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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凭你曾经伤害过我

迟眠悠悠转醒,眼角都是湿漉漉的泪痕。

她只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有靳司洵,有他们最初平淡的一切,可现在都好像变得虚假缥缈,触目所及都是疤痕。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空气里都散发着浓浓的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她清晰的记得她跟靳司洵吵架了,她回了迟家,她跪在雨里求她的母亲原谅她……

迟眠脸色发白,唇瓣都开裂了,嗓子有些干涩喑哑,她双手强撑着床垫,坐起来。

脑袋都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她打量了四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在医院啊!

她嘴里有些干涩,口渴,她看着放在床头柜的水杯,用力的伸手够,却是徒劳无功,半天没够到,反而还把水杯给摔了。

下楼去买小米粥的沈斯迦,正好返回听到病房里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慌里慌张的冲进去。

“你这么快醒了!”

他累的喘着气,把小米粥随意的放在柜子上,双手叉腰俯视着迟眠,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的水渍,皱着眉头很是烦躁。

“啧!醒了你乱动什么,没看到床头的呼叫铃吗?弄的一地的玻璃碎片。”

他抱怨的抽了张纸擦了擦迟眠手上的水渍,及不情愿的的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迟眠试图张了张嘴,唇瓣微启,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哑了,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再想说什么,却发现已经失声了。

她突然猛力的拽住沈斯迦的手,朝着沈斯迦一顿慌乱的比划。

“你挥来挥去的什么啊……”

沈斯迦蹙着眉头,看着她乱七八糟的比划,一脸懵逼,有些不耐烦了。

“你瞎比划什么,给我好好待着,我TM这辈子没伺候过谁,你别给我添乱了一会再摔下来,玻璃渣子扎身上了,不关我事!”

迟眠真想拿东西砸死他,她都比划的这么明显了,他是瞎子还是白痴啊!猜都猜得到吧!

她白了一眼,正在病房里忙忙碌碌收拾玻璃碎片的沈斯迦。

突然蹲在地上的沈斯迦大惊小怪的尖叫着:

“我去,我TM晕血啊!来个人救命……”

一滴鲜红的血从他的指尖滴在地板上。

迟眠被这声尖叫声吓了一跳。

极度无语的看着沈斯迦,她现在就就是苦于不能说话,否则她一定要讽刺沈斯迦,这么点血,不去做个手术,都可惜的这么点细小的口子,大惊小怪的。

果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收拾个玻璃碎片都能给自己的手指划道口子。

跑出去包扎的沈斯迦,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带了一只笔和几页白纸。

“写这上面,瞎比划的啥玩意儿啊!我TM看不懂!”

沈斯迦极不情愿的把笔和纸塞她手里,拉了出椅子,跟个二大爷似的坐在床边,悠哉悠哉的。

迟眠看到纸和笔,跟看见了救星一样,眼睛都闪着光,右手费力颤抖的在纸上写了几个歪歪斜斜潦草的字迹,至少还能看得清。

她写完就把纸拿起来,给沈斯迦看。

怕沈斯迦看不懂,她还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试图发声。

“啊,啊,啊!你啊,啊什么啊!都成哑巴了还说个不停!”

沈斯迦嘲讽的说道。

迟眠看他的表情都知道,沈斯迦这狗犊子玩意儿在忽悠她,哑没哑她还不知道吗?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斯迦,用力的把纸拍他脸上。

沈斯迦脾气一下子篡上来,怒了:

“靠,死哑巴,说话就说话,还TM打我!我看得到,不用把纸拍我脸上。”

沈斯迦说话还不忘嘴碎的损了两句:

“你的嗓子发炎了,暂时失声还能说话,你该庆幸你没真成一个哑巴!”

迟眠懒得跟他计较,继续写:

‘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在迟家吗?’

“这你可得感谢老子,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晕死过去了!”

沈斯迦滔滔不绝,沾沾自喜的说着,都快把自己捧上天。

休息了一会儿,他才站起来活动活动,倒了杯水递到迟眠的手里。

迟眠却突然变了脸色,伸手把杯子打落了,水都撒在被子上,湿漉漉的。

“你TM发什么疯啊!”

