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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帝要说话算话

杨侗坐了一夜,百官陪了一夜。

当皇甫无逸浑身染血,押着十几名卫府校尉,出现在紫微殿的时候,众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杨侗一颗心,也微微提上来。

王世充经营卫府多年,谁知道有多少嫡系?

若卫府弹压住了,他杀掉王世充的事,便能告一段落。

反之,他需要提桶跑路。

“皇甫将军,事情办的如何?可有叛乱发生?”杨侗还算镇定,未有失态。

“回陛下的话,臣幸不辱使命。”皇甫无逸躬身一拜。

闻言。

杨侗暗自松气。

“皇甫将军辛苦了,具体过程如何,说与朕听听。”杨侗又道。

说起来,昨日皇甫无逸赶去卫府大营,可谓险之又险,起初连营门都没能进,直到亮出令牌才奏效。

然而,真正的危险才开始。

皇甫无逸刚到帅帐,不知谁透漏了风声,卫府似乎得知了王世充身死的消息,王世充的哥哥王世恽想鼓动兵变,皇甫无逸当机立断,将王世恽斩首,另外还杀了几个胡人将领,一场兵变才被及时遏止。

但仍有几条漏网之鱼逃了。

其中豆卢宁为了逃出城,竟然放火焚烧怀仁坊,死者逾三百,伤者逾千,等到皇甫无逸带兵赶到,豆卢宁早已打开城门逃之夭夭,而皇甫无逸不得不留下来灭火,直到卯时才赶回紫微殿。

听到有人走漏风声,杨侗眼皮狂跳。

他留在紫微殿,不允许百官离开,为此连宫城都封锁了,就是怕泄密,没想到还是没防住?

不禁看向下方。

百官皆心虚地垂下头颅。

杨侗没证据,只能在心里狠狠记上一笔。

一会儿。

听说豆卢宁竟是王世充的嫡系,杨侗问道:“你说豆卢宁是王世充心腹?为了逃出洛阳,竟纵火烧了怀仁坊?”

得到确切回复,杨侗脸色马上难看起来。

“好!好!好!枉朕视豆卢宁为忠良之后,屡次委以重任,却不想是养虎为患?今日更丧心病狂烧死千百人?百姓何辜?”杨侗抓住龙椅,手上青筋毕露。“如今除了洛阳,河南道尽数落于瓦岗贼子之手,豆卢宁出逃,八成会投靠瓦岗,不久还是会相见的。”

“届时朕必将之千刀万剐!烹其肉,与野狗分食之!”

皇甫无逸却道:“陛下,豆卢宁已不足为患,眼前之困,还在瓦岗反贼。”

杨侗知道皇甫无逸的意思。

他昏迷的七天,朝堂害怕宇文化及进攻洛阳,曾派使者盖琮,到瓦岗寨找李密谈判。

瓦岗盘踞河南道,宇文化及北上,两者必遭遇,李密担心将来和宇文化及打起来时,杨侗会背后捅刀子,于是答应归附,百官为了稳住李密,许以魏国公、太尉、尚书令的官职。

这件事杨侗昨日才得知。

“先前招降李密,原因有二。其一,是为让李密对抗宇文化及,朝廷可坐收渔翁之利。其二,是牵制王世充,王世充受命平叛多年,杀死李密的父兄子弟数人,和李密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但如今,王世充已死,再招降李密,如引狼入室。”

杨侗自语着。

百官自作主张去找李密谈判,分明没将他放在眼里。

但眼前不是算账之时。

他深知皇甫无逸的意思,现在时过境迁,不能再答应李密,可反悔的话,又可能招来李密的报复,百官肯定难以抉择。

但杨侗直接当个屁放了。

“骁果军兵变,乃因思乡心切,宇文化及若不想遭其反噬,只能带骁果军返回关中,取道河南时,必和李密遭遇。李密不蠢,应知晓与朝廷合作方为上上之策,朕就算反悔,他也只能认了。”

转头看向卢楚。

杨侗道:

“这样,卢爱卿,天明之后,你派个人去瓦岗,告诉李密,先前的条件作废,朕最多答应,在李密与宇文化及交战时,提供一些人道主义上的帮助。”

又看向十几名卫府校尉,知晓肯定是王世充的嫡系,眼中没有一点怜悯。

“将这些混账东西拉出去,全部砍了!”

只是没多久,杨侗就觉得颜面尽失。

脸上火辣辣地疼!

因为天一亮,李密便带兵将洛阳包围了。

兵临城下!

有一光膀大汉手执马槊,腰悬大刀,跨于马上,正在城外叫骂。豆卢宁在人群后躲躲闪闪,生怕被杨侗看到。

后方大军一眼望不到头。

杨侗登上城头,将大汉的喝骂当个屁放了,目光扫过,四野皆是人头,密密麻麻,粗略估计应有五万之数,再看那大汉,言辞粗鄙,模样彪悍,心中略微起疑。

“那军前叫骂的贼子姓甚名谁?”杨侗皱眉问。

“陛下,是李密的先锋程知节。”皇甫无逸仔细看了一下。

果真是他?

杨侗略感惊讶,因为对面的程咬金,和印象中大相径庭,怎么看都像一个肉贩子,兵器变成了马槊。

城外,程咬金也发现了杨侗,顿时骂的更加起劲,大致内容是杨侗言而无信,枉为皇帝,不如将皇位让出来,他做皇帝都比杨侗出色,饶是杨侗心性再好,也忍不住脸黑如锅底。

“李密狗贼何在?出来与朕答话!”杨侗喝问。

闻言。

城外的大军中,李密满脸黑线。

好嘛,前两年,你杨侗兵强马壮,将劳资撵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劳资无话可说。但现在时过境迁,杨广死了,你杨桐的兵马所剩不多,竟还不将劳资放在眼里?动不动叫劳资狗贼?你是狗皇帝才对!

先前接受你的册封,不过是想对付王世充罢了,现在王世充被你亲手剁了,你以为劳资还用顾忌?

策马来到军前。

李密道:“瓦岗寨主,蒲山王李密在此,越王别来无恙乎?本王不欲与越王作对,若越王肯信守承诺,允许本王入朝辅政,共治天下,两家罢了刀兵,不好过你死我活一场?”

闻言。

城墙之上,杨侗气极反笑。

“大胆!李密狗贼,谁给你的胆子,一介反贼竟妄自称王?你扬言不欲与朕作对,今日为何包围洛阳?且朕已于昨日登基,你竟称朕为越王,你眼里可有一点敬畏之心?这些年,河南道因你生灵涂炭,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朕原想接受你的投降,百姓必恨朕无能!如今看来,朕果然没猜错!反贼永远是反贼,妄想你迷途知返,朕大错特错!指望朕允许你入朝为官,无异于痴人说梦!今日你围攻洛阳,他日朕必将你千刀万剐,烹肉分食之!”

说完。

杨侗忽然对皇甫无逸面授机宜。

“皇甫将军,这个距离,你可有把握一箭射死那狗贼?”

皇甫无逸心领神会。

“陛下,虽说这个距离略远,超过了弓箭的射程,但箭楼中有八牛弩,射程远超弓箭,再加上居高临下,臣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