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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皈依我佛,一根清净

啪~,一个臭鸡蛋正中黑金的面门,粘稠混合的蛋清蛋白糊满了黑金的眉毛、胡须,吧嗒,掉下来又砸在黑金的脚面上!

“.......”

“给老子干他!”涵养、身份、矜持,通通不要了,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血性男人黑金!

憋闷至死的樊楼伙计一听,拎起扫帚、饭盘子就冲上去,更有甚者直接拿抹布当武器!

柳哲等的就是这个时刻,马上给手下的小厮使眼色。得到指令的小厮没身往回跑。

其余的人混战一团,互相殴斗。

柳哲趁着间隙,将蒙着黑布的牌匾砸向黑金。

黑金畏惧的是武松。

柳哲自己送上门来找打,黑金豁然出拳,劲风四起,将柳哲手上的牌匾打穿,震碎破布、撕裂八掰!

武松翻身顶在柳哲身前,硬生生地接住黑金的拳劲,咔嚓的骨骼撞击之声直刺人耳。

黑金被震地连连后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脸上生出对武松深深的忌惮。

“大人,就在樊楼前面,有人闹事。”小厮一路小跑,带着开封府尹滕子京来到樊楼。

“吁~,何方宵小,敢在樊楼闹事!”滕子京勒停坐骑,话风往樊楼那边倒。

黑金一脸懵逼,老滕怎么来了?

滕子京见黑金满脑袋黑线,更懵逼!不是你派小厮来开封府报信儿,有暴徒在樊楼门前闹事,老子才带兵来平息的吗?

报信的小厮在藤子京诧异的目光下,没入柳哲的身后。

柳哲对上滕子京的视线,眸光犀利:“府尹大人,您来的正好。樊楼大掌柜黑金,胆敢毁坏皇上的御笔,该当何罪?”

黑金一脸无辜,柳逸尘欺人太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着开封府尹的面开始捏造子虚乌有的罪名!

还是毁坏皇上御笔的重罪!你怎么不说老子拆了皇上的龙床呢!

“府尹大人,别听这小子胡说,他纯属.......真的!”黑金惊得瘫软在地。

柳哲把地上四分五裂的牌匾拼凑在一块,四个遒劲大字——“国酒茅台”,沧桑有力、瘦中带美,妥妥的赵佶手书。

要命的是中间还有一个碗口粗的窟窿!正是黑金亲手砸的!

这罪名,实锤地不能再实锤了!

柳哲用脚捅了捅如同一滩烂泥铺在地上的黑金,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滕子京,露出坏坏的笑容:“府尹大人,按大宋律,樊楼大掌柜黑金该当何罪啊?!”

“唉~!”滕子京无奈地摇头叹息,不接柳哲的话,厉声高喝:“来人,将樊楼大掌柜黑金锁拿问罪,樊楼一并封禁,等待量刑!”

老子说到做到。一天之内让樊楼门可罗雀!

“把他们也一并锁拿!为了以示公允,涉事双方都得到案!”滕子京见柳哲趾高气昂,直接指挥手下把柳哲等人逮捕归案。

去就去。轻易地把老子抓进去,出来的时候老子要让你府尹大人掉层皮。

“散了,都散了!”稍微维持一下秩序,滕子京带着柳哲和黑金等一干人,返回开封府衙。

蔡京早就得到信儿,滕子京竟敢封锁当朝宰执的樊楼,府尹的位置不想要了?

“哎呦~,我的恩相,您别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要怪只能怪黑金不够小心,被柳哲钻了空子。

打碎的可是皇上的御笔,捅天的案子。下官也捂不住啊!”

滕子京的座师是蔡京,多年来也受到蔡京的栽培,不然凭什么能在高官如雨的开封府坐稳府尹的位置。

蔡京猛拍桌子,黑金一向办事牢靠,为人处世皆以谨慎出名,竟也被柳逸尘摆了一道。老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黑金封杀茅台,是蔡京、童贯、高俅,合起伙来商量的结果。

现在反而骑虎难下。

蔡京搜肠刮肚,闭目冥神,沉着脸问:“柳哲你也扣着呢?”

“是啊,恩相。这家伙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就押在开封府的牢里。”滕子京感到脑仁疼,当了多年的开封府尹,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

“要想减轻黑金的罪名,还得从柳哲身上下功夫,在里面多做点文章!”蔡京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滕子京,悄悄地来,又低调地走。

滕子京吧嗒吧嗒滋味,权衡利弊,日后还是要靠宰执提携,区区柳逸尘,不过是个昙花一现的跳梁小丑。

在大宋,除了皇帝,就是宰执最牛。有时候,牛皮起来的宰执敢把起身离座的皇帝重新摁回金銮宝座上。

“马上提审柳哲,就在牢里审!”滕子京想通关节之后,立即行动,命令手下人做准备。

柳哲悠哉地坐在大牢的稻草上,靠着木头的围栏,等,等人来捞自己。赵构起码是康王爵位,扰乱公共秩序这种小错,连罪过都算不上。

堂堂亲王,还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师蹲在大牢里连窝头咸菜都啃不上?

不会那么没良心的。

额~,也不怕,老子还另有准备。柳哲隔着衣服拍了拍肚皮,最近有些发福。都是好日给逼出来的。不怪自己。

“柳哲,只要你改口,说那块匾不是黑金砸碎的,本府尹做主,将你当场释放。怎么样?”滕子京独身一人,来跟柳哲讲条件。

呸!柳哲嗤之以鼻!这儿可是开封府,出过著名青天包黑子的开封府!

如此言论,侮辱了开封府百年的清誉!

“滕子京,老子敬重的是开封府的名气,不是你这鸟官儿!

你的前任,那是铁面无私、威震八方、令贪官污吏、朱门权贵心惊胆战的包青天。

浩然正气,如一股清风席卷天下,给大宋官场带来了万象更新的春天。岂容汝辈玷污!”柳哲说得慷慨激昂,俊秀的面庞充满坚毅,神圣不可侵犯。

“柳哲,你说的那些早已成为过去。今天的大宋已经不是昔日的大宋,我滕子京更不是不识大体的黑铁面。

宰执就是大宋的天,就是大宋的晴雨表,是每一个想要进取的官员的衣食父母!我孝敬父母,有错吗?”滕子京几近癫狂地怒吼。

他已经扭曲了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不,他已经卑微到没有三观!

柳哲真想用屎糊滕子京满头满脸,身居要职,却说出臭不可闻的屁话!

不禁怒气填膺,柳哲喷吐口水如瀑:“老子今天就要傲骨一次!你丫有种打老子一下试试,保证让你九代单传,今日皈依我佛,一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