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房冬与女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独约会,房冬为此还特意回了一趟家,换了一身自己觉得还算稍微像点样的衣服。
细心的母亲马上就发现了儿子的异样,虽然没说什么,但却一个劲儿地和老伴递眼色。
临出门时父亲嘱咐了房冬一句:“说话注意点,别让人家烦你。”
知子莫如父,看来老爸对自己这张容易惹人的嘴了如指掌握啊。
……
第二天下午秀秀一进店,房冬就忙着收拾东西要走了。
“冬子今天怎么了?怎么打扮得这么栓整?”
胖子接过话说:“从上午来就不停地看时间,还弄了个围裙戴了一整天,生怕衣服上沾上一点油,不用问他,从中学起就这个毛病,只要打扮得像个人,肯定要去干见不得人的事。”
“你闭嘴,冬子中学时是个好孩子,约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们到了找女朋友的年龄,该交个女朋友了。”秀秀虽然只比房冬和胖子大三岁,但在他们面前绝对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房冬这是要去约会。
“是放放吗?”秀秀问。
“秀姐,你怎么会往她身上想呢?”
“不是她?”秀秀告诉房冬自己刚才出门时放放在家,听她说好像晚上要出去。
“她要出去就一定是约我?我俩没可能,她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
“那是谁,方便透露一下吗?”秀秀说。
“你觉得你兄弟这样,”房冬把衣角还抻了抻,站直了让秀秀看:“什么样的女孩与我最配?”
“放放。”秀秀说。
“怎么又是放放,我刚才没说嘛,我已经彻底把她放放啦!”
“那会是谁呢?别人都不配我兄弟。”秀秀转了转眼珠突然说:“不会是夏夏吧?”
“一切皆有可能。”房冬低下头小声对秀秀说。
胖子耳朵尖,小声也被他听到了,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什么,夏夏,盛夏?”
“喊什么?门夹着尾巴啦?”
“夏夏可是个好姑娘,你别祸害人家!”胖子喊道。
房冬看了看胖子:“你又说猪话呢?什么叫祸害?老子想祸害谁就祸害谁,管得着吗?”
秀秀拍了房冬一下:“你们俩,不胡说就不张口,话说那么难听干什么?”
“是他说祸害俩个字的,秀姐这你可是听到了,最近半年来这小子像喝了精神病人的尿一样,整天说疯话,专找我不痛快!”
“不是盛夏吧?我听放放说过,盛夏是有男朋友的啊,好像在外地上学呢。”秀秀说。
“这两地分居的生活谁能受得了,也许分手了呢?”房冬这么一说,等于承认了自己今天的约会对象是夏夏。
“还真是夏夏啊?”胖子又叫了起来。
“夏夏怎么啦,别说夏夏,就是来了个上上只要我愿意,我想追哪个追哪个,明白不?”
“这事我得和夏夏说说,让她离你远点,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谁跟你都没好。”胖子又说。
秀秀这时说胖子了:“冬子和夏夏要能在一起也挺好的。“
“好什么啊,秀姐你是不知道,他整天朝三暮四的,太花心。”
“你放屁呢?我到现在还没有过初恋呢,我哪来的花心?”
“非得我当着秀姐的面揭你的丑是不是?”胖子又喊了起来。
“你揭,我看你能编出啥瞎话来?”
“好,”胖子把头转向秀秀:“他原来喜欢的是你,这几天刚和放放有点不清不楚,马上就改成夏夏啦!”
这下轮到秀秀尴尬了,不过也只是闪现了一下,马上就变成了笑容:“别胡说,我是她姐,喜欢我不是正常的吗?”
“不是……”胖子还要说什么,被房冬打断了:“闭上你的猪嘴,适可而止啊,你要再乱说,别怪我和你翻脸!”
房冬看着胖子,有点想不通,这小子今天的表现不正常,应该说是相当不正常,该不会是他喜欢夏夏吧?
“你……说老实话,是不是惦记着夏夏呢?”房冬问。
“没有!”胖子理直气壮地把脖子一挺。
“行啦,你快走吧,和女孩子约会不能迟到了。“秀秀把房冬推出来,莫非她也看出了胖子今天发的无名火是什么意思了?
应该不是真的吧,在房冬印象中,胖子在盛夏面前好像也没现出过什么奇怪的举动,比如爱表现和特别关心之类的事。
坐公交到安百,路上走了近一个小时,到安百大楼站下车的时候已经六点出头。
总该买点什么吧,房冬想了想,爆米花吧,看电影的标配。
房冬早早就到了五楼影厅前,盛夏昨天已经把票订了,一会儿她来了看看她喜欢喝什么饮料就齐活。
不一会儿,房冬就看见夏夏了。
怎么贼头贼脑的?
