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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你从来都是卑鄙凉薄之人

靳司洵的眸光一闪,冷冽的散发着丝丝寒光,双目猩红,带着无尽的恨意。

很显然这匹阴鸷冷血的孤狼,已然被迟眠彻底激怒了。

他用力的撕扯着迟眠散披着的头发,重重的扇了迟眠几巴掌。

“啪——!啪——!”

巴掌声响亮的在外面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迟眠的脸上瞬间,高高肿起几个明显的青紫的手指印。

迟眠被这接踵而来,猛烈的巴掌扇的晕头转向,脑袋嗡嗡作响,耳鸣症状一波接着一波,但凡靳司洵下手再狠上一分,迟眠耳朵的鼓膜都很有可能被震碎了,变成聋子。

她的嘴角边泛着青紫,脸已经肿的不成样了,火辣辣的疼,嘴里也满是一股血腥味儿,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可是这几个巴掌远远不够,不足以平复靳司洵心中的怒火和仇恨。

“你TM敢故意摔断它,就做好给它陪葬的准备!”

靳司洵面目几近狰狞疯狂,他死死的拽着迟眠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的,一下接着下的重重的砸在了桌角上。

瞬间迟眠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血洞,血水顺着她的额头流淌下来,染红了半边脸,连带着杂乱的头发丝,也被鲜血浸染的黏腻,贴合在脸上。

血腥味儿漫延至她的整个唇齿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和头发丝除滴落在洁白无瑕的白玉地砖上,像一朵朵盛开的血色霜花,染红了人的眼帘。

一股热流从她的鼻翼间奔涌而出,鼻血止都止不住,迟眠的头也被一双只强有力的手,死死的按在桌面上,动弹不得。

靳司洵原本幽深黯淡的眼底此刻却被无尽的仇恨吞噬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色和多余的情感。

他用冷血的眸光,锐利的盯着满脸是血,快要被折磨至死的迟眠,嘴角扯出一抹阴暗的冷笑。

靳司洵的鼻翼间充斥着一股来自那个女人身上的特有的血腥味,那抹亮丽鲜红的血色,竟然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靳司洵近乎疯子一样,暴怒的咆哮着:

“迟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迟家的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你那个风流成性的父亲,心狠手辣的母亲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你们迟家上上下下统统死无葬身之地,不得好死!”

迟眠微弱的喘息着,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她低声却又带着倔强语气的说:

“你敢——!”

“靳司洵你就是一个疯子!”

“你要是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我会拉着你一起死!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靳司洵抬眸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笑的却是极为的狠戾:

“呵……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今天就算带人灭了迟家满门,你敢阻止,你能阻止吗?”

他俯身在迟眠的耳畔吹着冷气,低沉嘶哑的说着:

“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迟家的罪人了!”

“迟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疯子……所以,你别妄想以你的自视清高来拯救迟家,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你就是一个废物!”

靳司洵每每想到十几年前的那场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有人掩盖了当年的真相,而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看到仇人还活的好好的,他无时无刻不想手刃仇人,一洗血海深仇。

他所有的痛苦都是余清秋母女俩带给他的,一切的罪孽起源和罪魁祸首就是他眼前这个女人,他亲爱的妹妹无意之中铸就的啊!

凭什么,他们可以活在阳光下,正大光明的带着虚伪的面具在人前冠冕堂皇的行走着,而他就该活在阴暗的臭水沟里,替他们背负所有的罪恶。

“迟眠,你救不了迟家,只要我以N.K操控者的身份横空出世,一声令下断了迟家所有的合作商往来,抛售迟氏的股票,迟家必死无疑!”

“经商的没有一个人不贪,只要我把迟沅江那老东西贪污受贿的证据交上去,够他坐一辈子的牢了!”

迟眠愣住了,他怎么可能把这一切都掌控在手里,步步为营,算计的如此精密。

她脑子里一晃而过,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双眸幽深的如同深渊,带着无尽长绵的哀伤。

“原来如此——!”

“原来都是我自作聪明,怎忘了你靳司洵的城府至深啊!”

她苦涩,凄婉的仰天长笑,眼角的一滴泪水缓缓滑落。

“哈……哈……哈……”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我笑我自己眼瞎,蠢顿如猪,看不清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卑鄙凉薄之人!”

她泪流满面双肩微颤,哽咽着低声质问:

“从一开始在舞会上你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是不是?”

“是——!”

“迟,沈两家的联姻,你一开始就盯上了,你设好了圈套让我父亲往里钻,让他主动交出迟家的一半股权是不是?”

“是——!”

面对靳司洵毫无保留的回答,迟眠如遭雷劈,心都跟着揪着的疼,原来他早就设好了一个包围圈,等着她们往下跳,所有人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啊!

她闭上眼睛,死死的咬住唇瓣,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天晚上我们为什么会躺在一张床上,是不是也是你一早就设计好的,沈斯迦只是一个推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去听靳司洵的回答,她怕她现在凭臆想,推测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该如何自处啊……

“是——!也可以说不是!”

“迟眠,不得不说你的聪明永远用在了无用之处,你忘了是谁让你独自留在包间里,是谁让你去晚宴的,那可是你引以为傲的好父亲啊!他为了攀上N.K这块肥肉,卑鄙虚伪到把自己的女儿设计送上一个残废的床上,那些照片可都是他让人拍的啊!我只不过是帮他添了把柴火,让火烧的更大些!”

“……!!!”

