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菊花宴这日,一大早叶清灵等人就收拾打扮准备出发,见叶清欢迟迟不来,叶清灵有些恼怒。自己一大早就被娘亲叫起来收拾打扮,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收拾妥当,可叶清欢居然还在睡觉,想到此不由大怒。
忽听丫鬟禀告:“二少爷三小姐到了。”
只见帘子被掀开,仿佛一道光照射进来,让人睁不开眼睛,今日的叶清欢一身白衣,头上也只有一只玉钗,再看旁边的叶清云,一身青灰色的衣服,全无同年人的风采,只是这样俗气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却不俗气倒是让叶清灵有些不满,但不知想到什么却又突然笑了,不去计较。
叶清梦与叶清瑶起身向叶清欢见礼:“三姐姐、二弟弟早。”叶清瑶由于之前的事有些别扭,叶清欢却装作不知。
叶清欢微微施礼:“二姐姐,七妹妹早。”
叶清云一拱手:“几位姐姐有礼了。”
叶清灵不屑地冷哼一声。
今日的叶清灵一身水蓝色的留仙裙,头上两只时下最新的步摇,裙摆有铃铛,走起路来铃声清脆,脚上穿的是蜀锦加宝石做成的鞋子。一身打扮价值不菲,本就漂亮的脸蛋更加美丽,不得不说张氏确实是用了心的。
叶清欢不由冷笑,同是侯府的小姐,旁边的二小姐叶清梦与七小姐叶清瑶因为母亲生病的缘故穿得比较素净,两人本不欲前往,但三夫人不愿她们错过这样露脸的好机会,因此两人衣着素净,几人站在一起,叶清灵就显得尤其突出。
张静挽着叶清欢:“欢儿,你怎么不穿婶婶准备的衣裙呢?这衣服也太素净了些。”
叶清欢:“回二婶婶,一来那些衣服太过艳丽,三婶婶尚在病中,我们身为晚辈不宜太过张扬。”
听叶清欢穿成这样是因为母亲,两姐妹不由对他们有了些好感,尤其叶清瑶有些不好意思:“三姐姐,之前误会你了,对不起,说完深深一鞠躬。”
叶清灵气鼓鼓地说道:“你们什么意思?合着就你们懂事,就我不顾及三婶婶对吧?”
叶清瑶还想说什么却被叶清梦拉住了,叶清瑶狠狠蹬了一眼叶清灵不再说话。
见她态度诚恳叶清欢不去理会叶清灵:“妹妹快别这么说,我不穿二婶婶准备的衣裙也不算是因为三婶婶,是因为衣服我的那些大了,云儿那些又小了,索性都不穿了。”
张静脸色一红,看了一眼吴嬷嬷,吴嬷嬷低下头,分明是四小姐这么吩咐的,又不能直接告诉夫人:“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不查拿错了衣服,请夫人二少爷三小姐见谅。”
叶清瑶冷哼一声:“哟!怎么不见你给四姐姐拿错衣服。”
吴嬷嬷老脸一红,不敢辩驳,张静一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什么情况,叶清欢心里讨厌她们这虚伪的嘴脸,却还是笑笑:“马上就出发了,我觉得我这一身也挺好的,二婶婶就别怪罪吴嬷嬷了,她年龄大了,偶尔记错也是难免的。”
张静这才作罢,带着几人出了侯府,门口已经停了三辆马车,张静与叶清灵首先坐上了最前面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叶清梦叶清瑶姐妹随后乘坐了中间一辆中规中矩的马车,叶清梦正要邀请叶清欢两人同坐,叶清梦的丫鬟拉了拉叶清梦的衣袖:“小姐,二少爷已经不小了,三小姐是他的亲姐姐,坐一辆马车自然无妨,可……”
叶清梦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三妹妹,不如你与我们同坐一辆马车,二弟弟骑马或者……”
叶清欢:“多谢二姐姐好意,不必了。”说完抬脚上了最后一辆马车,茯苓愤愤不平。
叶清云安慰道:“茯苓姐姐,别生气,你想想,若是让所有达官贵人看到我们乘坐这辆马车,只怕明日御史台又要弹劾某些人了吧!”
