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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你知道了为何不说

西门羽佃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案上,两道深邃长目微眯着,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见他没说话,关月宁一边整理着奏折,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朕问你话呢,倒是说啊?为何拆了晒药房?”

西门羽佃垂眸盯着她,“皇上这般在意那晒药房?”

关月宁胳膊往案上一搭,托着腮懒洋洋地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多在意,只是觉得奇怪,你闲来无事拆个晒药房作甚?平白害的沈自悠没地方住。”

“说到底,皇上在意的是沈御医。”

关月宁懒挑眉梢,略有些不耐之色,“你管朕在意什么干嘛,你回答问题本身啊?”

他道:“本座若是说因为嫉妒,皇上会如何?”

关月宁怔住……

嫉妒?

嫉妒这种矫情的词儿从这个堪称完美的玉面男人嘴里说出来,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在偌大的丹阳国,这男人可以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还会嫉妒别人呢?

果然,英雄终究还是难过美人关!

怪不得刚才沈自悠也云里雾里地说‘那种事’不好替他说出来……

的确,是个断袖这种事,替别人出柜是不太好。

略思了少顷,明白了什么的关月宁,面色严肃了几分。

她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扬起白皙的小脸儿,郑重其事地看着那比她高出两头的男人,道:“既然昨日你我重新认识了一番,那大家多少也算是半个朋友了。朋友妻不可欺,这点朕还是能做到的。”

西门羽佃皱了皱眉,“朋友妻?”

关月宁看他的眼色难得真诚,点头道:“朕不知道你喜欢沈自悠,所以之前也没避嫌便单独去找了他几次。你不必嫉妒,也大可放心,朕没有要跟你抢的意思,朕对沈御医并没有一丝非分之想。朕可发誓。”

西门羽佃:“……”

聪明如她。

任何事上都可以说得上聪慧敏锐,唯独这方面却是个瞎子。

不过,听到她这样认真得说可以发誓对沈自悠并无心思,西门羽佃心中倒也痛快了。

不想再与她继续这个严重跑偏的话题,他将她托腰抱到了案上坐着,撸起了她右胳膊的袖子看了看,“臂上的伤今日可换药了?”

关月宁又被像个小孩子被放坐在案上,蹙眉不爽,答道:“还没有。本是想着待会让老沈弄,不过现在怕你介意朕与沈御医过从甚密,一会便叫张御医来再换药吧。”

他掀眸,睨了她一眼,不想说话。

她还真当他喜欢那姓沈的了?

看过她的伤口附近,确定没有肿起发炎的迹象,便放了心,把她的袖子松了下来仔细拉拉整齐。

关月宁嫌弃地看着西门羽佃那般细致得给她整理着袖子,总觉得被他当成了一个不能自理的废物小孩子一样!

她撇了撇嘴,皱着眉头又道:“还有,朕建议你以后别动不动就抱起朕,解衣服撸袖子的,注意点影响!”

“哦?哪种影响?”西门羽佃明知她所指是何,却故意要问,眼中带着淡淡的玩味。

想起某个烦人的老太太,关月宁的小脸儿便拉了下来,烦躁道:“太后今日来了,话里话外的,问朕是不是和你有一腿?”

西门羽佃眸光幽幽一动,唇角勾起几分暧昧的笑意,“哦?太后这样问?”

她点点头,“好像是朱明遥昨日到宁静殿找朕,正好看到你给朕脱衣服呢!那沉不住气的女人便跑去找太后了。大约说了朕好男风,可能是个断袖,并且和你有一腿,所以才不爱进后宫,不爱近女色。”

“那皇上是如何答得?”

“实话实说啊,说你只是给朕清理伤口呗!”

西门羽佃忽而凑近,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皇上似乎没说实话。”

“这还不是实话?”关月宁嫌弃地后撤,挪远了些,蹙起秀眉,那小样儿好像生怕什么脏东西碰到一起似得。

他反而又凑得更近,到她耳边轻笑了声,语调噙着几许调侃之味,“皇上与本座明明就有一腿,不然,皇上腹中怎会有本座的孩子?”

关月宁:“……”

那是原主的问题,不关她的事!

想起这肚子,比想起太后那老太太更让人烦躁,关月宁一把推开他,从那案上跳下来,施施然坐回龙椅,正色道:“说点正事!”

“沈御医刚才查出靖王府的酒菜里有另一种毒药,那种毒药与朕让顾司下的药一起服用便会互相延迟对方的毒发时间!”

被她推开,西门羽佃倒也满不在意,悠悠站直了身躯,负手而立,语调淡淡的,“嗯,本座知道。”

关月宁瞪眼,“你知道了?知道了为何不说!”

他张居高临下地瞧着她,那张高冷的玉面上掠过一丝故作姿态的委屈,无辜道:“这不是来说了,但见沈御医在此,想必皇上也知道了,便没提。”

关月宁嗤了声,“你总有理!”

“话说回来,朕昨日到靖王府时,酒菜已经上齐了,这就说明那酒菜里的毒是朕去之前提前下的。”

“也就是说……有人在朕去之前就想灭了靖王府?!”

“如果说那个将名字涂掉的人是看到朕去了,才慌乱的跑去涂去了自己的名字……那么他在不知道朕去之前,就已经在酒菜里下了毒,又是为什么?”

越想越觉得蹊跷,关月宁微微眯眸,“那个人……他不光是怕朕看到他的名字想明哲保身,他肯定还想遮掩其他事!朕觉得,靖王一定是发现了那个人的秘密,并以此要挟那人支持他谋反,才会招致全家被灭口。”

“朕还听说,连带昨日那些去靖王府喝过喜酒的人全都毒发身亡了!”

说到此处,关月宁气的咬牙,愤慨,“此人真是歹毒,为达目的,竟不惜殃及一众无辜!”

提及那些无辜惨死之人,西门羽佃面色也严肃了几分,沉了沉眸,“旁的人,确无一人幸免。不过,靖王府倒是真有两个幸存者。”

关月宁抬头看着他,“你是说纪王和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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