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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衿抱膝沉思,忽然猛的睁开了眼睛,宗王府谋反!不就是之前在百合房门前听到的吗,只不过时隔几月,那日听了一耳朵就被柳红叫走了,当时却也没觉得什么不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宗王府现如今可是好好的在阳苏,坊间也并未传出宗王造反的消息,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好像一月份的时候传来了宗王王妃带女眷上京,京都便再无消息,原以为是宗王王妃喜好清静,没想到被囚于大牢内,这宗王不可能不知道王妃如今的遭遇,看来这皇室只间的争斗还真是深不见底,表面风平浪静罢了。

这时一个女人蹲在江衿面前:“你…你也是被以刺客名义抓进来的?想来也是,现如今那群红骑恨不得把所有年龄相仿的女子全部抓进来!”江衿抬头看她,只见她脸上还有泪痕,一双眼睛早已哭红,其他三名女子也一样,只有一位神神叨叨,脸上不见喜不见悲,平静的太过异常,眼神空洞。

想来自己也是平静非常,只不过现如今冷静才能让江衿保持更好的判断,毕竟天无绝人之路!

那女子似乎感觉到江衿看着自己,那双空洞的眼睛缓缓转过来和她对视上,干枯开裂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我们被银甲卫转移进这牢房的时候,这位姑娘就这样了。”

江衿莞尔一笑,柔柔的拍着面前女子的背:“莫要再哭了,如今我们都身处这牢狱,想必大家一路走来也看到了许多犯人的哀嚎哭泣,你们可曾见过他们中出去一人?既然都在一间房里,便几位各自交换一下名字吧,万一出去了也有个照应,我先来吧,江衿。”

被江衿轻拍着背的那女子先开口抽抽泣泣:“林筱……”

“舒雅琴”

“金叶”

“李宝儿”

只有那女子沉默不语,江衿也没过多在意,便和这几位女孩子闲聊起来……

夜深了,牢房内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江衿细细的捋着白日闲聊得出来的消息

林筱父亲是盐商,虽说不是皇商但却比皇商只低一层,家中排行老三,是二姨娘所生,在家中并无存在感

舒雅琴父亲是书史院副掌舒良的嫡女,家中排行老大,按理说只要好好躲在家中,便是不应该被抓进来的,不知为何也被抓了进来,恰巧这个今日白天这个时间段舒雅琴又和李宝儿还有金叶出来闲逛,李宝儿父亲是户部侍郎,在家也是千金一般的人物,至于金叶她说她只是一个小官的女儿,显然李宝儿惊诧了一下,接着被舒雅琴眼神示意,虽说她们动作在黑暗中的并不显眼,但却逃不过一直注意着她们的江衿。

金叶虽然也哭了几次,看她这模样到像是装作被这里的老鼠蛇蚁给吓哭的,这三个人江衿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三位娇滴滴的金枝玉叶千金小姐怎么被抓过来的,而舒雅琴说话圆滑滴水不漏,抓不住任何把柄,而李宝儿显然是个傻白甜,只会附和,只有这个金叶给她的感觉最为奇怪。

看样子这个金叶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救出去。

可她们的出现却让江衿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最让江衿头疼的是那个在角落里的女人,她到底是谁?

……

江衿次日醒来,浑身难受,这牢房潮湿无比,她坐起身,只见昨日那女子正瞧着这边,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的江衿有些发毛。

江衿朝周围望去发现林筱几人并未醒来

那女子走近,江衿逼自己冷静下来:“姑…姑娘身子不舒服吗?”那女子并未回答她,她蹲下来,脸离江衿的脸只有一点点距离,江衿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女人的眸子仿佛被一层乌云盖住了,毫无亮光:“城…南……土………”

她的声音十分嘶哑,好似说话都用尽十分的力气,她嗓子怕是被人毒哑了,江衿越来越好奇这女人她抓住女人的衣袖:“有东西?”

这一抓,她发现女人衣袖下面竟是空荡荡一片,她胳膊被人砍了去,江衿不知道这女人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那女人拼尽全力挤出了几个字:“对…宗……”她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了侍卫的脚步声,那女人犹如受惊的兔子一样,立马又缩在角落,不肯说一句话。

江衿立马躺下装睡,只见那几个侍卫打开了江衿所在牢房的门,将那女人拖了出去,江衿小心的微眯着眼,却看见那女人近乎乞求的眼神,还有一丝解脱,那几个侍卫连拖带拽的将那女人带走。

在拐角的瞬间,她瞧到了那女人锁骨处有一朵花,那花的模样她怎能不记得!当初祖母将年幼的她捡回来的时候,自己身上就挂着一枚刻着这种花的平安锁,这锁陪了她足足五六年,后来因为祖母生了一场大病,不得已将平安锁给了二叔让他当了。

这女人竟然有一模一样的花纹!江衿的理智劝说着自己只是巧合,但是好奇心战胜了她,她迫切的想知道那女人和她的身世有何关联,可是现如今人都被带走了,就算江衿再想也只能作罢,只能朝着最浅显的线索开始摸索,这线索对于江衿来说,怕是目前唯一的目标!

可是她不知道此刻能做些什么,自己如今都身陷囹圄,又如何能跑的出去,更何况这里还是内牢,不对她们动用刑事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很快牢内又恢复了寂静,只不过在江衿心里此刻却静的让人抓心一般。

隔了一个时辰又有脚步声传来:“哪个是金叶?”

如今姑娘们都已醒了,金叶满脸喜色:“是我是我!”

“跟上!”那银甲卫解开锁,将金叶带了出去,舒雅琴和李宝儿纷纷让金叶帮忙捎个话让家里尽快派人来救她们。

李宝儿本就养的娇,如今看见金叶出去,心里说多少还是有些泛酸水,更是低低抽泣了起来,舒雅琴连忙安慰着她:“放心,你我都是朝臣之女,那宋南风根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顶多就是在这牢房里再挨上几天,你想想若是朝臣之女死在了牢房,那不是在打坐在龙椅上那位的脸吗,就算那位宠信宋南风,不与他计较,就算你我不是嫡女而是小小庶女,我们的爹也不会善罢甘休,因为我们死了,他们就会和宋南风撕破脸,而朝堂之事只要不是太过出格,想必也会是句句站得住理!更何况我们还是嫡女,还有娘的娘家,可别忘了我娘可是姓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