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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老丈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天一戏谑地问道。

“你等等,我去找个椅子来。你要磕头,我也不占你便宜”他特意跑到大堂里,把刚刚裘道坐的上座搬了出来,仔细地擦了擦,好像多害怕裘道身上有什么疾病会传染给他,然后才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你不要欺人太甚!”裘道气得脸发紫,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欺人太甚?!我李天一结婚,半个咸阳张灯结彩为我祝贺。满城的王侯将相都是我的座上宾。连殿下都派人送来贺礼!”李天一怒喝道。(平民百姓都张灯结彩了。殿下指的是扶苏)

“你们道宗算什么东西?我好歹也是半个道宗女婿。道宗来了半个长老了吗?都是些四代以下的酒囊饭袋!”

“天一原来是为自己的女人出气啊!那还真是道宗的不是了。好歹也是道宗大长老的女儿出嫁竟然一份厚礼都没有,一个长老都没到。这大长老一脉是已经失势了吗?”欢喜王也是个不怕事的主,这个时候阴阳怪气地帮腔道。

“宗门长老都在闭关,自是无暇来此。”裘道反应也算快,硬着头皮说道。

“我不管!要么你磕头,然后大婚过后,我亲自一个个去请他们来府上做客!”楚云蛮横地说道,话语中威胁意味浓重。“要么你现在请他们过来。一个长老都不能少,就算是必死关的,也给我找来。”

欢喜王好言相劝“裘长老,你就别这么固执了。向自己的女婿磕头这事穿出去多难听啊!再说了,这件事也是你们道宗不对。裘仙子也算你们道宗的女儿。道宗嫁女,怎么能连一个亲戚都不来呢?”

“让他选磕头吧。反正事后,我找十八个说相声,讲评书的在大街小巷分十八回,昼夜不停地讲!”李天一翘起二郎腿,冷笑一声说道。

“呦,那裘老哥,这可就以后的名气可是这个。”欢喜王竖起大拇指。看来他也没少听相声,捧哏捧得有模有样。

说起来,相声和评书是李天一这几年推广起来的。评书一般是讲点《斗罗大陆》《无限恐怖》《惊悚乐园》等等等,相声就说些《爱情买卖》|《义气千秋》《好好学习》这类的。

这两类消遣如今在咸阳可是风靡男女老少。这事真要搁那帮人嘴里一说,不出一天整个咸阳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裘道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赶紧真元一运,一道金光往天上射去,映出一个大字“道”。这是道宗的紧急召唤令。

此令一出,所有长老皆会立刻赶到。

楚云见裘道就范,也就站起来,他带着楚云往外走去,在经过欢喜王身边的时候说道。“那十件符器我就不要了。我还可以再送你一件两个符文的符器。”

欢喜王被这个惊喜砸懵了,喃喃地说道“要不然咋说你李天一是个讲究人儿呢!”

符器,顾名思义是映有符文的法器。而符文则是天地大道的具现。一般意义上的法宝或者说装备都是在上面雕刻上阵法。

而阵法又是何物?符文的另一种表达方式而已。更繁琐的,更复杂,但威力更小。

所以一般来说,最低等的符器都要比最高等的法宝价值更大。

要知道,一件装备,不提刀枪剑戟,就说面积最大的甲胄也就那么点大面积。附魔四个阵法已经是极限。再者说,附魔大多需要昂贵的材料,光是耗材已经是价值不菲,更不要说这附魔的难度了。

现在为止,成功在剑上附魔四个阵法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铸剑大宗师—欧冶子。

这么一比,符器就极其优越了。但这是李天一的招牌技术,全九州只有他一个怪胎能将各种符文信手拈来。有好事者,曾传出谣言“李天一曾经在一块甲胄上附魔上九个符文,组成了符阵”。

而我们的始作俑者逼迫道宗的所有长老前来祝贺后,竟然带着他小舅子楚云溜到了大街上,丝毫没有要接待宾客的意思。

大红灯笼高高挂,今晚的咸阳笼罩在祥和喜庆中。没有月亮的晚上,惬意的风扶在二人脸上。

李天一把婚服脱下,擦了擦手,扔在了地上。“喏,给你!”他拿出两根香烟两个瓶子。瓶子里装着漆黑的液体。

李天一递给楚云一瓶,示意他喝喝看,自己一边喝着,一边斜着眼看他。

李天一总是会拿出些很奇怪的东西。楚云倒也不担心他会害自己。二人的关系捉摸不定,不过此人性格率真,要想坑人,肯定也不会藏着捏着,用这种手段。

楚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漆黑的液体灌入喉咙。他立马感觉到自己的整个口腔都炸开了。这口液体中竟蕴含了如此充足的气。

“嗝,嗝嗝嗝,嗝!”楚云一脸舒爽,全身的疲惫倾泄一空。“这东西倒有几分美味!”