沈斯迦拿纸迅速的擦了擦床上的水渍,把杯子重重的放在的床头柜上,怒气火窜起冲着迟眠大吼。

迟眠哑着嗓子,费力的一字一顿的说: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啊!”

如果被靳司洵知道她和沈斯迦在一起,他会死的,靳司洵下手太狠了……

“合着我TM多管闲事,救了一头白眼狼!”

沈斯迦的拳头紧了紧,又不好出手打女人,心里憋了一口闷气,一脚把椅子踹倒了。

“今天几号!”

迟眠长舒了一口气,嗓子疼的难受。

她见沈斯迦不说话,顿时脾气也上来了。

“我问你,今天几号!”

沈斯迦被她的脾气给吓到了,怔怔的看着她,磕磕巴巴的说:

“五…五号……”

迟眠一听算算日子,她在医院里已经待了两天了,而这两天又发生了些什么变故她都不得而知……

她慌乱的扯开被子,猛然从床上爬起来,却不料身上没什么力气,直接从床沿边,狠狠摔下来,发出沉闷的声音。

“啊——!”

她的整个都摔在地板上,疼的她骨头都快碎了,原本还昏沉沉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过来。

她咧着嘴,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沈斯迦背着身子听见“砰——!”的一声闷声,转身就看到迟眠狼狈的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他赶紧把她抱起来,放床上。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乱动什么!”

迟眠挣扎着,推着沈斯迦,想要从床上重新爬起来,终究敌不过沈斯迦的力气,只能被他扼制的死死的。

“放开我,沈斯迦你别在闹了!”

一想到靳司洵那个阴鸷嗜血的冷笑,她感觉她连呼吸都很困难,猛力的吸了口气,连同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音。

她费力地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

“我呆在这里一秒,我们都会死的!”

她费力的挣扎着,沈斯迦却是越锢越紧,用力的钳住她的双臂,问道:

“你要去哪?”

迟眠抬眸看着他,没有说话,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除了靳司洵为她建起的囚牢,她还能去哪啊……

沈斯迦的脸色突然冷下来了:

“回靳家是吗?”

“是——!”

迟眠长舒了口气说道。

沈斯迦怒火几近,火山喷发一样,大声的吼着:

“你TM疯了,靳司洵拿迟家开刀,你TM还要回到他身边,你这算什么,引狼入室,好让他更彻底的毁了迟家?”

迟眠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强忍着泪水。

“我们都低估了靳司洵的能力,他隐藏的太深了,他骗了所有人,骗了我……”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卑微到沟底的语气,低微的说道:

“沈斯迦,你又怎么会不明白,我回不回靳家,对于迟家而言都没有什么益处,靳司洵一样有能力毁了迟家,毁了我……”

沈斯迦双眼紧紧的凝视着迟眠,下一秒却突然说出令迟眠无比震惊的话。

“跟我走——!”

片刻后,迟眠突然讽刺的朝着沈斯迦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沈斯迦是认真的,只是这份认真她还真受不起。

沈斯迦皱着眉头,看着她嘴角那抹讽刺的笑,是多么的刺眼,他忍不住再次说道:

“你不必回靳家,我一样有能力护着你!靳司洵就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疯子,你待在他身边,你会死的!”

迟眠挥开死死钳住她双臂的一双手,苦笑地说道:

“保护?呵……沈斯迦你救不了我,你忘了沈家为什么会突然损失惨重吗?你忘了迟家现在又是怎么变成刀俎上的鱼肉的吗?都是靳司洵下的手啊!你对抗不了靳司洵……”

她盯着沈斯迦,淡然讽笑:

“你还记得你当初将我弃若敝履,在婚礼上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给所有人看,让我成为了一个,人人唾弃不要脸的烂女人,这些你都忘了,可我不会忘!”

“你现在说要救我,你凭什么,凭你曾经伤害过我吗……”

她一字一顿的质问,他深入沈斯迦的心脏,像是一根刺一样越扎越狠,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是啊!他凭什么保护迟眠。

他曾经也跟靳司洵一样是施暴者啊!

他后悔了,早知道会爱上这个女人,他又怎么会做这些,如果他不那么做他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