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苏叶，听得到我说话吗？”
苏叶努力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说：“没事。”
她嘴上说没事，却是一脸痴呆的表情。
“让……让我坐一会儿，”苏叶摆手，道，“打扰你了。”
她从口袋里悉悉索索摸出一张卡，递给冯贺明。
“我来还你钱，另外想问一下袁彻宇有没有找到。”
冯贺明眉头紧皱，也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需要回医院。”
“不用，”苏叶说，“轻微脑震荡，不用太紧张，太畏畏缩缩养成习惯的话，反倒不好。”
她说完，曲起左腿用膝盖抵住地面颤颤巍巍爬起来。
冯贺明眉心微跳：像她这样对自己那么狠的人，倒是少见。
他帮苏叶捡起破碎的手机，然后带她去办公室。
Z国驻叶卡捷琳堡领事馆分为三层，典型的俄罗斯风格建筑。一层大厅主要对本国侨民进行签证发放和认证，第二、三层主要进行对侨民事物的处理或者协助。
冯贺明的办公室在二楼末尾。
苏叶在办公室的沙发坐下后，冯贺明给她递上来一杯热水。
“谢谢。”苏叶接过热水，用杯子捂着几乎被寒风吹成冰棍的手。她一直是个怕冷的人，小时候就常常在冬季里被冻伤。
“据你描述，你要找一个叫做袁彻宇的男人，六年前来到叶卡捷琳堡进行留学。”冯贺明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嗯。”苏叶点头。
“你确定没有记错名字？”他忽然问。
“没有，”苏叶问，“怎么了？”
“系统内部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袁彻宇的资料。”
“怎……怎么可能？”苏叶瞪大眼睛，“袁彻宇，男，六年前应该是二十三岁，和他父母一起来的。”
苏叶眼前一亮：“对，能找到他的父母吗？他的父母是商人。”
冯贺明翻了一下资料：“呃……六年前从国内来的大概有五位袁姓人士，两位是留学生，符合你所说的年龄段的还有……三位，其中一位在两年前已经回国，一位已经逝世，如今还在俄罗斯境内的只有一位画家，名字叫做袁昊。”
他说完，合上资料，看向苏叶。
苏叶坐在沙发里，鲜红热烈的风衣给她苍白的脸庞添上一抹红晕，鼻梁高挺，眼帘半垂遮住黝黑的瞳仁，散发出出一种妩媚和冰冷交融的特殊美感。
冯贺明有些出神，耳根发烧。
“咳咳，”他咳嗽两声，有意移开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苏叶听到声音，抬起眼眸，问：“我能知道袁昊的联系方式吗？”
冯贺明摇头：“不能，这属于他人隐私。”
苏叶点头表示理解，眉头皱成一团。
“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袁昊，如果能征求他的同意，就没什么大碍。”冯贺明说。
苏叶抬起头，说：“嗯，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想去拜访一下，面谈总显得有诚意一些。”
“可以，等我联系一下。”冯贺明答应。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