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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礼教大防

东城门,刘芳亮正催促着士兵攻城。眼看明军就要顶不住了,忽见西城门竟然冲出一股明军骑兵!

“这股骑兵哪来的?”刘芳亮百思不得其解,昨夜骑兵营遭到夜袭,可那边的士兵却说并未损失马匹啊。

看着明军骑兵肆意残害自己的士兵,刘芳亮虽然十分肉疼,但却令士兵立刻布下拒马,防止明军冲击大营。

北营的骑兵追过来的时候,副将姚鉴带着明军已经进城,关闭上城门了。气得顺军望城兴叹,然后破口大骂,这伙明军怎么这么怂!

姚鉴登上城门一看,好家伙,竟然追来这么多顺军骑兵。幸亏听了军师的嘱托,要不然准全军覆没!骑兵跟骑兵也是有差距的。

仗打成这样,西城墙那边可以腾出守兵来,去增援南城墙,仗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刘芳亮恨恨地下令收兵,清点伤亡!

城墙上,守军们见贼兵撤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互相拥抱,弹冠相庆,全城大呼“万胜!”

城墙上,明军也在清点着伤亡人数。今天伤得有点多,被投石砸伤的有三十五人;被弓箭射伤的有十七人;死于守城的有五百一十八人。

面对熟悉的人相继惨死,大部分民兵明显出现心理障碍,全都后怕不止,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从刘国栋那里抄来的银子,还剩下不到三万两。幸亏早上出门的时候,梨园老板说想将昨儿斩杨国栋一事,编成折子戏,特奉上了纹银七千两,要不然这会就得卖战马了。

分发完银子,将伤兵送往营中医治,亡者送往家中料理后事。一时间城上的气氛,明显没昨儿那么好了,喜悦中带着些许低沉。

顺兵退去之后,士兵们开始加固城防工事,修补城墙。刘无时则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顺军大营,这里的气氛更低迷。

前后两日,顺军两个左右制将军都吃了败仗。两人怕闯王责罚,因此难得的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袁将军,明军那股骑兵是从何而来?”刘芳亮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袁宗第一听,顿时脸色一黑,冷哼了一声,反问道:“汝要将今日大败怪罪于某呼?”

“你——!”刘芳亮顿时气得站了起来,指着袁宗第久久不语。

最终商量计策一事不欢而散,袁宗第先一步回京师拉红夷大炮去了。他准备将京师城墙上,剩下的四门大炮全拉来,三个城门齐轰,不信明军能守得住!

刘芳亮呢见袁愣怂带一队骑兵,往京师方向去了,知其今夜不会回来了。于是计上心来,准备不惜一切代价,连夜攻城。

夜里攻城伤亡虽然会比较大!但刘芳亮也看出来了,城上的守军明显后继不足,只要能登上城墙,便胜负已定。

通州城内,刘无时回到总兵府,苦思破地之策。

如今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带领一千骑兵,连夜突围,往蓟州逃去。蓟辽总督王永吉跟辽东巡抚黎玉田在蓟州,那里有总督麾下的一万关宁军,可保无恙。

这样做,城中的百姓铁定会遭殃!自李自成东山再起后,基本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在这么一个所城折了这么多兵马,说什么也要杀鸡儆猴,洗劫一番。

最后一个办法,说实话刘无时是真不想用!就是耗费3个世界点,将武学境界可以临时提升至中宗师初期境界!大概可以维持3分钟左右。

武学到了中宗师境界,就可以施展一些杀伤范围比较大的招式。比如万剑归宗、天地失色、超功率降龙十八掌。

甚至还可以再耗掉七十年寿命,施展灵极归宗圈!这是威力最大的招式,范围可达五十丈,两股正反罡气可以撕碎一切,宗师之下无有生存者。只不过这招施展出,怕是当场就得嗝屁!

至于那个禁术《先天灵极图》就更不用想了。

“国师爷爷,贼兵时不时将城池围起来了?”

小坤兴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国师爷爷正在苦思冥想,于是扶着树虚弱地开口问道。

面对孩子,刘无时不好表现出担忧,转身问道:“太子呢?”

