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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两条路没得选

迟老先生绕过她走到书桌前,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收起来,锁死在抽屉里,皱着眉头,冷声说道: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

迟眠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已经被利益熏心,变得自私自利,这不是她所敬重的父亲,她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父亲,我想回法国!”

迟老先生,还在锁抽屉的手微顿,抬头满脸不解的看着她说道:

“怎么突然想回法国了,不是说好了要回来帮父亲的吗?就不能在缓一段时间吗?”

迟眠一咬牙,下定决心说道:

“不能!父亲,如果可以我想今天就走!我只是回来履行婚约的,婚礼已经取消了,我想我没必要再留在云城,法国那里有我的朋友和导师,我想继续修进我的舞蹈造诣,毕竟那是我最初的梦想,还望父亲原谅,我失信了!”

迟老先生坐在软椅上,翘着二郎腿,背部靠在软椅上双手交叠而放,眼神犀利的盯着迟眠,唇齿微启:

“你不能走,从你答应回来的那一天,你就没有选择了,要么跟我统一战线,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当一颗棋子,两条路你都没得选!”

迟眠低着头,心凉的透彻,她怔怔的看着坐在书桌前的父亲,自私冷血,没有丝毫情感,完完全全只把她当做工具,这两条路,无论她走那一条都是死路。

她“扑通——”一声,膝盖重重的跪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声。

“父亲,我求你了,我不适合当你的棋子,你另选她人吧!迟家的一切我都不要,我求你了,让我回法国吧!待在这个地方不仅我会疯的,连母亲也会被我逼疯的……”

她的头一下一下的重重的砸在实木地板上,每磕一下,她都抬着眼神死死的盯着迟老先生,希望他能顾及一丝一毫的父女之情,放她离开。

眼泪也顺着脸颊随之滴落在地板上,她用力的把头磕在地上,仿佛是要把头砸出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以表明她要走的决心。

“父亲,求你顾及一点点父女之情,放我离开吧!这些阴谋诡计不适合我,我不想活在算计之中……”

迟老先生一直闭着眼睛,听着那一声比一声还重的磕在地板上地沉闷声,稍微松口道:

“行了,你要走可以,但是你必须帮我办件事,办完你就可以走了!”

“父亲,你算是答应了?”迟眠抬头迟疑的问道。

迟沅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迟眠太轻易的相信迟沅江了,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她离去,他还得靠着这个女儿依附上靳司洵。

…………

秋樘楼,

“迟总,大家都是商人,有话就直说,不必在这打马虎眼!”黎寂皱着眉头,抿了一口桌上的热茶,有些喝不惯。

“黎总这话说的,那我就直说了,听说黎总跟N.K的总裁很熟啊!”

迟沅江笑了笑,话里带着暗示的意味儿再明显不过,是个傻子都能听得懂他有什么企图。

“熟到谈不上,只不过是商业合作罢了,况且N.K的总裁您不是也熟知的很吗?”

黎寂漫不经心的把热茶,交替着来回倒置在两个茶盏中,来来回回的重复着动作。

“黎总,刚刚也说了,大家都是商人何必打马虎眼,那我也就直说了,谁都知道现在坐镇在N.K的人,只不过是个挂名副总,真正的操控者黎总可比我熟悉的多了。”

迟沅有些没了耐心,不想在跟他打马虎眼,直接言明自己的意图。

他就不相信黎寂不清楚他刚刚到底说的是什么,况且他都言明到这个份上了,黎寂摆明了就是在敷衍他。

这小子倒是比他爹还沉得住气,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可比他年轻的时候优秀的多了。

“迟总,倒是了解的不少啊!”黎寂讥诮的笑了笑。

“黎总,那这事儿……”迟沅江依旧用试探,再加敲打的方式询问。

黎寂看着手中的茶盏凉了,也没什么耐心了,也没必要再吊足了迟沅江的胃口,他淡淡的说道:

“安排是可以安排,但是商人总得讲点利益,迟总也算是老前辈了该明白我说的话!”

他这话一出,迟沅江当然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损失点盈头小利事小,能攀上N.K这块肥肉,那他以后在云城算是立稳了脚跟!

他虽然心疼那点钱,但还是紧了紧牙关说道:

“好说,好说!黎总只要能办成就行。”

“黎总倒是比你爸当年还要狠啊!”

迟沅江眉眼带笑感慨的说道。

黎寂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沉沉的开口道:

“晚上这个点,老规矩还是在秋樘楼这个包间!”

话音未落,人影就已经走到包间门外了。

包间里只剩下迟沅江一个人,脸上一副大事办成的喜悦感,心情上佳,细品着茶。

黎寂站在街道边,抬头看着秋樘楼包间窗口的位置,打了一通电话,知会了靳司洵一声:

“迟沅江那边已经入套,下面看你怎么下这步棋了!”

片刻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喑哑,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靳司洵神秘莫测的说了句:

“这步棋,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很快夜幕降临,

陆辞开着车停在秋樘楼的楼下,转头看了一眼,始终没什么动静的靳司洵,问道:

“二爷,我们不上去吗?”

靳司洵闭上眼睛闭目养神,随口说了句:

“不急,赌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轻易让他沾到好处,反而引他怀疑!十五分钟后叫醒我!”

靳司洵头靠在软垫上,小憩着,呼吸渐渐平缓,坐在驾驶座上的陆辞,安安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噪音,打扰已经睡着的靳司洵。

陆辞时不时的看了看手表,眼睛睨着前后视镜里还在睡的靳司洵,拿了一条毯子窜出半个身子,斜倚着挤进后座,小心翼翼的把毯子盖在靳司洵的身上。

可是还没盖好,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扼制住他的手腕,差点没把他的骨头捏碎了。

靳司洵咻的睁开眼眸,带着杀气的眼眸,嗜血邪肆的死死盯住陆辞。

“你干什么!”

陆辞很是无语,手腕都被掐疼了,他把毯子拿起来扬了扬,示意道:

“二爷,就是盖个毯子而已,你能松松手吗?手……手快断了……”

靳司洵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太过,松开了陆辞的手腕,哑着嗓子说:

“时间差不多了,去会会他!”

陆辞的手被松开的那一个,他感觉右手瞬间得到解放,疼的咧着嘴角,猛力的甩了甩发麻的手,定睛一看手腕上有一道清晰可见发红的手指印。

陆辞很清楚,靳司洵的睡眠很浅,稍微一点细微的举动都能打搅到他,这跟他待过的地方息息相关,他也养成生性多疑的性子,从来不信任何人,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

靳司洵坐在轮椅上,陆辞还跟往常一样,推着轮椅缓缓行走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