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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目标:响尾蛇佣兵团

被采尼盯上的自由区势力是一个叫‘响尾蛇’的佣兵团,这是一个在冒险者工会正式注册的D级佣兵团,团长是一名一等青铜级战士,手下收拢了二十名骑士级战士、近百名扈从级战士,以及奴隶若干。(佣兵团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F、E、D、C、B、A、S)

这位团长的巅峰战绩是曾独斗一头上位低级魔兽毒焰锯齿虎而不分伯仲。毒焰锯齿虎,是一种能口中喷吐巨大火球的狂暴火系魔兽种,爪生烈焰,任何被其抓伤的人,都会在火毒的侵蚀下,饱尝火毒攻心之痛后慢慢死去。

兽类天生就要比同阶人类要强得多,任何能与同阶兽类打成平手的人类,无不是具有绝佳天赋的人类精英。

这位响尾蛇佣兵团团长的名字叫亚伯尼,他也是自由区为数不多独自创建佣兵团的狠人之一。

从单打独斗,到组建响尾蛇佣兵团,再到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亚伯尼足足花了十五年的功夫。

响尾蛇佣兵团的驻地是一座两层高的巨石建筑,一层是一处搏击场,二层才是佣兵团驻地,这是亚伯尼倾尽财力打造成的结实堡垒。当响尾蛇佣兵团全员驻守在此处时,敌人若没有三倍以上的兵力优势,是很难从正面攻陷佣兵团驻地的。

除开在冒险者工会接受佣兵任务赚钱外,向自由区商户收取不菲的保护费以及驻地内的搏击场都为亚伯尼带来不菲的收益,让响尾蛇佣兵团不必频繁进入威尔森林内,靠与危险的魔兽种搏杀来维持生计。

可以说,这也让亚伯尼近五年来,一直过着较为安逸的享乐生活。但自由区从来不乏觊觎他这种生活的嗜血之徒,却在最后都失败了,那些失败者的尸体促成了响尾蛇佣兵团震慑四周的赫赫威名。

采尼却打算碰一碰这个硬骨头,谁让亚伯尼实力虽强,却没有一个靠山,动了他也不必在意来自大势力的打击报复。

亚伯尼的生活照旧,采尼的准备工作也同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很快,一天夜里,在平民区的另一处石屋内,十七个高级奴隶汉子排排站在不算宽阔的客厅内,原本的木制家具全被撤走,两间卧房大门也被卸了下来,从客厅望进去,一间房内有两堆食物,分别是黑面包和风干的肉块,另一间房内则隐约有亮光反射出来,那是一件件半米长的宽刃刀,还有各式防护能力有限的薄甲。

采尼像是一位威风十足的将军,在这十七位衣衫褴褛却略显精壮的高级奴隶面前来回踱步。

只是令采尼颇为不满的是,对面所有人的身高都要比采尼至少高出一个头,使得采尼每看一个人,都得仰着脑袋,极其不舒服。

肖恩见状,立即发出跪下的口令。

所有的精壮汉子都乖乖照做,参差不齐地半跪在地上。

肖恩望着一边反应慢了一拍的两名奴隶,眼神一闪,透露出一种发自心底的厌烦。

“少爷,您瞧,那边的两个奴隶,就是死活都不肯接受契约的杂碎,白白费了老仆好几天的口舌。

您想怎么处置他们?”

采尼向着肖恩话中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名半蹲着的汉子,正一脸倔强地望着他,碍于脖子上的特制石环,只能用眼神中的不屑,来表达着自己要与强权抗争到底的决心。

采尼望着这两个仅有二十来岁年纪,却已被折磨得像中年模样的汉子,不由得感到可惜。

黑色长矛并不是一种强制契约,它原本是卡莉丝塔用来寻找守信伙伴的平等契约。在万法之地,采尼对它做出了创造性的改动,将契约内容做了大幅修改,并取消了残忍的献祭鲜血、灵魂这一过程,让被契约者得以以完整的生命形态存活。

极度渴望自由的灵魂,自然不会被利诱所动摇,那么他们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采尼望着眼前的两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同时,所有接受了灵魂契约的高级奴隶们也在望着采尼,一双双明亮的眼眸中透出一种莫名的渴求。

采尼身后手持大砍刀的肖恩也同样在等待着他的答案,那将决定他接下来的动作。

片刻之后,采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渐渐扩大到整个面容。

“听着,我不管你们是有多么渴望自由,但现在却还是我采尼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奴隶!

