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
回到办公室的杜鲁克将稿件小样写好之后马上递到了主编面前，主编同样以杜鲁克刚才在西餐厅的表情盯着这份稿件，思索了半天，才挤出来这么一句。
“消息可靠么？”
“三条消息，很可靠。”
杜鲁克说出这句话，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决定相信埃文斯-娄，那个只见过今天一次面而已的依旧神秘的东方经纪人。
为什么？
大概是就是直觉，出于一名体育记者的直觉。
“好！全部刊登，持续跟进！”主编攥紧稿件小样，神情有些夸张，最后才问了一句，“第三条消息里的埃文斯-娄是谁？”
“一个新来的经纪人而已。”杜鲁克随意的应付着。
主编依然没放在心上，依然对这三条信息所能带来的爆炸性充满着想象和幻想。
娄烦呢.....
已经坐上了去往荷兰的飞机，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闭上眼睛，暂时眯一觉，养精蓄锐。
埃因霍温机场。
阿内森早就在机场等着，当看到好久没见的埃文斯-娄走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喜悦是藏不住的，他对于这通转会很有信心，也势必要拿下。因为小儒尼尼奥这样的球员恰好就是盘活整只球队的那种球员。
在荷甲赛场里，埃因霍温被阿贾克斯压制了很久，后边甚至还有费耶诺德这样的球队虎视眈眈，埃因霍温这几年老是为其他球队贡献力量，反而自己的力量在每次转会期里逐渐削弱。
这就让人头很大。
————————
埃因霍温俱乐部，主席办公室。
说实话，娄烦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这并非是第一次进入到主席办公室，之前跟随着李于鸿也来过，但却是自己第一次以个人的身份来到这里。
办公室里三个人。
坐在办公桌里的范汉伊主席，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娄烦，还有站在他旁边的阿内森。
三个人都不是说废话的主。
直截了当进入谈判。
“埃文斯先生，昨天我听了弗兰克对于你的客户儒尼尼奥-佩南布卡诺的介绍和评估，经过和主教练讨的论，我们一致认为这名球员非常符合埃因霍温队的战术打法，所以今天请你到这里来，商讨一下合同的可能性。”
“我对主席以及俱乐部的诚意，非常感动，尤其是弗兰克-阿内森，特别感谢。我先来说一下里昂俱乐部给出的报价。”
范汉伊扬扬手，示意继续，然后抬头，和阿内森对视一下，交换着眼神。
“我对于里昂俱乐部的年薪最不认同，他们给出的是税前25万欧元，这样的年薪对我的客户简直是侮辱。”
“那对于年薪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阿内森插一嘴问道。
“我向来是实事求是的，小儒尼尼奥根据能力和成绩来说，年薪至少要比里昂俱乐部翻一倍才行。”
话音一落，办公室内一阵沉默。
最后打开沉默的不是主席范汉伊，而是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阿内森，娄烦听的明白，这两人暗地里就是演的一出双簧戏，阿内森所表述的基本都是范汉伊默许下的。
“主席，根据我的判断，再加上球探的系统报告，埃文斯先生所提出来的税前50万欧元可以接受，只不过合同其他条款可以会很低，比如签字费和比赛奖金。”
范汉伊点点头，没接上话，只是将目光从阿内森身上转移到了娄烦身上，静静的等待这位经纪人的现场回应。
娄烦只想呵呵，但在心里忍住了，最起码在埃因霍温，谈判还是能明着来，什么话都放在明面上，不像里昂俱乐部，暗地里盘算好，然后再谈判。
但现在，娄烦需要沉住气，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我很感谢主席先生和弗兰克对我的客户支持和欣赏，以及年薪问题的最大诚意，我认为一切都还可以商量，而且我还需要把这些条件再如数的告诉客户，最终的决定要有他来选择，毕竟他是踢球的那个人，我不是。”
范汉伊点点头，扬扬手，语调很轻，但很有分量，“可以，我们愿意等待。对了，我听弗兰克讲，你为他准备个礼物，我可以知道是什么样的礼物么，埃文斯先生。”
绕来绕去，合着在这个路口等我呢。
本来就是为埃因霍温准备的礼物，只说给阿内森一个人听，和再加上一个主席范汉伊一起听，算起来根本没什么区别，没准范汉伊看了这个礼物，兴趣更加浓郁直接拍板做主，也未尝不可。
娄烦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盒录像带，这录像带里就是为埃因霍温俱乐部准备的礼物。
范汉伊和阿内森看着娄烦手里的录像带，有点摸不着头脑，转而一想，明白了，录像带里应该是一个球员的比赛剪辑。
难道是正在谈判的儒尼尼奥的比赛？
不应该是，娄烦之前说了是一份礼物，这时候拿出一份已经看过的球员录像，简直是毫无礼貌，而且很可能会就此丢掉谈判的机会。
娄烦也不打算再继续卖关子，直接说明录像带的来意。
“这就是我的礼物，这盘录像带里边是一位球员的比赛剪辑，关于一名年轻的中国球员，相信我，你们看了之后，会认为这份礼物独一无二。”
“中国球员？”
听罢，范汉伊和阿内森都没说话，只是盯着这盘录像带，但两个人的表情已经被娄烦看在眼里，会在心里。
“这名年轻的中国球员会出现在这个月举办的阿根廷世青赛上，如果你们不想看这份录像带，我建议你们到时候去现场看看他的比赛，或许感受会更加强烈。”
都这么说了，不看的话好像变成了自己不礼貌，但是打心底里对中国足球的陌生和怀疑依然没让两个人提起多大的兴趣。
那片东方市场的确让人着迷，但是不确定性都让人不得不望而却步。
昏暗的录像播放室。
当录像机搁进去，画面渐渐清晰明了，里边一个像风一样的身影占据着画面的时候，娄烦虽然看不到坐在旁边两个人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这两个人心里发生了变化。
说不出的感受。
不短不长的时间里，范汉伊和阿内森彻底颠覆了脑子里那些愚蠢到家的想法。
这份礼物，他们想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