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奇听到这话狐疑地看了一眼付谦鸣，公司什么时候有这个规定了？他怎么不知道？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哦……
原来付董是把姜秘书留给自己。
付董真可爱。
听付谦鸣说付氏集团员工禁止谈恋爱，赵薇珂的笑容再一次僵在了脸上。她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倒了杯茶，看似无意道：“付董还真是关心员工的私生活。”
付谦鸣注意着赵薇珂茶杯里升起的汩汩热气，微微一笑，“姜秘书年纪小，这种事情不着急。倒是赵董现在事业有成，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有不少朋友，在化妆品行业也是显有成就，如若赵董不嫌弃，我可以做个媒人，引荐一下。”
“我对那些人都不怎么感兴趣，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付董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这么多年了，就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入付董的眼？”
赵薇珂托着下巴，眼波微颤，一脸期待地瞧着付谦鸣，好似希望能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值得她高兴的信息。
付谦鸣笑了笑，没说话。
赵薇珂的笑容又被晾在了一边。
姜运坐在两个人中间，清楚地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只好百无聊赖地盯着茶杯里上下起伏的茶叶，想着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她从马德里毕业之后，还没来得及回家。
“姜秘书喜欢吃什么？”正在沉思时，姜运突然听到身旁的赵薇珂微笑着问她吃什么。
刚要开口说随便，赵薇珂就把菜单递到了她面前，还笑的一脸和煦，“这家餐厅的法国菜做的最好，喜欢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姜运被赵薇珂突如其来的温柔搞得有些无厘头，但当她撇到菜单上的菜品都是法语的时候，她就知道赵薇珂想做什么了。
原来是想让她出丑。
姜运冷静地盯着菜单，自动忽略了一旁赵薇珂等着看笑话的眼神。把菜单上的菜大体过了一遍之后，姜运手里的菜单被旁边的人捏走了。
付谦鸣靠在椅背上翻着菜单，似笑非笑：“赵董别把主次轻重搞错了，我还没看菜单，就急着让我的秘书看？”
“付董说笑了。”赵薇珂看着自己的打算被打断，心里虽然有气，但是也不好直接表现在脸上，“我是看姜小姐瘦的很，所以想要她多吃些补一补。”
“瘦？”付谦鸣挑眉看向姜运，眼中滑过波澜不惊的笑意，“她可不瘦。”
至少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两个人不小心靠在一起，付谦鸣感觉到姜运某些地方还是不瘦的。
姜运被付谦鸣不太正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瞬间有一种想要打死这个男人的冲动。
两个人虽然没有对话，交流中却带着难以启齿的暧昧，赵薇珂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准备开口打破这个气氛时，付谦鸣把菜单放在桌子上，淡淡道：“白汁小牛肉，芝士铁板烧，蕃茄酿肉馅。谢谢。”
赵薇珂赶忙站起身，“那我去找服务员点菜。”
顺便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等一下。”姜运微笑着抬头看向赵薇珂，“都没点酒吧？我看菜单的最底下是酒类，法国酒中Lafite最著名，今天心情好，大家一起喝一杯？不过可能要让赵董破费了。”
“你看得懂菜单？”
赵薇珂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姜运盯着菜单明明一副愣头青的样子，怎么可能......
姜运看着赵薇珂，倒是不以为然，“法语俄语英语，我都会一点。当然了，国语最好。”
姜运细长的眼睛微眯着，眉间尽是笑意，看上去就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浑身上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虽然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是她姜运讨厌别人看不起她，报仇当然要现报。
更何况，掏钱的又不是她，让赵薇珂破费一把怎么了？
赵薇珂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被人三言两语气到就扔了气质。她淡定从容地笑了笑：“我马上去安排，三位稍等。”
看着赵薇珂出了门，付谦鸣二话没说，一只手把姜运的椅子转了过来。
姜运瞬间就是直视着付谦鸣的姿态了。
毫无防备地被付谦鸣从桌前甩到他面前，姜运其实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又不得不感慨付谦鸣力气真大。
谭奇立刻偏过身子捂住了眼睛。
他什么也看不见。
付董跟秘书面对面恳谈，很正经。
没错。
“为什么点酒？”付谦鸣褪去了方才谦谦君子一般的温柔外衣，整个人好似炸毛的刺猬，冷的让姜运打寒颤。
“不可以？”姜运抱着手臂挑了一下眉，“她说了，请我。”
“你是秘书。”付谦鸣直视着姜运的眼睛又冷冽了几分，漆黑如深夜的枯井，“我说什么，你才能做什么。按照自己的行动做事，只会给公司抹黑。”
“那我就可以随便让她嘲笑我？”姜运讥讽地笑，“我是你的秘书，代表的自然是你的形象，如果今天饭局上我不认识法语的事情传出去，一样丢你的脸。”
付谦鸣低头深呼吸一口，扭头看向窗外，手却搭在了姜运椅子上，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些许，“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得擅作主张。”
“那得......”
姜运的话还没说完，赵薇珂就推门进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姜运正对着付谦鸣，付谦鸣的手好似搭在她肩膀上一样。
赵薇珂明显地愣住了。
姜运回头看了一眼，见赵薇珂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跟付谦鸣的位置，就知道赵薇珂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她也不想解释，她这个人爱记仇，她就是这么小心眼。
姜运故意慢悠悠地站起身，故意低下头对着付谦鸣耳边轻声说完刚才没说完的话，故意用长发拂过付谦鸣的脸。
熟悉的茉莉花香再一次充斥付谦鸣的鼻腔。
姜运搬着椅子回归原位，付谦鸣耳边还回响着她的话。
“那得看情况。”
秀发似瀑布一般明晃晃地流淌进付谦鸣的眼眶，茉莉花香持续不断地萦绕在他的鼻尖。
付谦鸣觉得心里莫名烦躁，不露声色地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走到姜运身后将她的长发拢了起来。
冰冰凉凉的手指在姜运的脖子后轻轻扫过，青丝尽数落在了付谦鸣的手心。
姜运心下一阵悸动，恍惚间记起小时候学过的语文古诗词。
长发绾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