我这人不喜欢说谎,就算你们不想签订灵魂契约,也没关系。大不了,你们就当一辈子的奴隶好了,我这里有大把的工作等着你们做。

你们也将再次回到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但是。

我仍然决定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如果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你们两个愿意拼尽全力为我卖命,并在这次行动中侥幸活了下来。我可以答应你们,给你们去除掉‘奴隶项圈’,还你们自由之身!

但如果你们在行动中抱着划水保命的想法,那么即便你们在这次行动中活了下来,我也不会让你们继续苟活下去。

监督你们的就是他们,这些原本过着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挨鞭子的奴隶,现在他们是我最忠实的部下!

我会带着他们一直变强!直到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突如其来,短暂而随性的演讲,却引发了另一群奴隶的强烈反应,他们大声高呼采尼的名字、赞美他的伟大。场景像极了在教堂做礼拜的信徒,呼唤着内心的神明。他们是一群切身感受到符文知识神奇、强大的人,这种能突破普通人灵魂强度、肉体界限的可怕存在,是任何一个想要通过变强来主宰自己命运的人都难以拒绝的选择。他们这种日日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低贱奴隶,居然有幸能得到如此神奇的传承,这是上天对他们的眷顾。

同时,肖恩在传承符文知识的过程中,不断暗示,他的主人采尼,是神在人间的代言者,是神意志的继承者,会无数强大的神奇能力,只要他们表现得好,会有更多神奇、强大的符文知识等待他们传承。

有时候,信仰才是最轻松的管理方式,它天然给予大众一个共同目标和渴望,任何与它作对的,都是不洁的存在。至于采尼到底是否是神之使者,只有他们这些与采尼的直接契约者知道就好了。

而采尼更是懒得费心去关心肖恩的管理方式,对他而言,把自己的直接契约者管好,才是自己该做的,至于更下面的人,自然会有人帮他管理。而且每一个军魂契约中都加入了对组织保密、尊敬首领、叛逃自爆等条款,不必担心泄密、叛逃的情况发生。

所以,这些高级奴隶对于采尼的观感,直接上升到了神使的程度,更是有着和教徒一样的狂热崇拜。

比起付出,待遇也是受到高级奴隶广泛认同的。

正如肖恩所说,符文传承令他们从此拥有了一直强大下去的资本,直到生命尽头。而采尼也向他们承诺,在他的麾下,只要有足够的实力,那么他将拥有与实力相匹配的生活待遇,这同样也是万法之地的生存法则。只不过,自古以来奴隶阶层就是被排除在这一法则外的特殊群体,现在,采尼将这些权利归还给了他们。

对他们而言,这无异于一次另类的解放运动,他们原本所奢求的,不过就是基本的物质保障,至于自由那只是漂浮在天空的云朵,永远渴望而不可及。现如今,尽管他们还要受到灵魂契约的约束,但物质生活的保障也足以令他们满足,更何况在非战时状态下,他们甚至可以获得短暂而珍贵的自由!

得到采尼关于自由许诺的两名高级奴隶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但整体仍保留着一丝理智。他们是靠着奴隶主的悲悯才能安稳度日的低等奴隶,若是老天开了眼,遇到那些涉事未深的主人,说不定真能从他们手中获得珍贵的自由。但多数时候,这些承诺都伴随着血腥屠戮,由不得他们不谨慎小心。但不试一把,他们心里又怎么甘心,大不了继续当奴隶,看样子,这个小主人也不像是难说话的样子。

一旁的契约奴隶汉子们却是一脸鄙夷地望着身边的这两个傻瓜,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了那份可笑的自由,到底失去了什么。就算看似因为年幼而表现出仁慈的采尼小主人放了他们。既没有实力,又没有身份的他们,只要一出巴特城,可以说是凶多吉少。无处不在的捕奴队,为了赏金,昼夜不停的辛勤劳作。他们又能逃多远,只要在城外碰到任何一个捕奴队,还不是要被抓回来继续当做奴隶贩卖。

这个世界上,除了极少数的一些最强者,哪一个不是为生存卑躬屈膝卖命的主。

可笑,还妄想自由,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自由,所谓的自由可都是建立在绝对实力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