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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是九州唯一一座没有城墙的城池,却被称为天底下最难攻的城池。除了定海神针圣皇嬴政之外,其中有一个渺小的原因是咸阳四周有四座大山。西山,东山,南山,北山。

四座大山上有四个宗门。

西山是四座大山中最矮的,山腰之上常年弥漫着雾气。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西大山上坐落着道宗。如今的道宗有些萧条,山腰到山顶处处都是无人居住的洞府。

而山顶有五座最为辽阔宏伟的院落,四周点缀着无数渺小的房屋。

而在其中最大,装饰最为仙气凌人的院落中的正殿内,有四人,六张椅子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三人为老叟,两人坐在末位。其中一人身穿雕云画雾的清白色长袍,面容和善,脸上笑嘻嘻的。这人是道宗中负责传法的长老。

另一人身穿绣满了铜钱的金黄色长袍,长的尖嘴猴腮。传法长老笑就是和善仁厚,他笑起来就像是一个猢狲,尖酸刻薄。值得一提的是,他身上这件长袍采用的是宫中才会使用的连绣法。

这种法子制成的衣服一气呵成,少有断点,花纹便栩栩如生。至于为何这铜钱长老独得圣上恩眷呢?原因很简单,圣皇当年统一货币,给山上宗门里每位管钱的长老都分发了一件。

意思就是你们山上的人别用灵石了,老老实实地用铜钱。有几个宗门的长老第二天没有穿,于是有的是长老死了,宗门灭了,有的宗门是换了一位长老。

唯独,这位长老收到长袍之后立马就换上,还赞不绝口,一连三日逢人就夸。

圣皇是多么宅心仁厚,体贴百姓。衣服是多么做工精妙,穿着舒适。

久而久之,所有人就称他为铜钱长老。

脸皮厚吧,但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管的住钱呢?

椅子正中摆着一把宽敞的大椅子,比正殿中其他长老屁股底下的椅子要宽不少。看来这把椅子是给一个身形魁梧之人坐的。而现在这把椅子上并没有坐人。

首座侧位坐的是我们的老朋友裘道裘长老。他依然是一身白色长袍,稳重气度内敛。看来婚礼上的闹剧并不有让他有任何挫败。

另一侧座上没有人,但此人能坐在这个位置,在道宗的地位定然非同一般。

首座之人身形修长,面容英俊,正是我们的掌门大人。此人完美得不像是一个人,仙气多于人气。他看上去精气神充沛得很,脸色红润,一点不像前几日丢掉半条命的样子。

不过倘若有细心之人端详,便可瞧到他象征着掌门地位的太极长袍破了一个不起眼的口子。

“那小贼该杀吧!”铜钱长老最先开口。“我是个俗人,不知道你们在算计些什么?总之,不管是用什么法子,也得取他性命。这样还正好把他当替罪羊拉出去给剑宗的人一个交代!”

正殿之中,其余长老皆面容平静,没有一人接他的话茬,场面寂静得有些冷漠。

“那老子不伺候你们。拉老子来不听老子说话。”铜钱长老忍无可忍便要离桌。他小声咒骂着“裘道,一只缩头乌龟求什么道。还不如叫裘龟壳好了”

在座之人皆是练气的大修士。铜钱长老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他们自然是看破不说破。

这种相当于被指着鼻子骂的事,裘道自然会出口辩驳:“我是不是乌龟与你无关。你就是一条掉进钱眼里的吸血蛆。”

“你不就是嫉妒我躲过一劫吗?对我这么刻薄。对那混小子就装作宽宏大量?到底他是你女婿,还是你老丈人啊!”铜钱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被天下宗门视作大劫之事便是圣皇搬山之事。搬天下名山环绕咸阳,软禁山上人。其中不服不忿有怨言者,死;位高权重,修为深厚却惹怒圣颜之人,削去顶上三花,終无寸进。

道宗首当其冲,在座长老的修为多被“阉割”过,只有铜钱长老例外。

几位之间的裂痕便是因为此出现,而且越是往后,越加深邃。

“不想与你争论掉价。”裘长老的养气功夫实在

了得,一句话的时间便已将心情平复。

而所谓“得理不饶人”说的便是铜钱长老这样的人。没人挽留他,他还不想着走了,一只脚站在椅子上,大声说道。

“啧啧啧,瞧瞧这正宗山上人自命清高的样子。我们这些半路学道之人还真是污了您的法眼了。”

“可笑!蝼蚁出身爬到山顶不好好反省,谨慎度日,想着更近一步。反而向山下君王现馋,果然是改不了卑贱身份”裘道语气平静,并没有有太多鄙夷之意,有的只是漠视。

“那我这守着金山的井底之蛙可要挥霍一把来讨好您这天生高贵之人了!”铜钱不怒反笑,抛下一句“肺腑之言”,便要离开。

他心想的是你们不是有计划吗?瞒着我是吗?我是没权没势,修为最低。可我管着全宗的钱啊。这可是我辛苦打理的“私房钱”,可不得花在刀刃上,一掷千金,请上一大堆人把那王腾给压死。

王腾死不死,我又不在乎?反正乱了你们的计划,我就高兴了。反正花得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钱。

此言一出,除了完美的宗主,这群高高在上的长老皆面露惊色。

一步,两步,三步。三步未踏出,便被众长老叫住。

铜钱长老“从善如流”,你们叫我我回来便是。只是这时不出言嘲讽,岂不是亏大发了。他这样的守财奴才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赚”到的机会。

“好一群山上人啊,”铜钱猛吸了一下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臭不可闻的东西,脸皱成一团,讥讽地说道“满身铜臭。还想得道成仙真是笑话。”

此言一出,所有长老皆是惊怒。他们苦心孤诣不就是为了渺茫的仙路吗?更何况现在仙路断绝,已是心头疮疤。这再被蛮横的撕开,岂能不怒。

裘道甚至都要动手了。元婴从眉心一点中浮出。稚嫩的婴儿身体上涌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天地都被他强大的修为激得开始变色。

这一式神通含怒而出,蓄势待发。

却只听到一声冷哼,元婴受惊,嗖得从眉心溜回去。四周的空气凝结,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都停下,不要伤了和气。在座的都是道宗的长老,为我们道宗做出了杰出贡献。开这次会就是为了畅所欲言嘛!你们现在都发表了自己的言论。该到我总结了。”掌门柔声说道。他说的话看似在和稀泥,其实不亚于金科玉律,对此次会议下了盖棺定论。

掌门一说话,长老皆鸦雀无声。就连离经叛道的铜钱长老也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