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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昔日小友

姑苏剑池南方地界,地动山摇,在万千瀛国修士的术法轰炸之下,整座天地仿佛都在疯狂颤抖,而翩然峰位于姑苏剑池最南端,虽有特殊禁制保护,可免于山外战斗波及,但山上之人仍感受到不小的冲击。

翩然峰上,庚辰八君子之一的陈南海正细细打量着一旁作为护山大阵阵眼的八卦奇局,而后啧啧赞道:“巧夺天工,当真是巧夺天工!八卦奇局,四阵合一,先不谈建造这座大阵耗费的人力物力,光是这阵上叠阵的精妙手法,世间就再难找到第二个了,另外若我没有记错,纪兄当年也曾参与打造了这座护山大阵?”

纪云叹息一声:“老纪我画地为牢一百年,之前的事情已经记不得了。”

陈南海点点头表示理解:“纪兄言之有理,大阵建造横跨千年,纪兄记不得些细枝末节,实属正常,只是话不投机,剩下的也只有动手了。”

听到要打架,这位鼎鼎大名的儒家圣人看向伤势颇重的石中剑,心中细细盘算了起来。

自己这边,一个功力恢复尚且不到一成的神到境剑仙,还有一个唯独马屁本事不算小的黄毛丫头,而自己鼓捣的那些阵法秘术,扮猪吃老虎一次可以,第二次对面就已经有了警惕心,再要正面干起来,就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了。

再看对面,不谈那三个奄奄一息的拖油瓶,一个陈南海,就够自己这边受的了。

当初便是往生境天开境的修为,如今怎么着也得是地合吧?而且又不是如自己这般纸糊的境界,所以细细算来,己方劣势不小啊。

“纪兄,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知道你们胜算极小。”陈南海摸出一把折扇,以扇敲打掌心说道,“这样,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上杭愿与纪兄做一笔交易。”

“说来听听。”纪云回道。

陈南海说道:“我身后这三个瀛国忍者,多半是中了你的独门秘术,如今留着也无用,我就用他们三人的性命与我身后这幅缄素画扎与你换取开启大阵阵眼的钥匙,如何?”

瀛国三忍闻言一惊,本多和生更是大怒道:“陈南海,汝何故要置吾等于死地!?”

陈南海瞥了他们一眼说道:“事实如此,若非你们自己麻痹大意、太过轻敌,中了他人的秘术,导致现在成了累赘不说,回到军中也会被嘲笑是废物,既然如此,倒不如死在这里,用性命换取开启大阵阵眼的钥匙,这样回去我也好与上面禀报尔等功劳。”

瀛国三忍相顾无言,因为陈南海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此也就默许了陈南海的决定。

这场战争中其实完全可以作为局外人的纪云,此时正在细细打量陈南海背后的那副缄素画扎。

缄素画扎,品秩虽说是神器级别,且毫无攻伐能力,但其中奥妙最令世间文人心向往之,传说此物乃上古某位仙人遗物,画中藏有一座文运天地,天地中描绘有十朝风流人物,更有百曲千诗,藏书万本。

拥有一幅画扎,就仿佛拥有了一座常青文坛。

敢问天下文士,何人不喜何人不爱?

先前江小藻也就是冷淡人格的江玉藻差点被夺舍一事,也是缄素画扎的神通之一,画扎主人可以敕令画中任何一个人物进入他人神识之中,画中人物千万,只需寻找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即可。

方才陈南海用的也不过是前朝历史中一个凭借临阵倒戈而博得些名气的人物,用他占据了片刻江小藻的神识,目的当然不只是为了测验江玉藻是否真有被劝降的可能,更是为了看一看江玉藻身边人对江玉藻的态度。

结果自然令陈南海感到意外,那位大成国最年轻的神到境剑仙,可是差点就一剑砍过去了啊!

大成国人,当真绝情!

陈南海心想,如此也算是给那位穿越者种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心魔。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遇到的是一个叫做江玉藻的“心思澄澈”(脑子缺根筋/大智若妖)的傻缺。

这时纪云突然问道:“能问一句,姑苏剑池如此多珍宝古迹,为何非要盯着这座已经破损的护山大阵?就算这护山大阵先前再怎么精妙,如今已经破损了,也就不值得你们瀛国三番两次派遣高手来此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陈南海突然话锋一转:“纪兄莫要与我说笑,时间过得再久,纪兄应该不会忘记大阵底下埋藏的那样东西吧?”

纪云内心一惊,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说道:“什么东西?老纪我怎么不知道?”

陈南海哈哈大笑:“纪兄有钦天鉴在手,可通晓过去未来,但纪兄可别忘了,世上除了钦天鉴之外,还有几样宝物同样也可以做到此事。”

纪云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说道:“八咫镜?”

陈南海点点头:“纪兄到底是博学,不提西方魔镜、荷鲁斯之眼这些存在,东胜神洲境内可以做到此事的,唯有瀛国护国神器之一的八咫镜了。”

“八咫镜供奉于伊势神殿中,本是礼敬天地的神器,瀛国天皇竟拿它来侵略别国,真是不惜血本啊。”纪云冷笑道。

陈南海对此不以为然:“陛下对于这场战争势在必得,所以区区一个供奉于神殿的镜子,有什么舍不得的?”

“礼敬天地,本就是弱者的说辞!这个世界上,强者即为天,胜者即为地!成大事者理当百无禁忌!”

“再说了,埋在大阵底下的那样东西,其价值丝毫不亚于世上任何一件仙兵啊!这历代剑池宗主也真是可笑,会把这样一件好东西埋在地底下,若是我当那剑池之主,早就将其取出,那东西可比什么护山大阵好用多了。”

话已至此,纪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怔怔看着眼前神情炙热的年轻儒生,心中苦笑不已,陈南海已不是自己早年认识的陈南海,陈上杭也不是当初那个喝完酒就睡在阅微草堂地板上的陈上杭了。

也许六十年前那一场变故,改变的不止是京城里的那位。

庚辰八君子,这响彻大成文坛整整六十年的名声又是怎么来的,纪云比其他人更为清楚。

八位精通各个领域的不世之材,联名死谏!

以死博名声,既蠢又值得钦佩!

只是面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昔日小友,纪云不敢再多想,这位画地为牢了一百年的儒家圣人,错过了太多事,也有了太多的悔恨。

“怎么,纪兄,触景生情了?还是见到我这位老朋友,激动得热泪盈眶了?”陈南海见到纪云的伤情模样出言调侃道,“还是想到了某个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结果?”

纪云不言。

陈南海似乎意犹未尽,非要把话说透:“你说这世上是聪明人多,还是蠢人多?什么庚辰八君子,什么百年忠骨,当初我们八人就是故意诈死,为的就是......”

“够了!”

纪云一声怒吼,打断了陈南海的话,也吓得一旁正在欣赏美女的某位大剑仙一个激灵。

“多说无益,昔日小友,今日姑苏剑池一战,我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不管你们的目的究竟为何,既然你已站到了我纪云的对立面,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