。
“如何，想必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吧。”
见状，狄仁杰冷笑道。
李元芳看了看方谦，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狄仁杰。
“大人，怎么回事？”
“证明他是刘金最有力的证据，一直在他身，无法湮灭的证据！”
狄仁杰自信道。
方谦不说话了，小低着头，面色难看极了。
闻狄仁杰之语，李元芳还有些迷糊，但李羽却动了，而且手脚很快。
伸手拔出站在一侧卫士腰间长刀就往方谦身撩去。
三两下的功夫，方谦身的锦袍便已经被剖开，露出了他的身。
事情一下子明了。。。
在方谦前胸与两肋，密布着大大小小的鞭痕刀伤，其背，是一大片的新鲜疤印。
场面一时有些静，各人神色各异。狄仁杰自信，李羽淡定，李元芳叹服，虎敬晖则。。。面无表情。
至于方谦，到这个地步，反倒平静了下来，十分镇定，坦然直面狄仁杰等人。
李羽两眼在方谦身瞄了一圈，竟有些感慨。
说真的，此人倒也算是一个硬汉了，意志力薄弱者，绝对熬不下这诸多苦刑。
不过也就是虎敬晖、萧清芳等人审他，若是换了来俊臣活着李羽这样的不择手段之人，那结果可就说不定了。
见此景，虎敬晖急步前，惊声道。
“大人，这都是千牛卫留给他的伤痕！”
揪住方谦的裤管，猛力撕开，在其大腿，各有一处可怖的烫伤伤疤。只看了一眼，虎敬晖满脸冷意，拽着方谦的胳膊，对狄仁杰道。
“大人，末将确定了，他就是刘金，他腿的烫伤，还是我当初留下的！”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虎敬晖看起来很是激动，掐着方谦的脖子，睁大眼睛瞪着他。
“你这逆贼，可真让我们好找啊！脸换了，这身皮换不了吧，身的伤痕换不了吧！”
“敬晖，你此言说错了！”
狄仁杰打断虎敬晖道。
“他这张脸，才是真脸！”
虎敬晖一愣，他此时精神紧绷着，方谦暴露了，脑中快速地思索着该怎么解决他！
“你审了他那么久，难道没有发现他一直带着人皮面具吗？”
狄仁杰解释着，见被虎敬晖掐着脖子，方谦面色涨得通红，几乎不能呼吸了，连忙吩咐道。
“敬晖，放开他！”
闻言，虎敬晖身体微绷，他真想借机掐断方谦的脖子，但是。。。不敢这般明目张胆。
虎敬晖松开手，十分气愤一般将方谦推倒在地。
“虎将军。”
就在这个时候，李羽又出声了。
“怎么了？”
闻言，心情不太好的虎敬晖转头看向了李羽，语气非常的冲。
“自三年前此僚为内卫府阁领燕南飞按密探所指抓捕之后，就移交给了大阁领萧清芳进行审理。在去年，此人被移交到了你们千牛卫手中。你们居然无一人发现此人戴着人皮面具。”
眼神吊诡，李羽语气玩味的问到。
“况且，刘金被押之处为绝密所在，只有诸大阁领、阁领、以及负责审讯的千牛卫知道，连我这个副阁领都不知道。你说这到底是你们千牛卫有内鬼呢，还是我们内卫有内鬼呢？”
“这。。。”
听到李羽的话，虎敬晖的眼珠子飞快的转悠了起来，但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亦或者说，千牛卫同内卫中都有内鬼呢？”
“咳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喘了许久的方谦终于捂着脖子咳嗽着站了起来。
眼睛中都挤出了点泪花，抹了把脸，方谦平静地望着狄仁杰，完全放开了。
“狄公之能，果真令人叹为观止！没错，我是刘金，也是方谦！”
见方谦亲口承认，在旁的李元芳张了张嘴，止不住惊讶。
“真的是刘金。。。”
轻轻地摇着头，方谦淡然问道。
“我自问伪装地很好，所述之言，几乎没有什么破绽。在下实在好奇，狄大人是如何勘破我的身份？”
“你还挺自信！”
狄仁杰嘴角扬起笑容，指着李羽道。
“当日，你方说完与刘金的瓜葛、被囚前后事，我们的李阁领就指出了你几个问题！”
“哦？”
方谦略显讶异地看向李羽，竟有些不服气。
“愿闻其详！”
“世睿，你就与他说说，你当日的怀疑。”
狄仁杰笑眯眯的。
“？？”
听到狄仁杰的话，李羽转头突然发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狄仁杰这是让自己装13啊。
砸吧了下嘴，李羽将自己以前的怀疑一一说了出来。
“你有四个漏洞。其一，你出现的时机太巧。其二，你所言面对‘刘金’的威胁，应对太蠢；其三，你既然被单独关押了三年之久，面对大人问话，竟然对答如流，几乎不假思索，似乎早已准备好了一般！其四，三年前的你是刺史，那么六年前的你应该没有资格被越王邀请。”
“就凭这？”
方谦哂笑一声，转头看向狄仁杰，显然，李羽的“怀疑”并不能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