“你……你说……什么……”

迟眠表情震惊的甚至都不敢相信靳司洵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捂着绞痛的心脏,摇了摇头,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你骗我!你骗我!我父亲不可能会这样对我!”

“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手脚好像都已经僵硬麻木了,心脏也快要窒息了,心脏上好似又一把刀深深的刺入,五脏六腑都快枯竭了。

豆大的泪珠在她眼眶前滚动着,因为放声的哭泣,连带着她瘦骨嶙峋的双肩都在剧烈的颤抖。

“呵……这点就承受不住了,我所承受的痛苦,你远远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靳司洵嗤笑了一声,凉薄的看着几近崩溃的迟眠,嘴角扯着一抹冷笑。

痛苦吧!我亲爱的妹妹,你也该和我一样的痛苦啊!我们都该极度厌恶着这世间不是吗?

他的手指紧紧的篡着迟眠的头发,用力的往后一扯,拽断了好几根头发。

他阴鸷森冷的说:

“我会亲手送你的母亲下地狱,让你父亲死在牢狱里,你会成为迟家的罪人,凄惨的死去,迟眠你不该先招惹我的!”

迟眠死死的瞪着他,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随时可能刺向靳司洵,她忍住头皮快要被拽地脱落的剧痛感。

她的手不经意间摸索到桌子底下,一把遗落的锈迹斑斑的刀子,利落灵巧的转身,毫不迟疑的刺向了靳司洵的心脏。

迟眠双目猩红,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就是一个疯子,你去死吧!你要杀了我的家人,我就先杀了你!”

冰冷的刀子不偏不倚的刺入了靳司洵的胸口。

靳司洵疏于防范,连闪躲都来不及,胸口就已经被刀子深深的刺入。

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靳司洵的白衬衫,晕染开一朵血色的霜花。

他垂眸看着刺入自己胸口的,那把锈迹斑斑带着血迹的刀子,心如刀绞。

“啊——!啊——!”

靳司洵绝望的看了一眼迟眠,隐忍着怒意,哀鸣,嘶哑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撕心裂肺的感觉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怒红了眸子,歇斯底里的呼喊着:

“你下手可真狠啊!你怎么不再刺深一点啊!”

没有人知道靳司洵此刻的心脏到底有多疼,他相信迟眠才会疏于防范,被她狠狠的刺了那一刀。

他握住迟眠颤抖着的双手,眼底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哀伤和死亡的气息。

他冷笑着,握着迟眠的手,让刀子一点点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你为了你的亲人,第二次弃了我!迟眠,你可真对得起我啊!”

“来啊!杀了我啊!动手啊——!”

迟眠眼眸里泛着雾气,她承认她心痛了,冲动之下刺了靳司洵那一刀,她就后悔了,她嘴里说着要杀死靳司洵,心里却办不到啊!

她心痛了……

迟眠哭的悲痛欲绝,撕心裂肺,刺伤了靳司洵那一刻,她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痛啊!就像一道道的割在自己身上一样的疼啊!

刺伤了靳司洵那一刀,她比谁都要痛啊!心脏都快枯竭至死。

她曾听过一句话: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这一刻迟眠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她看着靳司洵白衬衫上染红的血色,害怕的颤抖着双手,连同刺入靳司洵胸口的拿把刀都带着颤动,她脸色惨白的可怕,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靳司洵,你别再逼我了,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她无声的流着眼泪,挣扎着想要把刀子从靳司洵的胸口拔出,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只冰冷的手。

“迟眠,你没有人告诉过你,杀人要么一击毙命,要么不要手软!”

靳司洵眼里无光,只淡漠的说了这一句,就已经让迟眠失去了所有的防线,彻底在崩溃的边缘溺死。

他拔出刀子,血顺着刀尖一滴滴的滴染在地板上,靳司洵的手掌微微用力的掰着迟眠的腕骨,刀子轻而易举的从迟眠的手里脱落,掉在冰冷的地砖上,砸的罄响。

“啊——!”

迟眠手腕处被掰过的骨头已然脱臼,疼的像是骨头都快碎裂了,剧烈的疼。

她疼的咧着嘴,低声的呻吟着。

靳司洵的眸光一寒,唇角勾起一抹阴森冷鸷的笑意,令人头皮发,全身也跟着发抖。

他俯身捡起地上那把沾染鲜血的刀子,嘴角那抹邪恶阴鸷的冷笑更加的肆无忌惮。

他几乎是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把那把刀生生的刺穿了迟眠右手的手掌心,刀尖穿过女人的手掌心滴着滚烫的鲜血。

“啊——!啊——!啊——!”

女人凄惨的嘶哑的叫声,响彻整个桐深苑,守在外面的佣人听到这凄惨的叫声,不禁全身发抖,脊背发冷。

靳司洵残忍的笑着,突然拔出刺穿迟眠手掌心的刀子,迟眠的手掌疼的就像是撕裂了一般,痛的她都快昏死过去了。

那把刀子刺穿她的手背后的撕心裂肺的痛意,那一刻迟眠就知道她的右手,废了……

她疼的蜷缩在地上打滚,脸色惨白,浑身上下冒着冷汗,青筋暴起,嘴唇都因为开裂的后的口子,溢出鲜血。

靳司洵扼制住她的下颚,眼神阴森的盯着迟眠一双带着雾色微微泛起红血色的双眸,冷冷地说道:

“疼吗?”

“迟眠,我废了你的这只右手,却也远远不及我所遭受的痛,你的一只右手也换不回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