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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过是一场梦

事实证明,凡人身躯比仙者娇弱不少,至少,比怀玉原本的身躯,要娇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怀玉撑着伤口,饿着肚子,跟随流民一路往东前进了三天,此时此刻,就在这日暮将尽的傍晚,怀玉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走了三天还没走出这个叫太平川的大荒原,她精疲力竭地靠在一块大石上,望着昏黄天光,和天光下坐的离她远远的红衣土地,突然有点儿怀念自己在天庭的那些无聊日子。

在天庭,虽然无聊又拘束,但起码还有口饭吃!

唉……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落魄至此?

果然在追求帝尊的这条路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舒服可言啊!

怀玉吞着口水,目光落在了三米开外的土地身上。自从怀玉手里捏了这土地的仙者名录,他这三天都是在被尾随中度过的。

这个红衣土地叫什么来着?

怀玉翻出袖子里的玉片片,“噢,乘厘!他叫乘厘!”

这个地仙真有意思!

当日怀玉拿走他名录的时候曾跟他说的很清楚。只是借用,待她办完该办的事儿后,自会回来还给他的。

结果,这个地仙居然一路跟在她身后,也混在这堆流民里,同她一起往东走。

怀玉好气又好笑,这家伙什么意思?

虽然交出仙者名录就是侍奉上君的意思,但这家伙一路与她保持距离,始终一言不发,也没有给她提供过任何帮助,一点没有表现出想要侍奉的意思。

好几次都是怀玉凑过去主动示好破冰,结果对方爱答不理,臭脸以对。

于是两日前,怀玉说:“你要不情愿,就别跟着我了!”

红衣土地袖子一甩,別过身子:“哼!”

“哼?”怀玉呵呵。

现在走到哪儿都能看见一抹刺眼的红衣裳,这家伙傲娇的很嘛。他这样与其说是跟随,倒更像明目张胆的监视!

“监视?”

怀玉灵光一现,打了个冷噤。这家伙这么跟着她,不会就是在等她咽气吧?

“靠!”

怀玉磨磨牙,眯着眼睛朝那土地射出两道冷箭一般的视线。

下一秒,把那块玉片片放在地上,用脚摩擦摩擦!在粗糙的草皮上摩擦!

红衣土地的身子抖了抖,脸色白如宣纸,狠狠地别过头去。

怀玉会心一笑,顿觉顶着这幅凡躯奔走一天的劳累,在此时得以舒缓。

于是身子一舒缓,睡着了。

……

迷迷糊里,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

一个女孩问:“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

回答她的声音磁性又好听,“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我就在那里。”

不知顺着谁的指引,怀玉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一眼跌入星河里。

在夜府中垣的正中,一颗璀璨夺目的星子照亮了夜空。

是紫薇星啊!

怀玉的鼻子酸酸的,帝尊他就是个骗子!

当日帝尊在浮玉山救下她,并帮她治好伤后,送她回到翼望山。

在翼望山的山脚下,九千多岁还是个女童模样的怀玉知道离别将至,便紧紧拽住帝尊的袖子。

于是就有了上面那段对话。

当时女孩儿还傻愣愣地望着星星问:“那如果我看星星的时候想你,你会知道我在看你吗?”

帝尊说:“会的。”

“会个屁!”哼!怀玉伸向虚空的手,一如既往的抓了个空。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能于抬眼间,自万千星辰里准确找出紫薇星的位置,而那个人,却从未知晓过她的想念。

这是一位尊神对一个小毛孩儿的谎言,帝尊他,实在太会骗人啦!

怀玉觉得有点儿冷,有点儿悲情,吸了下鼻子,却忽然天地震荡。

这震荡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刚刚所闻所见,不过是一场梦。

现在她被人从梦中摇醒,摇醒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之前准备搭救,却又突然消失了的小男孩!

这孩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怀玉看见这个小男孩,觉得一头包。

自己当日为他被人打残了,结果这家伙却不声不响的消失了!

当日既然消失了,那现在回来又是为何?难不成是报恩?

嘿嘿!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怀玉调整表情,笑望着这孩子,准备说点儿什么。

今夜没有月亮,平原上漆黑一片,怀玉在这种黑暗里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儿!笑容凝固了。

耳边渐渐传来此起彼伏的凄惨求饶声,一簇簇零星火光划过浓黑如墨的夜晚,从黑暗中袭来,偶尔惊现白刃里的一段冷光,有血肉被割开时特有的声响。

很细微,但还是被怀玉捕捉到了。

流民被恐惧包围,四顾逃命,杀手骑在马上疾驰而过,火把摇曳的瞬间,被夜风拉出残破棱角,鲜血飞溅在空中,气味落入怀玉的鼻子里。

当众多火把集结在一起后,照亮出手持火把的人的样子,是蒙着黑布眼露凶光的一群杀手。

于黑夜中触及到那狰狞的目光,怀玉心头一凛!

杀手们四处逡巡,犹如狼群追捕猎物一般残忍,白刃翻飞间就是一条人命。犹如一群过境的马蜂,所过之处,不留一个活口。

怀玉沉着眉摊平手,自手心“轰”地燃出一簇火花照明。

借着微弱火光,凑巧看见身边一具刚刚倒下的尸体,是个中年男人,自眉骨往胸口被砍开,一条血肉模糊的刀痕上还在往外渗血。

那男人被砍掉只剩下半片的嘴唇,盖不住森森白牙,圆睁着双眼瞪着夜空,模样不甘和恐惧。

怀玉的袖子又被人揪紧,她侧头去看,还是那个小男孩。

男孩也发现了这具尸体,身子有些发抖,她瑟缩地挨着怀玉,孱弱的小身板儿绷的笔直。

怀玉揪住他耳朵问:“你家大人呢?怎么不管你!”

男孩无辜的眼神移到怀玉手掌托着的火花上,有些忧伤。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拿手同她比划,急切想要诉说什么。

男孩一通比划完,怀玉一个头两个大,她完全不能理解男孩儿的意思。

男孩最后冲红玉坚定地点了个头,便毫不犹豫地捡起手边一块石头,朝一个骑马路过的杀手照头扔了出去。

无奈他人小力薄,石头只砸中那杀手的马屁股。

怀玉抽了一口凉气,惊讶的瞧着他。

被砸中马股的杀手似有察觉,环顾四周很快将目光锁定了托着火焰的怀玉。

在调马冲来的时候,顺手砍翻了一个从他马前逃命的妇人。

怀玉磨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