李天一点起一根烟,享受地抽了一口。“你觉得咸阳和你先前路过的那些城市有什么区别?”

“咸阳……百姓安居乐业!他们很满足。”楚云想了想,说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回答。

“因为什么?”李天一立马追问道。

“因为你?”楚云刚来,他印象最深的便是街边大叔对李天一的那种尊敬和崇拜。

“不敢居功。”这是楚云第一次见李天一如此谦虚,他猛吸一大口烟“全都是圣皇的功劳。”

李天一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他的嗓音有一些沧桑“我小时候不在咸阳,在道宗。后来逃到了咸阳,然后留在了咸阳。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在咸阳,人人都能有饭吃。人人都能当兵,人人都能往上爬。”

李天一将烟头扔掉,漫不经心地说“九原的事,扶苏已经知道了。你觉得九原为何会这样?”

“秦人把赵人当成了……奴隶”楚云想了想。

“那你可知,没有统一前,所有国家都是有奴隶的!”李天一又点了一根烟。“做奴隶的,没有自己的财产,在街上被杀了也只是赔点钱。能不能吃到饭,要看主人的心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统一?这要归功于杀人如麻,冷血残暴的嬴政?”楚云有些难以置信。

“自己去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你可以在咸阳好好看看”李天一说。

楚云没有说话,他用真气把烟点燃,放到嘴里。苦涩的味道充溢着整个鼻腔,倒是让他放松下来了。

“你的路子要走歪了。千夫长这一境界比你想象得要复杂。”李天一点到为止,没有多说。

前文已经已经提到过。千夫长境界在于养意。大多数所谓的天才都在这一境界泯然众人,原因就在于进境太快,没能好好地沉淀心境。

武者到这一境界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照本宣科。按照功法典籍上,前人先贤的路子走,酝酿出刀意或者剑意。

二是,自己走出一条路子来。体悟本心,天心,人心。修成本真意,天地意,众生意。

走两条路的艰难有天壤之别,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楚云如今的问题在于,境界太快,但本心尚未牢固。

突然,楚云意有所感,抬头望去,千百道流光在天上滑过。过了十几秒,有三道几乎要照亮正片天空的“彗星”一闪而过。

他正纳闷,便听到身旁李天一嘿嘿一笑。“好戏开场了。回去吧,宴席还没有结束。”

楚云客随主便,便随李天一一同回去。这大喜之日,大堂中,宾客觥筹交错,正喝到兴致高昂之时。

唯一煞风景的只有,道宗来人坐的那一桌。李天一满脸通红,举着酒杯靠了过来。

“喝啊,继续喝啊!你为啥不喝啊!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喝喝喝,老朽敬你一杯”回话的人是道宗的外门长老。此人头发宛如杂草一般肆意地生长着,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长着一个酒糟鼻,笑得很殷勤,露出了镶着金子的门牙。

他见其余长老皆是正襟危坐,心知惹恼了喝醉酒的李天一,就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只得站起来赔笑。

李天一眯着眼凑近看他,哈哈大笑“你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他把小酒杯里的酒喝光,晃了晃头“来者是客,来者是客,敬你!”

外门长老赶紧把酒干掉,正要客套两句,却见李天一已经绕过他,走向一个满身腱子肉的执法长老身前。执法长老虽已八十高龄,一头精干简短的白发,方正的国字脸,一对剑眉,高挺的鼻梁,看上去不怒自威。

“喝,我们也喝!敬你”李天一手一抖一抖地把酒壶里的酒倒到杯子里,洒得满地都是。

“放浪形骸,丢人!目无尊长,做事不顾后果,是我看错你了”执法长老是个暴脾气,站起来,一拍桌子,指着李天一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