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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沈少爷的风流债

说来可笑,这场联姻就在不堪的笑话里,草草了事,本来迟眠也对这场宴会没多大兴趣。

长辈们不喜闹腾,就都去了休息室商讨商业上的事,贵妇们也聚在一起,去了后廊苑插花,闲聊。

一时间舞厅里的长辈们都陆陆续续的散场了,其他小辈们自然没了束缚,玩的很开。

她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自个儿找了个角落,小憩一会。

沈斯迦倒是也没在上前惹事儿,自个跑进舞池里跟千金小姐跳起了舞,风流快活,迟眠看见了,也只当眼不见为净。

原本还想小憩一会儿,这不,沈少爷的风流债就找上她了。

“你就是那个不要脸,非逼着沈哥哥娶你的迟眠?”

迟眠一听,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颐指气使,双手叉腰比她矮半个头的女孩,嘴角不屑的笑着。

她迟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前踩一脚的,谁叫她今天心情不大好,刚好这朵‘小白花’就撞上来了。

“你笑什么?你长的那么丑,怎么配做沈哥哥的女人。”

迟眠有节奏的摇晃着酒杯醒酒,冷淡的说:

“一口一个沈哥哥,呵,叫的那么亲热,知道的以为你是沈斯迦的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跑出来的阿猫阿狗,是个人你都要上前攀关系,小妹妹眼神也不太好,就别学着,别人当‘小白花’,懂!”

女孩一听,脸色煞白,眼神闪躲,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你骂我,我要告诉沈哥哥!”

迟眠纤细雪白的手臂微抬,端起吧台上的酒杯,仰起头,呡了一口酒,白皙秀颀的脖颈,在光影之下,展露无疑。

她的朱唇微启,眼神有些迷离恍惚,许是这酒醉人的缘故,脸颊也开始,微微泛起红晕。

光影下,她的嘴角上扬了弧度,一张坏坏的笑脸,连着两道远山黛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聒噪!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你,你是迟家大小姐,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叶偲偲,故意放开嗓音,大吼大叫,梨花带雨的擦着眼泪,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迟眠这儿,她这一秒入戏,迟眠到是不得不拍手叫好,‘小白花’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周围不了解情况的上流名媛,在一旁切切私语,纷纷投来嘲讽的目光,看到这场闹剧的人,也不敢上前劝阻,只能躲在暗处看戏。

毕竟能来这的人都不是好惹的,更何况还是迟家千金这种不好得罪的大人物。

“这迟家小姐,和沈家少爷,还真是祸害到一块儿了,什么样的人嫁什么的丈夫。”

“可不是吗?自己的未婚夫风流成性,她还上赶着嫁,真是丢人。”

在一旁围观的男士,听到这些话,不免上前说两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迟小姐怎会是那种人。”

“你们这群男的要不是觊觎迟眠的美色,能替她说话……”

一时间流言四起,迟眠还是一副处变不惊,不恼不怒的模样。

但她的周身却布满了寒意,有着一股嗜血的冷气。

叶偲偲看她这幅样子,心里气急败坏,明明受尽流言蜚语的是迟眠,她怎么还装做一副端庄大度,没事人的模样。

心里顿时憋了一口恶气,恶狠狠的瞪着迟眠,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豺狼。

嫉妒的驱使下,叶偲偲不管不顾的上前撕扯着她,尖锐的指甲戳进她细嫩的手腕上。

瞬间起了两道鲜红的血痕,疼的她咧了咧嘴角,到吸了一口冷气。

“嘶——!”

她看着那两道血痕,脸色瞬间变得冷漠暗沉,冷冽的眼神狠厉的盯着,那个早已被她吓到的叶偲偲。

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叶偲偲的下巴,唇瓣微张。

“惯的毛病,我让你动手了?”

叶偲偲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冷冽的如同寒冰里满是荆棘妖冶绽放的嗜血红玫瑰,被震慑的连话都不敢说。

迟眠修长的指骨,缓慢的沿着叶偲偲的下颚延伸至脖颈,一寸一寸的收紧,直到看着对方喘不过气来,才缓缓松开。

俯下身,凑在叶偲偲的耳畔,邪肆的笑着,用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说:

“再给我使幺蛾子,我不介意让我的双手沾染上你肮脏的鲜血。”

那人一听,瞬间吓到腿都软了,就这么狼狈的瘫坐在白玉石地砖上,眼睛睁的浑圆,脸色发白,满目的惊恐,四肢瑟瑟发抖。

迟眠看到她这幅不经吓的模样,实在是觉得没意思。

优雅轻柔的站起来,昂首挺胸,冷眼扫过那群围观的人,高傲的坐回刚刚的位置,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和优雅。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被她刚刚的举动给震慑到了,不免心有余悸,不敢在说些什么,而叶偲偲被吓的不轻,被侍者扶下去了,其他人也,自行散开了。

经过这次,大部分人心里也有个数,到底是迟家千金,云城第一名媛,虽说不常出现,气场还是在的,就凭这尊贵的身份和不凡的气场上,谁能与她相比。

二楼落地窗前,黎寂倚靠在柱子旁,把楼下的景致尽收眼底。

看着这出已经散场的好戏,着实有趣,只可惜这场好戏够热闹,却不够看啊!他回头对着靳司洵说了句:

“你这妹妹可不简单啊!”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如同黑曜石一样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

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薄唇紧闭,不动声色却也能让人感觉到浓厚的威压。

“陆辞,先拿沈家练练手!”

接到命令的陆辞,小心翼翼,谨慎的,把手里的签了字的文件递给了靳司洵审阅。

“二爷,沈复已经入圈套了,很快就会见效了。”

黎寂回头看着,面无表情下达命令的靳司洵,不知是好是坏。

靳司洵此刻像是一个残酷寂寥的孤独病患,没有常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他在黑暗的深渊里渐行渐远,没有人能拦住他,把他拉回来。

过了今晚,沈家还能有今晚的地位和尊荣吗?还能在云城待下去吗?一切都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些黎寂都不敢去深究,但是事实告诉他......

黎寂随口一问:

“你怎么那么肯定,沈复会入圈套?他那样的老狐狸,陆辞能应付得过来?好歹沈复可是历经了不少事,多少有点地位,不容易撼动。”

靳司洵修长的手指,拨开黑色衬衫的两粒黑曜石镶嵌的纽扣,懒散的扯了扯领带,露出精巧的锁骨。

“沈复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这块肥肉,他想要,那也得吞的下!”

说到一半,他微微停顿了会,又继续说下去。

“我要的不是撼动沈家的地位,我要的是在迟家孤立无援之际,沈家也自顾不暇,除了沈家,没人敢救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