但凡有点儿脸面的丫鬟出行都是用这种马车,张静却想用这种办法羞辱他们。愚蠢
叶清欢欣慰地点点头。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叶清欢面露不悦,吩咐茯苓下马车查看情况。不一会儿茯苓便回来:“小姐,前面有一少年躺在马路中间,将道路给占了。有人请他让开,他却抱头缩成一团,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前面的马车过不去,因此我们都被堵在了此地。我们是绕开还是先等等再看?”
叶清欢拿过马车上的帷帽,随茯苓下车,只见一十四五岁的少年十分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双手抱头,不似作假,而且他衣着不凡,不像是有意碰瓷的样子。
张静坐在马车里看见叶清欢下了马车,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叶清灵不屑地冷笑一声:“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什么事儿都想看,当心自惹麻烦。”
思索片刻,见无人搭理,叶清欢悄悄从袖中取出银针,迅速将银针刺入男子体内,有一打扮华丽的妇人带着不少家丁下人朝这边赶来,边跑边喊:“我的华儿。”
路人只看见叶清欢将人扶起来坐好,却并未看见她用针,那妇人离得远了看不见叶清欢,不知在做什么,妇人一脸焦急大声吩咐下人:“快拦住她,不许伤害少爷
。”
家丁闻言快速上前想要阻拦,茯苓抢了一个算命先生的帆布,一个横扫千军将上前的家丁纷纷打倒在地。家丁爬起来想要阻止叶清欢,却被茯苓一一制服。
茯苓与家丁打斗的时候,叶清欢快速施针,最后一根针收回手中之时茯苓终于拦不住了。
妇人一把抱住男子,口中哭诉:“我苦命的儿啊!”
看向叶清欢,满怀恨意:“你害了我儿,定要你偿命。来人啊!给我抓起来。”家丁纷纷上前。
叶清灵再次嚷嚷起来:“娘亲,你看她呀!到底想干嘛?别没事找事。”说着就想下车阻止,却被张静一把拦住:“你看那是谁!”
叶清灵顿时一脸看好戏地样子,张静:“走吧!免得待会儿连累到我们,她自己闯祸自己收拾去。”
叶清欢:“夫人且慢,你先看看公子。”家丁闻言停下来脚步,妇人也看向怀中的男子,发现他呼吸渐渐均匀,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被叶清欢所害。
叶清欢:“夫人,我只是看公子气息不稳,扶他起来休息会儿缓缓气息罢了,否则一直躺在地上恐怕会透不过气。”
“若是我没猜错,这位公子并非先天如此,而是幼年后天所致。”
见妇人不语,叶清欢便知多半如此,于是继续往下说:“而且公子每逢天气变化或者受到惊吓便会如此。”
“想来公子定然长期服用名贵将病压制住了,病情并未恶化,否则若是再过几年,只怕就药石无灵了。”
听见叶清欢前面的话妇人一脸失落,听得后面一句话时突然眼前一亮:“姑娘的意思是我儿还有救?”
叶清欢:“小女适才斗胆诊断,公子病情尚未进入膏肓,理应有救。”
妇人扑通一声跪下:“请姑娘救我儿一命,我定感激不尽。”周围家丁下人也纷纷下跪。
茯苓冷哼一声:“刚刚不还是喊打喊杀的吗?怎么,现在不骂人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叶清欢拉了拉茯苓,微微摇头。对着妇人说道:“公子的病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治好,如能求得名医,想要医治好也不是不可能。不如请夫人暂且将公子移开,也好让往来的马车可以通过。”
妇人这才发现儿子发病挡住了路,连连给过往的马车道歉并让家丁将儿子移开。
再说叶清欢回到马车发现前面两辆马车早已不知所踪,除了车夫便只有叶清云等在车上,便猜到张静临出门前为何将她手中请帖骗去,京中无人认识他们姐弟,请帖又被张静拿走,门房看他们穿得如此寒酸,马车又如此破败定不肯让他们进去。
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去公主府再做安排。
待妇人整顿好儿子却发现早已不见叶清欢踪影,顿时捶足顿胸后悔刚刚没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