人站在入口外,只探出一个头来,四下找房冬。
影厅一共就两个门,房冬自然先看到了她。
房冬把爆米花放到候影厅的小桌上,朝她使劲挥起手来。
眼瞎啊?居然又把头缩回去了。
不过很快就出来了,笑嘻嘻地朝房冬走过来。
“哟,买了米花啊?再买两瓶水吧,一瓶苏打水,一瓶雪碧。”
“我喝水。”房冬说。
“你喝水就再买一瓶啊。”盛夏说。
“你喝两瓶啊?”房冬问。
“兑着喝啊,连这都不知道?老土!”
兑着喝?苏打水和雪碧?
不是咱没文化,真没听说过啊。
“快去啊,我去选座位。”盛夏催道。
房冬赶快把桌子的两个米花拿起来,跑到吧台前。
服务务不怀善意地看看房冬,再看看他手里的爆米花。
看啥?非得买你们家的爆米花才给笑脸?
你们家一桶25,我这才块!
结果还是没逃脱被宰的命运,苏打水和雪碧块一瓶,矿泉水5块。
服务员那个死样,要个塑料袋还一脸不高兴。
房冬拿着东西回来时,盛夏已经选好了座位:“走吧,可以入场啦!”
俩人进了场,电影还没开始,没想到盛夏选的座是倒数第二排中间的位置。
“怎么选了这么靠后的位置?”
“不懂了吧?居高临下!”
“居高临下?最后那一排不是更高?”
“慢慢你就知道了。”盛夏把伸过手把两桶爆米花都接了过去放到她身边空着的座位上。
“你……”房冬不懂盛夏这是什么套路。
“我不喜欢男生吃爆米花。”盛夏的解释相当干脆,也很没道理,让房冬有点找不到北了。
“那你……一个人能吃得了?”
“能。”
啊呀,之前没机会这么近地接触过盛夏,看个电影她吃两桶米花,饮料还要两瓶兑一起喝。
不会是有点变态吧?
平常很爱笑的她今天就没怎么笑,这表情快赶上吴放放了。
也不知夏夏选择的这是什么破电影,马上就要开映了,一共只坐了十几个人。
这样也好,能说说话。
“听说……你有过一个男朋友?”
“有啊,怎么啦?”盛夏的回答让房冬不知下一步该说啥了。
有病吧?
盛夏见房冬的表情有点怪,又转过头来说:“谈过几个,怎么,你很在意吗?”
“噢,没没,我不在意。”
“你有过几个?”
房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怕你笑话,我一个也没谈过。”
“真的?”盛夏把眼睛都瞪大了。
“真的。”
“我去,你嘴那么能说,居然一个女朋友也没谈过?”盛夏好像不怎么相信。
灯熄了,电影开始。
房冬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心思一点也不在电影上,不时地偷看一下盛夏,发现她倒是看得满专心的。
又过了一会儿,房冬坐不住了,电影里演了点啥都不知道,反正就知道是一帮洋鬼子。
一对男女出来看电影,最起码也应该头靠个肩吧?
这盛夏直挺挺地坐着,整个一个目不转睛,连偷看自己一下都没有。
行,你既然不主动,那我来。
也许女孩子难为情,等着自己出击,然后半推半就呢?
房冬悄悄把手伸过去,准备把她的手拉过来先放到自己手上,什么事都不能急,要一步一步来,咱有的是耐心。
哪想自己的手刚碰到她,她就来了一句:“别碰我,好好看电影!”
房冬下意识地就把手缩了回来。
这……用得着这么专心吗?
也难怪,人家两只手都占着,一只拿着桶,一只从桶里往嘴里输送爆米花。
房冬坐直了身子,耐着性子看会电影吧。
不一会,盛夏就把手伸了过来:“摸吧。”
摸吧?!
这,这,这叫什么话?
房冬突然觉得自己的第一次约会太与众不同了,盛夏的表现也太奇葩了点。
虽然符合她直来直去的性格特点,可一句“摸吧”让房冬反而没兴趣拉她的手了。
“别墨迹,快点!”盛夏把手直接杵到了房冬手上。
那能怎么办?
只好握着了。
这感觉……像打翻五味瓶一样,鬼才能说清这是什么滋味。
就这样,近乎麻木地把盛夏的手握住,坐直身子试图专心看电影。
好不容易看懂一点剧情时,盛夏突然伸过头来:“感觉怎么样?”
把房冬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