朱媺娖摇了摇头,说道:“早些用膳的时候孩子,相比是出去了。”

刘无时一听,顿时有些担心。兵荒马乱的,万一城中有敌人的探子,或者是杨国栋的余留亲信,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正准备令捕快、差役暗中寻人,忽然副将姚鉴带着两位参军、主簿、还有太子急匆匆冲进府中。

三将见公主竟在这里,忙低下头伏在地上请罪。

公主殿下乃是千金玉叶之体,如今惊了鸾驾,按照大明律法那是要处斩的!

三人伏在地上,头都不赶抬,连连请罪哀求。

坤兴穿着一身亵衣,忽见几个外男冲了进来,顿时又气又羞,忙捂着脸跑回了房中。

三人见公主离去,更为后怕了,一时全都面若死灰,仿佛天将塌下来一般。

礼教大防在明朝,是最严格的时候,辱人清白,比后世的杀人罪可重多了,妥妥的杀无赦!

万历年间,大清官海瑞清正廉洁,俸禄之外不取一分一毫,日子过得相当紧巴,还不如难民。其五岁的小女儿眼看快要饿死了,路人看不下去,递给了一块糕饼,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手!于是深受责备,训斥女儿说:“女子哪能随便接受男仆的糕饼?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如果能饿死,才算我的女儿!”小女从此吓得啼哭不止,不喝也不吃,家里人怎么哄她劝她也没有用,7天之后终于饿死了。

官宦平民之家尚且如此,更别提作为天下标榜的皇家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有规定,不可偏之!

按照大明律法,三人最轻也是斩立决。判重一点,抄家灭门,诛灭九族也不为过。

太子朱慈烺也傻眼了,没想到皇姐竟然出门了!一时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将万念俱灰之际,忽然看到军师的身影,忙爬到跟前请求道。

刘无时冷哼了一声,一巴拍在石桌上,石桌顿时碎了一角。

三将瞬间吓得松开了手,静候发落。

“身为军中大将,遇事竟如此慌张,成何体统!饿等可知罪?”

三将见军师口气不似要就地正法的样子,于是忙回道:“末将知罪,愿凭发落!”

刘无时听了,坐在石凳上抚摸了一把白胡须,一脸威严地言道:“尔等今日之罪,抄家灭门本不为过!”

三将听到这里,浑身一哆嗦,险些瘫倒在地上。忙用尽全身力气撑在地上听候下文。

刘无时停顿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后,继续道:“念在尔等三人近日守城有功!暂且记下,如若日后再犯,定斩不赦!”

三将听完,俨然鬼门关住了一天,浑身虚脱,后背已经完全寖湿!忙感恩戴德,连磕数头。

刘无时见差不多了,示意三人起身,问及正事。

太子朱慈烺见国师爷爷将这件事安置妥当,于是急忙上前拉着国师爷爷的袖子告诉道:“顺军又要攻城了!”

“顺军不是才刚退却吗,怎么又攻城了?”刘无时不解,开口询问道。

这个原因朱慈烺自然是不知了,副将姚鉴急忙答道:“军师!适才南面来了一队人马,走进顺军大营,一块进去的还有袁宗第的骑兵。然后过去了没多久,顺军就着手准备攻城了。如今东、北、西三门都被两千骑兵团团围住,只南面就有刘芳亮的七千步兵,马上就要准备攻城了!”

刘无时稍加思索,看来是京师那边来人了,要不然袁宗第是不会回去的!

有如此之高威望者,非宋献策、刘宗敏、田见秀、李岩四人莫属,具体是哪一位就不知道了。

也罢,天堂有路汝不走,地狱无门却要闯!

被逼到这个份上,刘无时也没辙了,只好破釜沉舟一战!

主意已定,刘无时随之缓缓起身,开怀大笑数声。

包括太子在内,四人见军师反常,有点懵圈了。纷纷互相对视,不解其意!

最后太子朱慈烺仗着关系亲切,望着国师爷爷问道:“国师爷爷,您为何发笑?”

刘无时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后,看了三人一眼,才告诉道:“贫道曾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施展仙术涂炭生灵。而今闯贼自寻死路,贫道迫不得已只好大开地狱之门了!”

一说到地狱之门,三人瞬间想到死去的总兵杨国栋,灵魂都为之颤抖了一下。军师终于要施展神鬼莫测之术了,一时间三将信心暴增!

三将听到这里,纷纷拍手叫好,互相庆贺。而主簿更是眼睛一亮,心中仿佛有了一个馊主意!

“国师,卑职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主簿赵枀一脸兴奋地开口请示到。

“但讲无妨!”

“谢国师!昨日国师施展仙法诛了杨国栋,城内人都没有看到。如今库银见底,卑职想许之以门票,让城中百姓都能登城亲眼目睹一番。一来充实库银,二来也好安定民心!”

主簿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国师,生怕被驳回。主要是刚到手的银子没两天就花完了,库里无银,心中没底,全都是被逼出来的。

刘无时琢磨了一下,觉得此策可行,点头道:“准了!”

“谢国师!”主簿赵枀接令之后,又同上次一般,急匆匆离去。

这个主簿,一提到钱,跑的比谁都快!

刘无时略显好气地摇了摇头,正准备登城灭贼。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拍大腿,急忙进房。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又发生了什么!

太子朱慈烺见国师爷爷走得匆忙,正要追上去问个所以,忽见国师爷爷又停了下来,回头下令道:“汝二人速上城墙安抚士兵,本军随后就到!”

“得令!”副将参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等大事,但显然没有比守城更重要的了,!因此接了令后,匆匆骑马离去。

送走二将后,刘无时三两步踏进小坤兴的门前。

只见房梁中早已悬起一根绳子,坤兴公主朱媺娖双脚站在凳子上,然后脖子往绳上一挂,双脚踢开凳子,整个人悬空在屋!

刘无时赶紧使用六脉神剑打断绳子,小坤兴瞬间重重地率在了地上,然后凳子碰到伤口,顿时针线崩裂,血流如注。

太子朱慈烺见皇姐又倒在血堆里,又哭又怕,站在老远叫着皇姐的名字。

唉,封建礼教害人不浅呐!哪像后世炮火连天,照样能活得潇洒自在,耍够了再找个老实人一嫁,万事大吉。刘无时感叹了一下,帮其隔空点了几处穴道止住了血。

“国师爷爷,坤兴失节了,就让坤兴去吧!”朱媺娖睁开眼睛,看到站在远处的弟弟跟旁边的国师爷爷。

“傻孩子,你父皇母后的仇还等着你去报!你怎能一走了之?”刘无时开口安慰道。

“我.......我.......”朱媺娖无言以答,连说了两个我字,再次闭上眼睛痛哭不止。

刘无时见这孩子还心存死志,于是继续编排道:“昨日贫道派黑白无常,将反贼杨国栋打下十八层地狱。与阎君递交此贼罪状的时候,曾见到过你父皇母后,正欲往天界,嘱托贫道好生照料你等。你若现在一死了之,便会被永世困在酆都城,直到灰飞烟灭。”

朱媺娖听到国师爷爷说,见到了已故的父皇母后,忙睁开眼睛问其是否安好。

“他们很好,只不过少不了被太祖皇帝斥责一番。你等若是再不争气,日后见了你父皇母后,也是少不了一番斥责,明白吗?”刘无时顺着话告诉道。

听完,朱媺娖再次闭上了眼睛,开始自责起来。随后很快睁开了双眼,扶着伤口站起来,目光逐渐坚定。

“嗯,这样才是太祖的好子孙!”刘无时微微一笑夸赞道。

见差不多了,刘无时帮忙扎好伤口,取来昭君帽来,递给小坤兴,道:“贫道今日要施展仙术,为大明的百姓报仇,你二人且随贫道一块登城。”

太子朱慈烺见皇姐没事了,忙跑过来为皇姐讲解着,昨天发生的那一幕。